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整形王国” ——韩国整形业乱象调查
《参考消息》驻首尔记者张青2月13日报道 前不久，一名中国女性在韩国整容致死事件在中韩两国间引起轩然大波。这名50岁左右的中国女性在首尔一家整形医院接受整形手术的过程中，突然心脏停止跳动，陷入脑死亡状态，至今未苏醒。
此后，大韩整形外科医师会表示，为该名女性做手术的整形医院是一家典型的“事务长医院”，即非法整形机构。此事再次引发人们对韩国整形安全的关注。
“该来的终于来了！”在这条新闻引发的铺天盖地的质疑声涌向韩国整形业时，韩国整形业内人士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整容一条街”真假混杂
近日，记者探访了位于韩国江南区狎鸥亭地铁站附近的“整容一条街”。从狎鸥亭地铁站3号出口出来，便可看见马路两旁林立的整形医院，悬挂着形形色色的整形广告牌。一眼望去，正规的非正规的，真假难辨，大有迷失在“整形王国”里的感觉。
韩国整形外科医师会理事赵修永告诉记者，有些医院看似装修得富丽堂皇，广告做得很大，甚至邀请大明星代言，但实际上不见得配备有专业整形医师；而有些看似不起眼，只一幢二层小楼加不多的几位医生，但可能是有资质的整形专科医院。因此，在选择整形医院时可登录韩国整形外科医师会的官网对该机构医生是否持有专业医师资格证书进行查询。
记者以咨询为由随机走进一家整形医院。这家医院的大厅坐了不少人，其中有韩国人，也有中国人，还有少许西方人，有来做手术的患者，也有前来咨询的游客。
“我主要来看看，暂时还没有决定做不做。”大厅内一位年龄跟记者相仿的中国女孩小陈告诉记者。她说，身边有朋友在这儿做了开眼角的手术，效果不错，一向对自己眼睛不满意的她也想尝试一下。
“那你不害怕手术风险吗？”“还好吧，有那么一点，不过这算是小手术吧。”面对记者的追问，她倒显得比较轻松。
不过小陈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4个月前她随旅行团来韩时，曾在额头和脸颊注射了玻尿酸，这次她想借出差来韩的机会再打一次。咨询的结果让她犹豫不决。有的医院表示，必须时隔半年才可再次注射；有的医院则表示没有关系马上就能为其进行注射。这让她无所适从。
“医院药价贵了怕被坑，便宜了怕产品不好。”让小陈纠结的还有价格。
随后记者又陆续走访了几家整形医院。相较去年7月份各大整形医院的人满为患和中国游客的纷至沓来，现在人数明显要少了一些。据周边出售术后消肿等药品的药店店员反映，最近前来买药的患者确实不如之前多了，也不知道是否受到最近中国患者整形脑死亡事件的影响。
据韩国官方日前公布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韩国医疗观光2014年创收3.49亿美元，与2013年同比减少0.24亿美元，这是韩国医疗观光收入自2006年以来首次出现下跌，引发各界对韩国整形业的一丝担忧。
不过，在赵修永看来，医疗观光收入的下跌有多方面的因素。从外部因素讲，包括韩国和中国在内的全球经济都出现了放缓。其次，中韩两国媒体对韩国整形医疗事故的报道也是影响海外游客减少赴韩整形的原因。但韩国整形业自身存在的代理手术、非法中介等“乱象”则是不可回避的主要原因。
旅游整形业乱象丛生
近年来，韩国政府大力发展以整形外科为中心的医疗观光，为争夺以中国游客为主的整形消费客源，越来越多的韩国整形机构参与非法竞争，黑中介蔚然成风，韩国整形业可谓乱象丛生。
首先是防不胜防的代理手术。有医院为说服患者在手术协议书上顺利签字，术前会邀请名医或经验丰富的整形专业医生同患者进行商谈，但实际进行手术时则被调换为资历尚浅甚至不具备从业资格的医生，也有医院会让一些年轻整形医生借此练手。这种被掉包的医生常被称作“影子医生”或“幽灵医生”。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告诉记者，代理手术在韩国整形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节约成本、追求利益最大化是院方考虑的重要因素，有时甚至超过了对手术安全的评估。
“打完麻药昏昏沉沉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名赴韩维权的中国整形患者回忆。这位患者指出，在与医院签署手术协议书时，手术医生一栏是空着的，尽管医院没有正面回应，但她十分确定地认为医院更换了她的整形医生。
据不完全统计，在被称为“整形王国”的韩国至少拥有两万余家各类整形医院，而在官方进行注册的还不到两千家。赵修永对记者表示，按照现行的韩国法律，只要是医科大学本科毕业、拿到医师资格证书就可以从事任何科目的医疗行为，包括整形外科。所以非整形专业医师从事整形行业在韩国并不算违法。在整形行业利润可观、外科整形医生供不应求的情况下，许多牙科、皮肤科甚至耳鼻喉科的医生都转行做整形科。因为毕竟不够专业，所以整形效果不佳或者发生医疗事故的概率明显高于专业医生。
其次，黑中介泛滥。2009年，韩国政府打出了“医疗韩流”的口号，将吸引外国游客来韩就医的医疗观光产业列为5大高附加值服务业之一，为此还特地修改了法律，允许医院可以通过中介招揽海外游客。过去合法的中介是通过正规渠道首先同韩国境内的整形医院签订协议，然后把有整形需求的游客输送到韩国。然而随着“整形韩流”的日益走俏，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许多黑中介应运而生，其中尤以中国市场上的黑中介最为活跃。这些黑中介常常活动在以美容院为中心的区域内，抓住女性爱美的天性，通过网站或广告传单向顾客传播韩国明星照片，并声称可向其推荐为这些明星做过整形的医院，通过这种虚假宣传和带有忽悠性质的方式非法招揽海外游客，并从中收取高昂的中介费。
另据韩媒报道，不少在韩中国留学生、在中国的韩国留学生以及旅行社职员等都加入了中介队伍，他们通常可以拿到手术费用的30%至50%，最高时甚至可以拿到90%的提成。在如此高的提成诱惑下，有些人甚至不惜铤而走险。
再者是收费混乱。不仅不同的整形机构之间价格千差万别，甚至会有同一家整形机构针对不同国家的患者制定内外有别的多重收费标准。据韩媒披露，一项普通的整形手术，中国人的价格是韩国人的2至3倍。比如，韩国人做一项双眼皮手术的价格是100万至150万韩元（1元人民币约合177韩元），而针对中国人的收费则可能高达400万至500万韩元，其中一部分被院方用来支付拉拢客源的中介费和翻译费等附加费。
全面整改势在必行
韩国政府制定了到2020年吸引100万外国医疗游客、医疗观光收入达到30亿美元以上的宏伟计划。按现在的比例测算，预计届时每年将有约8万中国人赴韩整形，相当于目前人数的4倍以上。若相关医疗环境得不到改善，韩国整形业面临的严峻考验不言而喻。
事实上，不仅海外游客赴韩整形事故频发，韩国国内的整形医疗事故也屡屡见诸各大媒体。韩国整形外科医师会的相关负责人表示，医疗事故数据统计不便对外公开，但从公开的数据可以了解到，仅2011年一年韩国的整形手术就高达65万例，医疗事故也成比例增加。
据韩国《亚洲经济》2014年12月22日报道，韩国一名大学生在接受脸部轮廓手术后不幸身亡。据事后了解，为其主刀的是一名牙科医生而非整形外科专业医生，虽然不违规，但有人指出牙科医生缺少应对患者血压骤降等紧急情况的能力，才会造成惨剧的发生。频发的医疗事故无疑给韩国整形业敲响了警钟。
事实上，在韩国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整形专业医生并不容易。据专家介绍，培养一个整形专业医师最少需要11年的时间，医学专业本科需要4年，实习1年，还需6年的整形专业临床学习，才能拿到整形专业医师资格证书。然而，不少牙科、皮肤科等专业的医生“转行”成为整形外科医师，为韩国整形业带来隐患。
大韩整形外科医师会多位专家日前在接受韩国媒体采访时不无担忧地表示，“整形业如果不能解决好违法和规避法律的问题，就不可能再吸引外国患者，最终可能导致整个行业的全军覆没”，并且势必会动摇韩国医疗观光产业整体。
赵修永说，目前面向海外患者的正规整形医院和中介均由韩国保健产业振兴院统一发放营业执照。韩国政府将加强对没有营业执照、暴利经营的非法整形机构的打击力度。此外，还在探讨制定更为严格的法律，为海外赴韩整形患者营造一个安全、放心的医疗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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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行人首尔狎鸥亭附近一家整容医院前经过。（摄影姚琪琳）
【延伸阅读】港报:内地人成赴韩整容主力军 无惧韩国整容乱象
参考消息网2月2日报道 港媒称，在韩国整容乱象频频曝光之际，国人赴韩整容仍络绎不绝。韩联社援引大韩整形外科理事会消息报道称，一名内地女子日前在首尔某家非法整容医院接受手术期间，突然心脏停止跳动，陷入脑死亡状态，至今仍未恢复知觉，相信事故与麻醉剂注射引起的副作用有关。涉事医院目前正接受有韩国关部门调查。
据香港《成报》2月1日报道，出事内地女子目前入住韩国三星医院。院方负责人介绍，该名女子在1月27日被送到该院，经过为期三日的治疗仍无苏醒輎象，目前已经陷入脑死亡状态，恢复可能性较低。负责人透露，该女子年约50多岁，在整形手术中接受眼睛、鼻子重塑、脂肪移植等项目。整个手术需时6个小时以上，相信该宗事故与麻醉剂注射而引起了副作用有关。
大韩整形外科理事会表示，涉事医院可能是一家“事务长医院”，这类医院的负责人没有行医执照，仅通过投资和雇佣医护人员设立医院。
而据韩国医疗法规，没有行医执照不能开设医院。理事会方面将对该院及其负责人采取果断措施。理事会并解释，该院长期雇佣专门从事广告及大型推销活动的员工，说服仍在咨询的患者接受整容手术。
理事会承诺，将对事件做进一步调查，除了对相关整形医院院长采取处罚措施以外，还将向大韩医生协会伦理委员会控告该院院长。发言人强调，若果有会员医院酿成医疗事故，除了会叫停或取消其运营医院的资格外，还会追究其所有民事、刑事责任，以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报道称，内地赴韩整容人数近年大幅激增，随之而来的医疗意外和跨国维权事件也随之增多。据韩国媒体此前报道，每十名赴韩整容的外国人中就有七个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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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在韩国首尔一家“一站式”整容医院内，一名顾客在接受术前X光照射，检查面部骨骼的构造。新华社记者 何璐璐 摄
（2015-02-02 07:34:00）
【延伸阅读】图片故事：在韩国整容失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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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来，整形类真人秀节目在中国热播，越来越多的爱美人士因之动心。目前我国赴韩整容事故和纠纷的发生率以每年10%-15%的比例在增加。靳魏坤、宓圆圆、陈怡丽三人都曾赴韩整容，面容姣好的她们本欲求美，然而换来的却是术后严重感染、鼻歪脸斜、骨骼变形且术后缺损永久无法修复。精神濒临崩溃的三人因此走上艰难的跨国维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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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魏坤整容后从三维CT上发现自己鼻子假体倾斜；左右脸不对称，颧骨一宽一窄，一高一低；下颌切得坑洼不对称；自己原本最满意的下巴被医生后缩以后也是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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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岁山西女孩靳魏坤受整容真人秀节目吸引，被选中飞赴韩国进行免费手术。原本只求进行胸部修复手术的靳魏坤在节目组和院方的游说下，又接受了双眼皮、开眼角、隆鼻、颧弓降低、下颌角切除及下颏后移术等7项手术。“一天之内为我进行了12项面部整容手术，竟然没有一项成功”靳魏坤说。而她当初报名的节目实为韩国一家冒充KBS电视台的小电视台的山寨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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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失败后，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脸，就连洗漱时也不愿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去年6月25日，靳魏坤和奶奶到了韩国后，院方却没有提供实质修复方案，谈判无果后她和奶奶被推出医院流落街头。韩国JW整形外科医院在一份声明中说：“靳魏坤的手术很成功，不存在问题，没有进行修复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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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靳魏坤整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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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岁的陈怡丽原本在深圳从事韩国服装外贸生意，因其翻译多次游说，2010年她飞往韩国善美高恩医院。实施了鼻综合和隆下颏手术。由于她在2005年时注射过奥美定丰唇，主刀医生直接切除了她部分唇部组织。但术后的陈怡丽鼻子发炎及畸形，嘴唇不对称，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五官看上去非常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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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费近17万，整容变毁容，陈怡丽与院方协商退回3至5万费用去别的医院修复。但院方声称中介赚取了高额提成，要求她找高女士，多次致电高女士后，双方协商无果，对方更换电话，销声匿迹。因为无法克服心理障碍，整容失败后这4年来，她去过美国、欧洲、泰国，在国外一住几个月，只为了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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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来，陈怡丽多次往返韩国进行修复，前后花费60余万，花去了她准备出国的全部积蓄处于负债的状态。男朋友也因此和她分手了，家人对其一意孤行要去整容的行为非常不理解常常与之发生争执，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姐姐也常常因为债务问题与之发生口角。为此她还患上了抑郁症，每日都要靠吃安眠药才能入睡。因为无法克服心理障碍，害怕见熟人，只能去国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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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陈怡丽整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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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女士宓圆圆原本眉清目秀，丝毫看不出年近不惑之年。一部名为《Let美人》的韩国整容真人秀节目让“视美如命”的她动了心。院方建议她接受翘鼻尖手术和发际线下移术，但没有告知手术有任何风险，手术费用共人民币7万。图为宓圆圆难过地趴在床上，她说国内医生都说损伤永久无法修复，没人敢接她的修复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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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术后她却发现鼻中隔弯曲，鼻孔朝天并严重感染，前半部分头皮失去知觉，发际线也蜿蜒曲折地出现了一条20厘米长的疤痕，根本不可能像院方所称6个月后无伤疤“可以大胆露出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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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2月医院为其取出鼻子里的假体，然而感染状况依旧没有好转。她认为医院应承担责任并提出30万元人民币的赔偿要求，在与医院协商无果后，她无奈选择在医院门口抗议示威。然而在2014年7月的一次抗议中院方工作人员不仅撕毁她的展板还将整碗泡面淋到她身上，甚至报警指责她向医院讹钱并使用暴力影响医院正常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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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被带到警察局，警察拿出厚厚一叠案卷告诉我，别闹了，这些都是中国人在这里示威的资料，没办法的。”宓圆圆称，中国顾客在韩国整形行业里的维权很少得到妥善解决。现在她已经不奢望医院赔偿，只要一句道歉，“就为了曾经遭受的屈辱”。图为宓圆圆整容前。
（2015-01-11 07:06:00）
【延伸阅读】山西女孩赴韩国整容 12项手术无一项成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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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魏坤整容后从三维CT上发现自己鼻子假体倾斜；左右脸不对称，颧骨一宽一窄，一高一低；下颌切得坑洼不对称；自己原本最满意的下巴被医生后缩以后也是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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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魏坤坐在家中，戴着修复面罩。除了去外地，她基本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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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失败后，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脸，就连洗漱时也不愿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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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手术让陈怡丽鼻子发炎及畸形，嘴唇不对称，别扭的五官让她看上去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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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无法克服心理障碍，整容失败后这4年来，她去过美国、欧洲、泰国，在国外一住几个月，只为了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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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对陈怡丽一意孤行要去整容的行为非常不理解，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姐姐也常常因为债务问题与之发生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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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圆圆难过地趴在床上，她说国内医生都说损伤永久无法修复，没人敢接她的修复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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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后宓圆圆发现自己的鼻中隔弯曲，鼻孔朝天并感染，前半部分头皮失去知觉，发际线处有一条20厘米长的疤痕，头发大把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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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4年7月的一次抗议中，院方工作人员不仅撕毁她的展板还将整碗泡面淋到她身上。图为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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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魏坤整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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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丽整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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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圆圆整容前
近些年来，整形类真人秀节目在中国热播，越来越多的爱美人士因之动心。韩国《中央日报》数据显示，2013年赴韩整形的中国人达16282人，每10名外国求美者中就有7名中国人。据媒体报道，目前我国赴韩整容事故和纠纷的发生率以每年10%-15%的比例在增加。靳魏坤、宓圆圆、陈怡丽三人都曾赴韩整容，面容姣好的她们本欲求美，然而换来的却是术后严重感染、鼻歪脸斜、骨骼变形且术后缺损永久无法修复。精神濒临崩溃的三人因此走上艰难的跨国维权路。
【靳魏坤】
一天12项手术没有一项成功
2013年11月一档名为《许愿清单2》的整容类真人秀节目吸引了27岁山西女孩靳魏坤。“宣传中写的这是韩国KBS与上海电视台联合推出，且知名主持人吴贤庆和朱桢都到了现场，应该不会有问题。”靳魏坤称。2013年12月6日，靳魏坤被JW医院薛澈焕院长选中，去年1月飞赴韩国进行免费手术。“一天之内为我进行了12项面部整容手术，竟然没有一项成功。”靳魏坤说。
原本只求进行胸部修复手术的靳魏坤在节目组和院方的游说下，又接受了双眼皮、开眼角、隆鼻、颧弓降低、下颌角切除及下颏后移术等7项手术。靳小姐回忆，直到上手术台前的几分钟，院方才给出协议让她签名，而当时临近手术开始，她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去看协议的内容。靳小姐透露，就连当初她报名的节目也只是韩国一家冒充韩国著名的KBS电视台的小电视台的山寨产品。
2014年2月靳魏坤从三维CT上发现自己鼻子假体倾斜，左右脸不对称，下颌切得坑洼不对称，自己原本最满意的下巴被医生后缩以后也是歪的。随后靳魏坤在网络上发帖质疑手术，院方联系她要求删帖约定返韩协商修复。去年6月25日，靳魏坤和奶奶到了韩国后，院方却没有提供实质修复方案，谈判无果后她和奶奶被推出医院流落街头。
韩国JW整形外科医院在一份声明中说：“靳魏坤的手术很成功，不存在问题，没有进行修复的必要性。”
【陈怡丽】
整容失败患上抑郁症
33岁的陈怡丽原本在深圳从事韩国服装外贸生意，因此聘请了一名高姓女子当翻译。此后该翻译在韩国从事起整形中介职业。此人半年内多次给陈怡丽打电话游说她赴韩整容。2010年她飞往韩国善美高恩医院。
最初陈怡丽其实还有所顾忌，但当医院拿出中国知名女运动员甚至“国宝级人物”的照片声称其在此接受过手术后，她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随后医院对其实施了鼻综合和隆下颏手术。由于她在2005年时注射过奥美定丰唇，主刀医生直接切除了她部分唇部组织。但术后的陈怡丽鼻子发炎及畸形，嘴唇不对称，看上去苍老了十岁，五官看上去非常别扭。
花费近17万，整容变毁容，陈怡丽与院方协商退回3至5万费用去别的医院修复。但院方声称中介赚取了高额提成，要求她找高女士，多次致电高女士后，双方协商无果，对方更换电话，销声匿迹。
4年来，陈怡丽多次往返韩国进行修复，前后花费60余万，花去了她准备出国的全部积蓄处于负债的状态。男朋友也因此和她分手了，家人对其一意孤行要去整容的行为非常不理解常常与之发生争执，为此她还患上了抑郁症，每日都要靠吃安眠药才能入睡。因为无法克服心理障碍，害怕见熟人，只能去国外“疗伤”。
【宓圆圆】
在韩国抗议遭遇泡面淋身
浙江女士宓圆圆原本眉清目秀，丝毫看不出年近不惑之年。一部名为《Let美人》的韩国整容真人秀节目让“视美如命”的她动了心。
2013年9月，宓圆圆瞒着父母到了节目中推荐的韩国Faceline医院。根据她的情况，院方建议她接受翘鼻尖手术和发际线下移术，但没有告知手术有任何风险，手术费用共人民币7万。
“院方还找来了节目中的整容模特来跟我直接沟通，让我更加相信手术可靠。”宓圆圆称。然而术后她却发现鼻中隔弯曲，鼻孔朝天并严重感染，前半部分头皮失去知觉，发际线也蜿蜒曲折地出现了一条20厘米长的疤痕，根本不可能像院方所称6个月后无伤疤“可以大胆露出额头”。
2013年12月医院为其取出鼻子里的假体，然而感染状况依旧没有好转。
她认为医院应承担责任并提出30万元人民币的赔偿要求，在与医院协商无果后，她无奈选择在医院门口抗议示威。然而在2014年7月的一次抗议中院方工作人员不仅撕毁她的展板还将整碗泡面淋到她身上，甚至报警指责她向医院讹钱并使用暴力影响医院正常运营。
“有一次我被带到警察局，警察拿出厚厚一叠案卷告诉我，别闹了，这些都是中国人在这里示威的资料，没办法的。”宓圆圆称，中国顾客在韩国整形行业里的维权很少得到妥善解决。现在她已经不奢望医院赔偿，只要一句道歉，“就为了曾经遭受的屈辱”。
□冯中豪摄影报道
（2015-01-10 06:46:11）
【延伸阅读】韩国女大学生整容时身亡 主刀医生系牙医(图)
韩国一名大学生在接受颜面轮廓手术后，不幸身亡。(资料图片，图片来源：韩国《亚洲经济》)
中新网12月22日电 据韩国《亚洲经济》22日报道，韩国一名大学生在接受颜面轮廓手术后，不幸身亡。据悉，主导该手术的医生并非整容外科医生，而是牙科医生。
据报道，瑞草区警察所近日表示，当地时间19日下午11时左右，在首尔瑞草区一整形外科内接受完颜面轮廓手术的21岁大学生郑某在转入恢复室后不幸身亡。
据悉，郑某在接受完4个小时的颧骨和下颌骨手术之后，被转移至恢复室，但血压突然骤降，结果香消玉殒。
报道称，该手术的主导医生并非整容外科医生而是牙科医生。虽然从医疗法来看，牙科医生进行颜面轮廓手术并不违规，但有人指出牙科医生缺少应对患者血压骤降等紧急情况的能力，才会造成惨剧的发生。
警察表示，虽然遗属已经和医院私下和解，但还将继续调查医院方面在手术过程中是否曾出现过失。
据悉，为了了解死者的真正死亡原因，尸体已于22日送交国立科学搜查研究院进行尸检。
（2014-12-22 14:00:28）
【延伸阅读】韩国“整容天堂”乱象横生 或吓走整形观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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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路透社11月4日报道，韩国繁荣的整形美容行业正面临冲击，关于整形手术问题以及冒牌医生的投诉大增。一些整形医生称，安全担忧可能令韩国新兴、但快速发展的医疗旅游市场被扼杀，特别是来自中国的游客。图为2014年10月14日，韩国首尔，遭遇整形失败的金普珠(Kim Bok-soon)坐在自己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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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普珠在五年前花费3000万韩元(2.8万美元)接受整容手术，术后发现医生并非“整形专家”，其本人也陷入术后医疗问题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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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中区法院的记录文件显示，为金普珠整形的医生因涉嫌违反医疗法面临刑事诉讼。此案始于2009年，包括金普珠在内的一些患者将该医生告到有关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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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49岁的金普珠已离婚，称自己失业并罹患忧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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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岁的朴女士也让为金普珠整形的医生为自己整形。由于一连串的术后感染，她的右胸最终只有左胸的一半大小。朴女士已经离婚，只愿透露自己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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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政府数据，韩国有4000多家整形诊所，整容率全球第一，在该国4900万人口中，每1000人就有13人做过整容手术。而根据韩国反垄断机构，该国繁荣的整形美容行业正面临冲击，2013年关于整形手术问题以及冒牌医生的正式投诉较一年前翻了一番。批评人士称，监管薄弱、广告泛滥以及社会迷恋容貌，是导致整形美容行业乱象横生的原因。图为金普珠在接受采访时痛哭。
（2014-11-04 16:2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