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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长征
——中国第一代核潜艇亮相
1954年,美国建造的世界第一艘核潜艇“鹦鹉螺”号服役,1957年苏联第一艘核潜艇下水。
核潜艇的出现把一个国家的战略防御推向远海,并能够以其强大的机动性和隐蔽性发起核反击,它同时具有毁灭性的攻击能力又具有强大的威慑力量,正因如此,核潜艇被认为是一个国家最为倚重的战略核打击力量之一。
世界核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尤其是大量用于军事目的,引起中央领导的高度关注,必须尽快研制原子弹,建造核潜艇。
1958年6月27日,聂荣臻元帅向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呈送了一份绝密报告,得到毛泽东的圈阅批准。它的全称为《关于开展研制导弹原子潜艇的报告》。
这份不同寻常的报告,拉开了中国研制核潜艇的序幕。也就是从这一天起,中国的核潜艇事业踏上了蛟龙入海的漫漫长征路。
这一年,33岁的彭士禄,结束了在莫斯科动力学院核动力专业的进修回到了国内。
当时,这一批年轻的学者只是给苏联专家担任助手,对自己从事的工作并不知情。
彭士禄(中国工程院院士 原核工业部总工程师 时任核潜艇总设计师):1958年回来了,因为搞核潜艇,是绝密的。谁都不知道,我们不知道,不知道呢我们就在研究所跟苏联总顾问当翻译。
核潜艇一问世就被认为是捍卫国家核心利益的“杀手锏”。对于它的建造技术,苏联人当然是守口如瓶。在新中国成立十周年庆典上,来华访问的赫鲁晓夫对毛泽东说:核潜艇的技术太复杂,你们搞不了,花钱也太多,你们不要搞。
黄旭华(中国工程院院士 船舶某研究所原所长 时任核潜艇总设计师 ):赫鲁晓夫的回忆录说的话,他说你们中国简直是异想天开,什么叫异想天开,你们没有能力没有这个水平来研制核潜艇。一口否认。
或许正是由于赫氏的轻蔑傲慢,或许正是由于研制核潜艇的技术要求确实太高,才有战略家和诗人气质兼备的毛泽东发出了这样的誓言:“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
黄旭华:核潜艇一万年要搞出来,我怎么样理解,我的理解两点。第一呢,是核潜艇复杂、要求高,不能等闲视之,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就这么讲的,第二我们有决心,一百年搞不出来,一千年搞,一千年搞不出来一万年(搞),一定要决心把它搞出来。
然而此后,苏联政府撕毁了协议,撤走了全部原子能专家。中国的国民经济也遭遇到严重困难,不可能同时支撑多个尖端项目的科研工作。
1963年3月,中央专委正式明确核潜艇研制工作暂时“下马”。
也就在这时,中央决定,核动力装置的研制工作和艇的总体设计工作不能停,从而保留了一批队伍,继续进行理论攻关和科学试验。
就这样,下马竟然成为了核潜艇随时上马的第一步。
彭士禄 :下马,叫我们这些好多都说,调查研究想把这个事情搞清楚。因为当时上马上不去,没有基础,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啥东西。
尤子平(船舶某研究院原副院长 时任船舶某研究所总工程师):
资料也没有,权威也没有,图纸也没有,有经验的人也没有。而且还有就是我们这些人,核潜艇没有看到过,潜艇设计根本无从谈起。
黄平涛(中国船舶重工集团公司原总经理 时任核潜艇重要部件设计试验负责人):
当时非常兴奋也很不容易,也很激动,但是感觉很困难,任务也比较艰难,因为从来没做过。像这种也涉及几个学科,相结合的一个产物困难比较大,另外也没有设备,也没有可以借鉴的资料,另外各方面人员也是调过来的也不熟悉,困难很大的。
彭士禄:所以在这困难时期,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机会。就坐下来读书,调查研究、开讨论会,你为什么学技术、你为什么学这个压力,大家一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美国的核潜艇设计先后走过了常规艇型加核动力、水滴型艇体加常规动力,才最终完成了水滴型艇体加核动力,这样一种近乎完美的核潜艇设计。
陈 源(船舶某研究所中心主任 时任核潜艇总体性能设计师):我们斗争了很长时间,经过好几回轮的辩论。最后呢,就是聂荣臻元帅拍板,就要用那个水滴线型。等于我们把人家的三步走变成一步走,但是难度很大,既要保证稳定性,又要保证一定的机动性。
黄旭华(中国工程院院士 船舶某研究所原所长 时任核潜艇总设计师):我们首先发动大家点点滴滴的去找资料,我们给当时用比较形容词的话,我们要带三面镜子去找资料,第一面镜子是放大镜,去到所有报刊杂志零零碎碎,去用放大镜去找,找到一点之后用第二面镜子显微镜,在把它放大一下,看看里面的内容。还有第三面镜子叫做照妖镜,因为当时零零碎碎报道了很多,有真有假有虚有实。你信不行,不信也不行。最后要用照妖镜去把它分辨清楚。
新中国的核潜艇事业,就这样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起步。不同学科、不同背景的年轻学者相互碰撞、启发,这样的氛围正是中国核潜艇事业起步的“摇篮”,到1964年,核动力装置和艇体的总体设计初具雏形。
经过两年的“蛰伏”,这些国防科技工业的精英们急切地期盼核潜艇建造再次起步的机会。
1964年10月16日,原子弹成功爆炸的“惊雷”响彻神州大地。彭士禄敏感地意识到,核潜艇研制的第二个“春天”来了。
彭士禄(中国工程院院士 原核工业部总工程师 时任核潜艇总设计师):
1964年原子能爆炸了,爆炸的时候呢,就该我们上马了。
这一天正好是张金麟的生日,朱光亚后来给他讲述的周总理在得知原子弹爆炸成功后的讲话,他至今记忆犹新。
张金麟(中国工程院院士 船舶某研究所原所长 时任核动力反应堆某系统指挥)
他(朱光亚)向总理报告这个喜讯,之后就说那个时候我们坐在这守着电话机的时候,原子弹成功了,(周总理说)下一个是什么?下一个就是核潜艇了。
1965年3月20日,周恩来总理主持召开中央专委第十一次会议,正式批准核潜艇工程重新“上马”。
中央决定:将这项工程列入国家重点计划,集中全国两千多个厂所院校、上万名科技人员协同攻关。
“核动力装置、人工大气环境、惯性导航系统、水声综合设备、鱼雷武备系统、自动舵和远程快速通讯系统”是中国核潜艇研制需攻克的七大关键技术,年轻的科学家们向着这些从未涉足的领域发起了冲击。
从北京西直门开往西南的长长铁路线上,从上海杨浦码头开往东北海岛的轮船上,年轻的核潜艇建造者们怀揣壮志、青春勃发,他们将要开创的事业已经与这个国家的前途紧密相连,与这个民族的命运息息相关。迎接他们的是响应毛主席号召的无上政治荣誉,但相比于北京和上海,不管是在建造核动力堆的西南大山深处还是在核潜艇总体设计、总装厂的东北海岛上,艰苦的生活条件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王道桐(船舶某造船厂原副厂长 时任厂长助理): 厂子来了以后搞这个09,当时的条件不具备,厂房厂房不具备、设备设备不具备。
贺荣光(船舶某造船厂原总经理 时任分厂副厂长):我那时候当时去了,说这个厂不得了,我们到那一去什么也没有,那时候没开始建。连厂的大门也没有,可能就是过节了扎的树枝大门在那放着。那时候心里挺难受的。
生产条件不具备,生活条件就更加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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