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5日，美空军作战司令部（ACC）司令霍姆斯表示，美陆军和空军正在联合制订“多域战”作战条令，意味着美军正在进一步推动“多域战”概念的落地。这也是继去年在太平洋陆军中开始筹建多域特遣部队以来，美军在“多域战”上的又一重要举措。对于美空军、陆军联手推动“多域战”的问题，霍姆斯和陆军训练与条令司令部（TRADOC）司令帕金斯在2018年1季度的《联合部队季刊》上发表文章，阐述了陆军空军两个军种在多域能力整合上的思路，其观点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参考意义。

　　▲美空军战机演练为地面提供近距空中支援

　　面向新世界的新概念

　　目前，“多域战”概念依然存在争论，反对者认为这是一种恢复或保留部队结构的计谋，甚至认为该概念需要深入的体制改革，而这基本上是无法做到的。因为有支持者认为落实“多域战”的唯一方法是取缔相互独立的军种，而美军同时又有人呼吁设立单独的天军和网军。但是很多人，尤其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斯和太平洋陆军司令布朗都支持该概念，其潜在效力可能不容小觑。比如在太平洋地区，该概念就被描述为“由防空、反导、反舰连队构成的地面部队，在远程传感器和干扰机的支持下，可以打击海上方向的目标。如果部署在岛上，可以成为不沉的‘铁砧’，而此时的海空军就是高度机动的‘铁锤’”。乐观者认为，“多域战”概念至少在消除军种冲突及增加相互依赖上具有进步意义。

　　霍姆斯和帕金斯毫无疑问是“多域战”的支持者，宣称它是面向新世界的新概念：以前，各军种都是分开发展各自的作战概念，但随着网络、电磁频谱、机器人、人工智能、纳米技术、生物技术及3D打印的加速发展和跨领域延伸，而且随着潜在对手采取不对称的方式利用这些技术进步来反制美军，美军将不能再发展仅针对某领域的方案（这些方案虽然也能协调和联合，但需要时间和精力）。发展“多域战”可以战胜未来对手的一体化防御能力、避免领域的分割与瓦解，保持行动自由，使联合部队有能力在己方选择的时间和地点，在多个作战领域，突破对方的防御。

　　陆空军作战框架的差异

　　作战框架对于空军陆军整合多域作战能力而言十分重要。作为一种认知工具，作战框架可以协助指挥官和参谋人员从时间、空间和意图上清楚地构思和描述作战力量的运用，也可以指导陆军能力与指挥层级的发展及条令的制定。陆军的作战框架，一般更侧重于地形地理，包含多个层级。

　　而空军涉及到空中、太空和网络领域的作战。考虑到这三个领域在范围和速度上的灵活性，其框架不同于陆军。这两种框架的一个关键区别是，陆军基于敌我双方的位置，空军通常更侧重于敌我双方装备的功能，以便于协调运用和整合战场空间的空天网力量。空军的行动及其规划通常集中在一个层级，即由联合部队空中部队司令官领导的空战中心。

　　陆军的多层级框架，其目的是创造行动自由，形成快速的作战节奏并尽可能地运用已有作战力量。不能有效运用或者拖累较低层级的能力，则留在较高的层级，以便较低的层级能够专注近距和纵深作战的杀伤及物理效果。在任务指挥上，以联合地面行动为原则，讲求指挥艺术和控制科学，依赖有凝聚力的团队。在指挥控制（C2）上，注重作战目的，而不是实施细节。

　　空军的单层级框架，目的与陆军一样，也是追求快速的作战节奏。但由于空、天、网力量在到达范围、速度和灵活性上的不同，空军不仅能够集中力量整体协调行动，同时还能分散部队来保护自身力量。所以在C2上，空军需要更集中的C2结构，以便于快速规划任务，然后向分散的己方部队发出可整体对敌实施全面攻击的命令。

　　陆空军作战框架的融合

　　美空军和陆军已经认识到，随着对手实力的提升，两个军种需要采取一种新的框架，以便能够在存在对抗、限制或能力受到削弱的环境中取得持久优势。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陆军和空军将实施一系列的实验和计划，以确定“多域战”指挥控制（C2）的基本组成部分。目前，两个军种已经在未来作战环境、需要解决的宏观问题以及目前存在的能力差距上形成了共识。但为了寻求解决方案，还需要进行更多思考，改变思考方式乃至定义。例如，两个军种发现，信息的互用性并不意味着使用相同的硬件甚至相同的规程或框架，而是共同将C2视为一种武器系统，并在确定哪些是重要数据及如何保护并利用这些数据来获取相对优势上达成一致意见。

　　双方的框架将发生合并，但不是“二选一”或者“二元化”共存，而是形成一种融合的框架和一个通用作战图，在陆、海、空、网络及电磁等领域实现有效的跨域作战。陆军和空军在“任务指挥”与“指挥控制”（C2），以及战场框架“以部队和地理为导向”或“以功能和时间为导向”之间还有一些不同观点，但这些观点并不互斥。事实上，两者之间有很大的融合和整合空间。二者唯一不共通的地方在于空军的“敌方战略能力”，这可以在陆军现有框架中增加“战略纵深火力”来予以调整。这个区域超出了陆基系统的范围，需要来自空天网的跨域火力。

　　▲陆空军战场框架

　　TRADOC和ACC正在联手将作战概念融合为面向未来的联合条令。双方认识到，必须着眼国防部的思维模式，寻求包容开放的文化，这才是真正的联合。必须从相互依赖向融合进行转变，这种融合包括灵活的C2设计，更好的一体化通信系统，发展可定制可扩展的作战单位，以及在关键领域，推动创新和适应的政策。还必须着眼技术，使现有技术发挥更多更大的作用，并对国防部采办工作进行改进，最重要的是，开发“传感器到射手”网络。在这些认识的指导下，美军可能会逐渐减少对互不相干的作战能力的依赖，增强在信息和跨域火力与机动等方面的能力，以进一步提升未来的作战优势。

　　来源：美国《联合部队季刊》/图片来自互联网

　　军事科学院军事科学信息研究中心   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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