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俄罗斯军工信使7月23日报道,新战略进攻性武器条约可能成为俄罗斯在同美国平等的基础上,在合理水平上保持威慑能力和战略稳定性的一个重要工具。
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周围持续激烈的危机过程中,美国、其他北约国家和乌克兰一样在官方层面小心回避核武器和核威慑的问题(如果不算上今年3月24日尤里·季莫申科愚蠢且不负责任的对媒体透露关于此问题的意见)。但是隐蔽的核物质和战略如同当前戏剧化事件的某种背景一样存在着。不深入俄罗斯和美国及其同盟在近十年来的关系史系,特别是在现如今危机下的关系,我们来看看核威慑在当今局势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俄罗斯同西方的新的对抗会如何影响这一角色。
理论上和实践中的核威慑
首先,核威慑是50年代初政治学家(主要是美国作家伯纳德·布罗迪和亨利·基辛格)的发明,然后被政治家所接受,然后军事家们开始跟着使用这种说法。从历史上来看,国家总是将自己的军队主要地用于战争。然而军队这种用途经常有着附加作用,用来向对手施加政治压力,迫使对手做什么或者放弃某种行动。在这里威慑的概念基本上没有被添加任何新的东西,要知道在世界上核战争的灾难性后果已经大大加强了间接的、作为次要手段使用核武器的作用。
同时需要强调,其实在核武器70年的历史中,核武器的系统或者其某个部分从来都没被用来作为核威慑。他们总是被用来完成具体的作战任务和根据核战争的真实作战计划来摧毁某些特定目标。存在一个反向辩证关系:研制新型核弹头和其载体又促使产生了使用这些武器的新方案或者完成之前战斗任务的更有效的方法。唯一的例外是,为了威慑全世界在1961年进行试验的5800万吨的赫鲁晓夫炸弹,名为“给点厉害瞧瞧”。由于其庞大的整体重量的特征没有被投入军队使用(这枚炸弹无法被放入苏联的任何一架轰炸机的舱室,更不用说被用来战斗了)。
这是核武器的基本悖论:理论上它们被创建且包含着威慑的作用,但在实践中经常服务于战争的特定任务。完成这些任务经常进行核武器威慑,使得核战争发生的可能性更大,即在任何情况下在相互都隐藏着核威慑。这涉及到,例如,在常规战争中为了防止自己国家或者同盟国的失败进行的首先使用核武器的观点,同时为避免对手解除武装的打击,预先或者作为回应而运用核武器(由于谎报增加了战争的危险性,特别是在国际间危机的情况下,核武器都处于高度戒备状况的情况下)。这更加适用于战役战术核武器,用来完成战区的战斗任务,基本上为了防止在常规战争中的失败而被计划首先使用。
事实上所有当今的九个核大国在自己的战争学说中,都以某种开放程度规定首先使用核武器。唯一的例外是中国,无条件地放弃首先使用核武器。但是很多专家对此的看法是,不同于美国和俄罗斯,由于中国核力量的有效性和持久力不足、信息控制系统的不完善,不能保证进行回应攻击。因此,预计中国在有核攻击的高可能性的情况下会计划首先使用核武器。这样一来,相互核威慑在理论上包含了自我破坏的种子,因而成为核战争的导火索。
在冷战期间已经累积了核武器的巨大库存。根据专家的观点,世界核潜力的最大核能总量在1974年达到了25000兆吨,比1945年投在广岛的原子弹多160万倍。而核武器的数量在1985年最高值---68000枚核弹头被布置在军队中。这个巨大的潜力,无疑大大超过了任何合理的、使用武器杀伤对手的居民和毁坏其物资的标准。然而渴望维持克服防御系统的能力、获得给另一方(哪怕是其地面部队)在战略和战役战术上以解除武装的打击的能力成为了扩大核武器库的有力动因。第一个任务成功完成了,而第二个任务无论是美国还是俄罗斯,在60年代中期以后一直难以完成。这种状况持续到现在,并将持续到可预见的未来。
冷战结束后的20年内核武器的储存在数量上减少了一倍,不论是在俄罗斯和美国的约定的框架内,还是由于这些大国(还有英国和法国)单方面的措施。然而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数量从7个增加到了9个(除了“核五国”之外还有以色列、已读、巴基斯坦、朝鲜和南非)。虽然如此,如今核武器库的核能总量仍旧是广岛原子弹的约70000倍,而总数量近10000件,超过美国和俄罗斯拥有核武器总量的90%。因此上述的核威慑的二重性使得其成为防止战争的手段的同时还是触发战争的扳机。乌克兰危机再一次猝不及防的提醒所有人关于这一点,当俄罗斯和北约的直接军事冲突的可能性回到真正的政治谈判中。
解除核武器的意识形态
在上个世纪90年代以及新世纪的前几年,冷战已经一去不返、世界走向全球化和一体化,包括安全领域。当然,这些年的世界秩序远不能让俄罗斯和其他国家满意,特别是美国试图在其领导下实现单极世界主义的那一部分。但是在主要大国关系的所有分歧中占优势的依然是经济和军事政治合作,而不是竞争。
在这个时期,签署了一系列关于控制核武器和常规武器、不扩散和废除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最重要的协议。最近的一个协议是2010年签订的新战略进攻性武器条约。进行了关于共同发展导弹防御系统的会谈。自愿或者强行废除9个国家(伊拉克、利比亚、叙利亚、南非、乌克兰、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巴西和阿根廷)的核武器或者核武器计划。超过40个国家加入了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包括两个核大国(中国和法国)。在1995年不扩散核武器条约成为了永久的和最具普遍性的国际文书(除了联合国宪章),只有四个国家没有加入此条约。
上述的趋势同逐步削减核武器以及并入第三核国家进程一起,是以美国/北约、俄罗斯和中国逐步取消互相核威慑作为军事战略关系基础为前提的。关于共同发展导弹防御系统的会谈本身就暗示了俄罗斯和美国之间战略关系的根本性改变,即使,谈判双方自己显然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一点。继续用上千枚核弹头瞄准对方,但同时合作建设如此完善的、昂贵的和生命攸关的系统,如美国导弹防御系统或者俄罗斯的航空航天防御系统。这在政治或者军事技术关系上都是无法实现的。
由此得出结论,核威慑已经成为不合时宜的、由于危险性最小而成为最有效的手段,其中包括大国及其盟国间蓄意的核攻击或者使用常规武器进行大规模侵略。同时核威慑对于新型的、真正的威胁,如核武器扩散、国际恐怖主义、种族和宗教冲突及其带来的毒品流动、跨国犯罪等,毫无益处。
所有这些观点基本上到今天还是有着充分的说服力的。改变的还有:乌克兰危机永久的摧毁了俄罗斯同西方在安全领域扩大合作的希望。核威慑和合作之间的悖论在当前这一刻自己得到了解决:战略进攻性武器条约完全失败、相互之间的核威慑仍旧存在而且可能上升到更高的水平、从很多表现看冷战重回双方之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辩证的矛盾已经不存在了。不同角度的世界都已经重回80年代中期以前的时期,或者更早---20世纪初或者19世纪的地缘政治竞争和领土争夺。
在俄罗斯(不过,同时在俄罗斯以外)许多人都欢迎即将到来的分裂与对抗的世界,这已经不是个秘密。他们非常想念冷战时简单的“黑白”世界,从中联想到自己国家过去的领先地位,联想到国家的爱国主义热情、在地缘政治竞争以及同美国的军备竞争中的英雄成就。然而往往这些在冷战期间工作在俄罗斯的人们,尤其是在冷战后进入政治工作的人们偷偷用历史神话调换了事实、为失去的“世界秩序”感到遗憾。而这“世界秩序”实际上在彻底毁灭的边缘的平衡,国家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毁灭性的的物质损失。除此之外,新的冷战,如果无法避免,将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冷战,而且在某些方面比之前更糟糕。
新一轮冷战?
美国权威政治家、老战士罗伯特·莱格沃尔德同情俄罗斯,为乌克兰当前的危机感到遗憾。他强调,虽然新一轮冷战将完全不同于原来,它仍旧将有极大的破坏性。不同于之前的冷战,新一轮冷战没有覆盖整个全球体系。世界不再是双极的了,重要地区和关键游戏者,如中国和印度,将会避免介入。但新一轮冷战仍然会对国际体系所有的重要方面有影响。在中断合作和削弱国际安全的问题中,莱格沃尔德突出了欧洲导弹防御系统对话、北极能源开发、国际货币基金、欧安组织和联合国改革、调整后苏联空间及其之外的局部冲突。还可以加上为同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及其载体扩散、国际恐怖主义和贩毒、与伊斯兰极端主义斗争而进行的协同行动。
在当今极端复杂和多变的国际关系体系中,俄罗斯的立场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欧盟以及美国同俄罗斯的关系比它们同中国的关系、他们自己互相之间的关系要更糟糕。这在客观上为他们取得了对莫斯科施加压力的机会。与美国及其在欧洲和太平洋的盟友间关系长期被离间,即使这些关系有着不同的坚固程度。在俄罗斯的西部利亚和远东地区有着庞大中国的威胁,与中国成为朋友必须遵循它的条件。俄罗斯的南边同一些不稳定的国家接壤,这里更多的受伊斯兰极端主义的威胁。欧洲部分的邻居,说的好听点,不是完全友好的国家,以阿塞拜疆、格鲁吉亚、乌克兰、摩尔多瓦、波兰和波罗的海国家为代表。还有不是很能预见的伙伴(白俄罗斯)和地缘政治上被孤立的盟友(亚美尼亚)。当然,尽管美国推行新的威慑政策,俄罗斯因其广袤领土、动力资源和军事能力,并不受国际孤立或者外来的直接军事侵略的威胁。但是苏联在1991年前同样也不受威胁,并且它的人口和领土更多更大,生产总值更大、军事实力更强,拥有封闭的国界,更少依赖于世界天然气和石油价格。(知远/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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