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3月28日,437具中国人民志愿军烈士遗骸从韩国起程,再次越过鸭绿江回到阔别一甲子的祖国怀抱。437位老兵,原葬于韩国京畿道坡州的墓地,在那里,他们有一个相同的名字:“中国军无名人”。英雄为国捐躯60多年了,忠魂终归却仍是一个“无名人”。
据民政部统计,革命战争年代以来,约有2000万烈士为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献出了生命。这当中,留下姓名和事迹可考的烈士,仅有186万。也许他们的事迹无人知晓,也许他们的尸骨不知所终,也许他们的墓碑空无一字,但我们知道,新中国的历史就是这些有名或无名的烈士创造的,正是他们的流血牺牲,铸就了今天中国梦的基座,也铺就了民族精神最为亮丽的底色。
“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一位古希腊哲学家说,为国献身的英雄,是将生命价值发挥到顶点的人。他们气吞山河的气概,动苍穹而震寰宇;他们泽被后人的恩德,丝毫不亚于养育我们的亲人。我们追寻先烈,就是追寻心中的崇高;我们怀念先烈,就是感恩祖国的馈赠;我们仰望先烈,就是净化自己的灵魂。
当年,鲁迅在白色恐怖下,抱病为宣传烈士奔忙。他深情地说,收存亡友的遗文真如捏着一团火,常要觉得寝食不安。虽然先烈的生命如清风明月,永逝难追。但是,一个渴望复兴的民族,尤其不能忘记来时的路,不能漠视那些有名和无名的烈士。
不懂历史的人没有根,淡忘历史的民族没有魂。人们不会忘记那一场场重大战争重要战役,不会忘记那一次次大演习大比武大阅兵,也不会忘记领袖将帅的运筹帷幄、英雄模范的披肝沥胆。但正如一位媒体人士所感叹的那样:“最易被尘土掩盖,最易被流云吹散的,是那些无名战士的愤怒、血气、迷茫与坚忍,是那些负枪荷弹士兵的急行军、阻击战、在硝烟中亮出刺刀、在搏杀中拼出最后一分力气、在最后一分力气中想起家乡的父母与妻儿……”
历史需要宏大叙事,但也蕴藏着多变的脉络和丰富的细节。当我们目送大江东去的壮观时,常无暇顾及一尾浪花的欢唱;当我们仰望灿烂星空的浩瀚时,常忽视某一星座的光芒。拂去岁月的尘埃,恰是那些知之不多的人物、鲜为人知的细节,触动我们的灵魂,让我们震撼,让我们沉思,让我们唏嘘感叹。
假如把历史比作包罗万象的书库,我们所记忆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还有太多的未知需要我们去发现,等待着我们去了解。那些纵死终令汗竹香的先烈,人人都是一本巨著。打开吧,让我们“呼吸一下英雄们的气息”!
■辛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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