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航空》杂志在2018年6月号的一篇文章中,引用最新公开的资料,介绍了俄国在二战期间战机制造业的尴尬情况(法国作者使用俄国这个词,是一种习惯性略称)。虽然那场战争已经逐渐远去,但其中的很多教训仍然被今天的人们所吸取。众所周知,在二战期间,俄国的武器制造数量极其庞大,完全压倒了德国对手,最终赢得了战争,但过分追求数量的赶工可能会导致大量的不合格产品出现——尤其对于飞机这样的对工艺要求较高的产品而言,毕竟是在天上飞的东西。
俄国武器一向以产量巨大著称。比如计算一下俄制武器在全球所占的比例,那绝对比昂贵的美制武器高得多。无论是坦克战车,还是轻武器,甚至是战机,数量恨不得堆积如山的俄制武器永远是卖得最多、最广的。不过俄制武器有时候也有片面追求产量,从而忽略了质量的缺点。
在1941到1945年的4年战争中,俄国兵工厂提供了海量的战机供部队使用,总数达到了15万架。如此庞大的数量,一方面是因为其集中一切产量优先生产武器的结果,也得益于集中式的有效管理,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当年的飞机生产比较简单(比如在二战中,坦克比飞机的制造工时要高,造价也要高,今天正好反了过来)。但文章中却披露,还有一个俄国方面长期不愿意提到的原因:偷工减料、盲目追求产量,以大量不合格产品充数。
在二战中,俄国飞机的质量十分糟糕。表面粗糙、零件寿命短、无线电性能落后等等。但更为可怕的是,大量本该属于废品的劣质战机,因为盲目追求产量,也被送到了作战部队手中。文中称,这样的飞机起码有2万架。相当于每7架飞机里就有一架这样的残次品。
文章举了很多例子。如近卫航空兵第190团在1942年底接收到了20架全新的LA5式战斗机。在之后的半个月中,这20架飞机只剩下了1架。其中在战斗中被敌人摧毁有6架,其他13架全部毁于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故:如发动机起火或是突然停车、起落架折断导致飞机降落失败全损、油箱莫名其妙起火,甚至还有航炮炸膛……这些新飞机的问题显然不能说是保养不好,只能算质量问题。
更为可怕的是空中解体事故。如1944年6月,轰炸航空兵第31团接收到了10架最新的图2式轰炸机。结果在第一天的新装备试飞中,由副团长亲自驾驶的新机竟然发生了空中解体——整架飞机在一个角度不大的俯冲中散架了,化成大量零件砸向地面。甚至还有新轰炸机在刚起飞的时候发动机就熄火导致坠毁的尴尬。据不完全统计,战争期间有案可查的俄国战机空中解体事故就有500起。
各种残次品都是工厂偷工减料的结果。为了完成生产指标,只能拿次品充数。战后的1946年,其空军司令诺威柯夫被逮捕,空军中很多官员和航空工业部门中的许多人——足有2000余人,也遭到了类似命运。他们被认为要对战时的低劣产品负责。但其实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极高的、不切实际的战机生产指标也不是他们下的,他们只不过是应付任务的执行者。(作者署名:军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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