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网站4月9日发表了题为《中国军队到底有多强?》的署名文章,作者乔伊斯·董在文章中称,最近的一些出版物,如兰德公司的报告《中国不彻底的军事转型:评估人民解放军的弱点》,以及丹尼斯·布拉斯科的文章《中国难以打现代战争的十个理由》,都表明与中国的经济崛起导致人民解放军日益好战强大的常见说法相比,观点发生了重要转变。
文章称,虽然人民解放军的军事预算继续以两位数的速度增长,但这些报告表明,“中国威胁”被过度渲染了。人民解放军存在制度上的缺陷和弱点,包括缺乏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专业人力资源、腐败猖獗以及士官发展不足。其结果是,人民解放军“与先进的敌人打现代战争时”将面临困难。
文章说,受美中经济与安全评估委员会委托,兰德公司的报告旨在帮助美国更好地“了解人民解放军为何未能实现愿望”,以便“美国规划者和决策者更有效地应对中国惊人、但不彻底的军事转型所构成的挑战”。另一方面,布拉斯科的文章旨在强调人民解放军指挥官自己指出的十大挑战,这些挑战“对人民解放军目前与先进对手打现代战争的能力提出了严重质疑”。虽然两篇报告的主要读者都是美国人,但至少同样令人感兴趣的是,中国会如何批判报告的结论。
夸大弱点动机不纯
文章说,到目前为止,中国的反应是有限的。人民解放军尚未做出任何官方回应,但海军军事学术研究所研究员张军社大校是这两篇报告最直言不讳的批评者。他从三点出发批评报告:报告的根据、作者撰写报告的目的,以及报告如何服务于西方的“政治目的”。
在第一点上,张军社试图以布拉斯科和兰德的报告根据开源材料得出观点以及夸大解放军的弱点为由,来对报告提出质疑,他指出“听起来好像中国的军力不堪一击”。关于第二点,张军社对布拉斯科个人进行了谴责,暗指布拉斯科希望人民解放军去政治化,希望中国的社会主义被推翻。最后,张军社声称,西方批评人民解放军怀有“不可告人的动机”和“政治目的”。在想要申请军事资金时,西方“夸大中国的装备优势和作战能力”,但在想要支持盟友并炫耀自己的军事实力时,西方又贬低中国军力。
由于报告在中国国内所产生的影响,张军社的回应很可能既针对国内读者,又针对西方读者。这些报告在中国没有受到审查删改,它们披露的让人清醒的情况表明,人民解放军距离实现习近平提出的发展具备打赢战争能力的“强军”梦还很遥远。习近平对人民解放军的要求不只是建设现代化的军队,而且还要具备“能打仗、打胜仗”的能力。兰德报告还对人民解放军履行其核心使命以及前国家主席胡锦涛提出的“新历史使命”的能力提出了质疑。新历史使命强调维护中国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发展国家利益、维护世界和平。
文章称,事实上,这些历史使命体现了中共对人民解放军的愿望和所设定的目标,而不是当前对人民解放军实现目标能力的评估。然而,兰德公司的报告强调,人民解放军结构上存在不足,难以实现这些目标,有可能在中国人民心中丧失信誉。人民解放军注意到自己的缺点是一回事,但西方着重指出这些缺点完全是另一回事。
产生相互矛盾影响
文章说,然而,报告可能无意间给中国带来了一些好处。这些报告及其宣扬的观点能缓解西方对“中国威胁”的恐惧,中国因而会受益。地区邻国对中国的军事能力及其作战能力的担忧程度或许会减轻。报告还可能促使人民解放军加大改革力度,解决这些存在缺陷的领域(但不太可能公开加以承认)。
兰德的报告和布拉斯科的文章因此会对中国产生相互矛盾的影响。公开披露人民解放军的弱点损害人民解放军以及中共的声誉,但这也可能间接支持中国塑造和平崛起国家形象的努力。报告或许从负面角度曝光了人民解放军,但如果中国能够利用这种批评与邻国建立友好关系,消除邻国对其军事能力的担忧并提高自身能力,中国会通过公众看法的这种转变等待时机,发展自身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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