嫌政府“软弱”,南海各方舆论的通病
据昨天的消息,美国海军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斯将在下周访问中国。此外五角大楼发言人在回应记者就美舰“是否进入了12海里”的反复追问时拒绝明确说“是”,这些被看成美军想控制其在南沙向中国挑衅的轰动性,避免扩大中美之间的紧张。
中美围绕南沙中国扩建岛礁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要看懂它对很多人来说并不容易,甚至中美这两个主角也在相互揣摩对方,争取主导情节的走向。
舆论高度参与进来,使场景更加眼花缭乱。中美之外的舆论力量大多在拔高美军舰拉森号闯中国岛礁邻近海域的意义,希望看到中美对峙的升级,比如日媒有的打出美舰向中国“进攻”的标题。
中国互联网上也出现很多非专业的情绪化评论,它们的基调大多是嫌中方反应不够强硬,恨不得中国军队“揍拉森号一顿”。一些人认为,美舰都侵犯中国主权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抗议100次也不如揍它1次。还有人翻出上世纪60年代的中国报纸,用“我对美国提出第四百次严重警告”这一今天看来有些滑稽的标题来自嘲,影射中国政府的“软弱”。
这是中国社会很熟悉的舆论倾向,它通常被称为“民族主义”。这也是世界各国发生对外摩擦时最大多数情况下的舆论表现。比如在我们看来,日本政府经常对华挑衅,但日本舆论中批评政府“对华软弱”的很多,要求自卫队军舰和飞机向进入钓鱼岛海域的中国舰机开火、要求将在日本近海活动的中国潜艇“击沉”,这种声音也很多。在美国,主张停止对华接触、转为全面遏制中国,以及动不动就要求“惩罚中国”的呼声同样不时响起。
当外交摩擦转化为军事示威甚至对峙时,是各方舆论最动感情的时候,因此说出一些冲动的话,给政府部门“寄点钙片”,应当说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就南沙摩擦来说,必须指出一点,中国当前是战略主动方,如果硬要以输赢论,那么中国是“赢方”。我们在严格遵守国际法的情况下扩建了由我方控制的岛礁,既未输理,又建成了据称有3000多米长的飞机跑道,这被西方评价为中国在南海上获得了有多重意义的战略支点。美国面对中国的扩建行动束手无策,只能抗议,并派舰机来南海晃一晃,对它的盟国和国内舆论做些交待。这是当前南海局势的总面貌。
美国及其盟国的舆论曾寄希望于美能阻止中国扩建岛礁,但五角大楼令他们失望了。现在炒作中国扩建岛礁的舆论已经降温,这表明外界已大体接受了中国的这一合法行动,这是中国南海事务的重大胜利。
美舰来中国岛礁邻近海域骚扰,更像是美国搞给大家看的“安慰表演赛”。此外它想用这种示威向在南沙有了飞机跑道的中国施压,影响中国使用那些岛礁的方式。这些应视为中国已在南沙完成岛礁扩建后的余波。
南海的大戏远未落幕,美国想“扳回一局”,它的工具篮子里有加强在南海军事活动,把日本自卫队也拉进来,借中国扩建岛礁带来的“刺激”营造周边国家对华“恐惧感”,构建遏制中国的同盟等。
由于中美都是大国,有面向全球的利益格局,都会在南海坚持自己的主张,但又都不愿意爆发中美直接冲突,导致两国大范围的对抗。因而双方在南海的博弈将是坚决性与统筹兼顾混合的戏码,有着极高的专业性。
新中国历史上见过种种世面,那些对付强权的经验和决心从来没有沉睡。然而今天的中国比近代以来的任何时候都“庞大”得多,比如这个国家要把人民的福祉放在首位,因此它不再是“光脚的”,而是“穿了鞋的”,中美如今是“穿鞋的”和“穿鞋的”博弈。
如此复杂、牵动全局的斗争必须要由国家的专业团队来主导,而不能由舆论的态度来驱动。舆论这个时候更应成为专业团队对付境外力量的民意工具。那意思是:美国政府如果想说服中国做什么让步,就请它先说服中国人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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