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国际问题专家看来,南海是亚洲最大潜在冲突热点之一。今年以来,围绕南海岛屿主权问题,中国与越南、菲律宾多次出现激烈纷争。除了这三国,文莱、马来西亚也是主权争端主要当事方。有评论称,长期以来围绕着这片海域的领土争端,使南海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像越南、菲律宾等国,更是长期经营,竭力将所占岛礁及圈占的海洋利益固定化。它们在所占岛礁上的军力部署情况如何?对中国构成多大威胁?《环球时报》记者对此进行了梳理。
越南:9岛礁上构筑阵地
从上世纪70年代初到90年代初,越南在南沙合计侵占29个岛礁,并持续强化所占岛礁的防御体系。从设防情况看,越军主要有两种防御手段:一是通过构筑野战和永备工事相结合、战斗和生活设施均具备的面状防御阵地,形成“要地防御”体制;二是通过构筑高脚屋、碉堡等点状防御设施,形成“松散防御”。前者主要集中在南威岛、南子岛等9个岛礁。这些地方生存条件较好,因此越军部署兵力较多。这9个岛礁中,又以南威岛和鸿麻岛为越军在南海岛礁群防线的核心支撑点。从战略上,越军会拼全力死守这两个岛。
目前,越南驻南沙守军总兵力约2200人,达到团级规模,主要装备是火炮、坦克、反坦克导弹和可机动上岛的武装直升机,但没有常见的岸舰导弹,因为它需要复杂的配属保障系统,且需要建设相应的永备发射阵地,而南沙几乎没有能提供足够机动纵深的岛礁。
根据《越南画报》提供的照片信息,在构筑阵地的越占9个岛礁中,部署23毫米高炮的有9个,部署37毫米高炮的有6个,部署85毫米加农炮的有5个,部署122毫米榴弹炮和130毫米加农炮的有2个;部署俄制T-54/55中型坦克的有6个,部署俄制PT-76水陆坦克的有4个,共计配置各型火炮120余门,中型坦克60余辆。在南威岛和鸿麻岛,越军各部署1个122毫米榴弹炮营、1个85毫米加农炮连、1个130毫米加农炮连、2-3个23或37毫米高炮连和1个坦克连。另外,至少5个岛礁能起降武装直升机。
根据越军设防情况,它的火炮、坦克和武装直升机在抗登陆作战时的使用原则大致是:充分发挥大口径火炮威力,与敌军水面舰艇展开远距离炮战,迫使敌军登陆部队在较远距离处下水航渡。其中,越军部署的130毫米加农炮最大射程为27公里,与中国驱逐舰上装备的最大射程舰炮差不多。各种火炮形成远、中、近火力纵深,在不同距离上对航渡中的敌军登陆部队实施打击。以南威岛为例,越军部署的射程在16公里以上的火炮有4门,14公里以上的有21门,10公里以上的有31门,2公里以上的有48门。此外,越军在必要时可能派武装直升机驻岛或随舰活动,发挥航空兵机动作战能力。
除了上面提到的9个“堡垒化岛礁”,越军侵占的其他岛礁因地理条件而“易攻难守”,所以越军仅以混凝土塔形多面堡乃至简陋高脚屋作为屯兵点,部署的武器也只是单兵轻武器。
2013年3月,越南《青年报》披露了本国数支“可在‘东海’执行任务”的海军特种部队。比如第126特工团,该团官兵每年要去南沙训练3次,每次一个月左右。训练期间,该团士兵主要学习各种水下战斗技巧。而成立于2005年的第126快速反应营也是瞄准南海的“撒手锏”单位,该营的目标是成为像美国海豹那样的三栖部队。
菲律宾:难支撑低烈度作战
在南海争端方中,菲律宾的经济、军事实力较弱,其占据、经营所侵占岛礁的策略也不同。目前菲律宾共占据中业岛、马欢岛等8个岛礁。中业岛是南沙第二大岛,菲律宾向该岛移民数百人,还有40名军人。根据一些报道,菲在所有岛礁上的驻军总共约60人。不过,也有资料称,菲共派驻官兵200多人。
中业岛上的第一批居民出现于2001年。中业岛上的建筑还包括一座多功能市政厅、一所学校、一个诊所、一个军事据点、一座饮用水处理站、一口深井、一个供小艇停泊的码头、一条1300米长的机场跑道、一个电信基站、一个发电机以及一些养殖场。中业岛上的机场和菲国内的普林塞萨港之间有航班。
在西月岛、北子岛等岛礁上,菲律宾只简单搭建了一些建筑物。费信岛和草沙岛非常小,菲军在马欢岛和南钥岛上各建立了一个10米高的瞭望塔,瞭望塔上的士兵用肉眼就可以观察费信岛和草沙岛上的风吹草动,而不必在费信岛和草沙岛上长期驻扎部队。而菲律宾的军舰和侦察机也时不时“造访”,死死盯住附近海域外国舰艇的一举一动。
菲律宾GMA7电视台曾拍摄过纪录片《卡拉延卫士》,描述驻扎马欢岛士兵的生活。根据这部纪录片提供的信息,马欢岛上有4名现役士兵。岛上建立了一个简易木房。菲军舰每个月去一趟,运送给养,轮换士兵。这4名士兵的武器是M-16突击步枪和手榴弹。
今年5月,菲律宾一名军方高官向日本共同社披露了菲南海防御计划。根据该计划,菲方将在中业岛部署两艘巡逻船和两架海上侦察机;准备派一艘巡逻船常驻马欢岛,另一艘常驻司令礁;组建陆战旅规模的“卡拉延群岛特遣队”;修复中业岛上的机场;在马欢岛上修建海洋监视与侦察系统基站。今年10月,菲宣布暂停南沙所占岛屿上的一切维修工事。菲国防部长表示,菲方有经费改善设施,但因为已提出国际仲裁,为免影响仲裁庭的判决,停止工事。
整体看,菲律宾军力难以支撑南沙低烈度作战。菲军力孱弱,陆军和空军主要用于维持国内秩序和反游击作战,海军主要用于抢占南海地盘。菲主要海军基地有3处:三格莱/卡维特、三宝颜、宿雾,半数以上的舰艇和陆战队部署在西部濒临南海的区域。防务专家认为,菲律宾即便花费巨资打造现代化军队,仍无法与中国进行军事博弈。菲律宾的打算,一是加速推进军队现代化;二是进一步融入美国在亚太打造的军事体系,借用美国的力量。
马来西亚:5岛礁长期驻军
马来西亚对南沙群岛的侵犯始于资源掠夺,继之领土占领。1983年8月,在与澳大利亚、新西兰、英国、新加坡举行海军演习后,马来西亚派出海军陆战队占领弹丸礁,并派22名士兵驻守。1986年,马来西亚出兵占领南沙南海礁和光星仔礁,1999年5月出兵占领了榆亚暗沙和簸箕礁。
马来西亚占领弹丸礁之后,陆续增兵至近百人,并修建了简易机场和无线电设施,后来逐渐将其建设成为一个著名的旅游度假胜地。目前,马来西亚已经长期在5座岛礁上驻军,驻军分布在弹丸礁的利马驻地,安渡滩的制服驻地,南海礁的迈克驻地,簸箕礁的塞拉驻地以及榆亚暗沙的帕帕驻地。所有驻军归马来西亚“第二海上领土司令部”管辖。目前总驻军人数为100多人。
马来西亚很注意处理南海岛礁主权争端与多边友好关系之间的定位。它曾占领过文莱等声明所有的南通礁,但后来低调撤出。争取不引起巨大争议而又能够巩固现有利益是其政策的一个核心。但马来西亚也很重视实力建设,近年来从俄罗斯进口18架米格-29战机,32架美制F-18飞机以及“鹰”式飞机,并陆续购进54艘新舰艇。为适应未来南海作战需要,马来西亚大力加强海军潜艇建设,先后购进两艘“鲉鱼”级潜艇以及退役法国“阿戈斯塔”号潜艇。
马来西亚被认为拥有先进的战斗机和水面舰艇,能向争议区域部署兵力。英国《简氏防务周刊》在其2014年度防务报告中也称,马来西亚正在推进海军现代化。在今年10月的预算报告中,马领导人证实,马皇家空军巴特沃思基地的“隼”式战机中队将迁至皇家空军纳闽岛——更接近南海的马来西亚声索区。
文莱:无军事存在
文莱1984年独立后,声称对南海南端的南通礁拥有“主权”。1994年中国颁布领海法后,文莱马上做出反应,购买3艘近海巡逻艇,并从英国购买战机。南通礁是文莱实际控制的岛礁。不过,文莱并没有在相关岛屿上部署军力,在南海没有任何军事存在。
作为一个陆地国土面积、人口总量都很小的国家,文莱海军规模很小,至今没有采取更强硬的政策。文莱的皇家海军小而精良,能够完成海上搜索和救援任务,但不足以与周边国家抗衡。长期来看,由于无法独自抵御外部强敌,文莱竭力避免任何草率的带有明显偏向性的外交政策。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南海问题专家李明江对《环球时报》记者说,整体看,越南等国在所占岛屿上部署常规部队,有驻军、轮换,装备多以轻武器为主,比较大的岛屿上有码头、飞机起落设施等。就军力而言,越南最强,其次是马来西亚,再次是菲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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