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浅析枭龙战机放弃中国导弹选择巴西的原因
资料图：枭龙战机正在发射反辐射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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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俄媒体透露，巴基斯坦空军已完成为中巴联合研制的JF-17"雷电"(即"枭龙")战斗机装配巴西MAR-1空地反辐射导弹的工作。该导弹成为巴空军唯一的反辐射导弹，也为南亚"枭龙"再添利爪。也许人们会好奇，巴基斯坦为什么会不远万里从南美巴西选择了这种名不见经传的空射武器呢？巴西军工能力究竟如何呢？
2008年，巴西政府完成了100枚MAR-1导弹向巴基斯坦的出口，交易总价8500万欧元。近期有消息称，巴基斯坦空军已完成JF-17"雷电"战斗机的MAR-1导弹的装配工作，并开始使用训练。
"枭龙"选择巴西武器的原因巴基斯坦之所以选择MAR-1导弹，主要基于以下考虑。一是巴西产品更适合"幻影"等巴基斯坦传统飞机平台。巴基斯坦虽然逐渐在换装三代战机，但大量采购的武器弹药必需考虑与其二代战机兼容，MAR-1导弹在与平台的技术标准兼容性、飞行员的使用习惯和地面的维护方式方面更适合巴基斯坦空军。二是性能符合巴基斯坦未来作战态势需要。巴基斯坦空军的主要对手是印度，而其地面防空警戒雷达和防空导弹雷达都距离印巴边境不远，因此 MAR-1不大的射程即可满足要求。三是中国的此类产品都是为体型较大的主力三代战机设计，因此导弹体积也较大，不适用于"雷电"这样的轻型战斗机。如果为追求先进而挂载中国反辐射武器，无疑将牺牲飞机的其它武器挂载能力和空中机动性。
"枭龙"的反辐射导弹运用
虽然巴西没有公布 MAR-1反辐射导弹的详尽性能参数，但从透露的大致情况可以对其性能进行大致推测。MAR-1导弹使用了广谱雷达辐射特征被动引导系统，能够有效摧毁地面雷达，还能杀伤地面和水面目标。MAR-1使用两级发动机，最大飞行速度在0.5-1.2马赫之间，能从最高1万多米的空中发射，根据8种事先设定的程序攻击目标，最大射程25千米。在低空发射时，导弹先升至3100米高的空中，接近目标后再俯冲攻击。这种武器可以利用"枭龙"轻巧灵活的特点，在边境上空巴方一侧低空突防或突然进入印度浅近纵深，利用事先侦察的雷达频谱参数，实施目标锁定，对边境一线的防空警戒雷达和防空导弹阵地的火控雷达实施精确打击。即使对方雷达发现目标采取关机静默的方式，MAR-1导弹仍能根据记忆实施概率攻击。可见，MAR-1将是南亚上空的近距离"雷达杀手"，对印巴之间的制空权争夺会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资料图：巴西MAR-1反辐射导弹，现已经装备巴基斯坦枭龙战机巴西军事工业发展现状
巴西是拉美地区的第军事大国，现役国防军总人数达 30万，包括空军、陆军和海军等部队。巴西军队的军事装备过去大部分来自于美国或其它国外公司，直到上世纪90年代，巴西自主的军事工业成就都一直名不见经传。进入新世纪后，在快速发展的经济和科技支持下，巴西开始自主发展军事工业，于是带有巴西自主技术烙印的军火产品纷纷浮出水面。目前其国防工业水平居于世界较为领先的地位，陆军的武器自给率达90%，海军达80%，空军也达到60%。
在满足巴西国防军需求的同时，巴西军工产品逐步进入国际市场，开始为外人知晓。由于拉美一些国家(如智利、委内瑞拉等)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多次发生军事政变，美国曾一度拒绝向这些国家出售武器，巴西则趁机向这些国家出售军火，逐步在国际军火市场上占有了一席之地。目前世界上半数以上的轻型装甲车市场已为巴西控制，当今全球双发涡轮螺旋桨飞机中有 1／10的产品来自巴西，其设计生产的飞机已经出口到美、英、法等西方发达国家。近年来，巴西在诸多军事产品中发展最为迅猛的就是航空制导弹药。
资料图：枭龙战机正在加挂精确制导武器巴西空中利爪的过去
巴西的航空弹药发展基本起步于上世纪80年代，以非制导武器为主。这一时期巴西阿维布拉斯宇航工业公司通过模仿美国MK80系列低阻通用爆破炸弹，发展出了AV-BAFG系列低阻通用炸弹、AV-BI系列燃烧炸弹等产品，大部分处于美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技术水平。这一局面随着巴西经济腾飞和自主战机计划的出台而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呀呀学步——落后的模仿 上世纪末期，巴西作为全球新兴经济体"金砖四国"之一，经济快速发展，与之伴随的是军事工业计划迅速膨胀。巴西政府在上世纪90年代末期，提出了A-1攻击机(即AMX战机)发展计划。为了配合新的战机更换计划，巴西政府同时启动了包括空射反辐射导弹、航空制导炸弹和空空导弹在内的航空制导武器全面发展计划。之所以选择制导弹药作为促进军事工业发展的突破口，一是弹药技术相对门槛低、成本小，二是巴西空军武器装备大范围落后，急需先进弹药补充。例如，巴西空军主战飞机仍为老式的法制"幻影"和美制F-5等二代战机，几乎没有精确制导弹药。而三代战机如果没有精确制导弹药配合，总体作战性能还不如以格斗见长的二代战机。为了快速推进精确制导技术的发展，并回避美国的技术壁垒，巴西开始与南非等军火大国接触，很快完成了诸多空射弹药的跨代发展。
一枝独秀——"比拉鱼"的起步 最先进入人们视野的巴西精确制导弹药应该是MAR-1机载反辐射导弹。实际在空射导弹的开发上，巴西通过对外合作已经具备了世界先进水平。早在上世纪70年代末，巴西航空航天技术中心就开始了名为"比拉鱼"(Piranha，食人鱼)、后由巴西空军命名为"莫尔"(Mol)的MAA-1空空导弹的研制。该弹模仿了"响尾蛇"AIM-9L的外形布局，但加大了弹体直径，并采用性能更好的红外探测器，在总体性能上超过了"响尾蛇"。该弹在1996年服役后，很快开发出了地空和舰空型，并引起了国际军火市场的广泛关注。
资料图：巴西是被遗忘的军工生产大国，图为巴西和意大利合作成产的AMX攻击机，早年传言中国曾有意购买取代强5。鉴于"比拉鱼"的成功经验，巴西空军利用该导弹部分技术发展急需的机载反辐射导弹，即MAR-1，这与台湾的"天剑"系列导弹发展之路非常近似，也是模仿"响尾蛇"开发出空空导弹"天剑"1，再在"天剑"1基础上发展出地空"捷羚"和舰空导弹，最终发展出反辐射型"天剑"2A。2004年9月，巴西的导弹研制商麦德龙(Mectron)公司和巴西空军的技术发展中心联合研制的MAR-1利用A-1A攻击机完成了载飞发射试验(题图)。巴西政府在2008年向巴基斯坦出口了100枚MAR-1导弹，这在巴西军火工业发展历史上有重要意义，标志着巴西军火工业水平已经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
配套的繁荣
本世纪初的巴西空军新战机更新计划加快了空射精确制导弹药的发展。2003年10月，巴西政府开始进行价值7亿美元的F-X战斗机采购计划，计划采购12～24架战斗机来替换"幻影"Ⅲ系列。参加竞标的有美国F-16C／DBlock50+，法国"幻影"2000BR，瑞典JAS-39"鹰狮"，俄罗斯苏-35、米格-29及巴西本土的A-1战斗机。为了配合新型战机的采购，巴西加快了配套弹药的开发，很快在2009年4月的航空航天和国防展上展出了MAR-1机载反辐射导弹，同时还推出了一直鲜为人知的"猎鹰"(ACAUAN)卫星制导炸弹(包括SMKB智能组件炸弹)及MAA-1B"比拉鱼"2空空导弹。据称，巴方还为"猎鹰"开发了类似于"钻石背"的增程弹翼组件，以扩大其射程。此外，巴西麦德龙公司还与南非丹尼尔动力公司合作开发了A-DARTER"短矛"红外制导空空导弹等。麦德龙公司将MAA-1B视为第四代空空导弹，将A-DARTER"短矛"视为第五代导弹。
空中利爪如何锋利？
虽然巴西的精确制导弹药是从模仿起步的，但由于广泛引进技术，弹药技术整体上符合其空军装备现状的要求，并已经接近世界先进水平，因此具备了鲜明的自主特点。
弹头威力大，应对不确定威胁 巴西地处南美洲，这里由于历史和地理原因，各种势力纷扰复杂，因此威胁多样不确定。1977年开始的"比拉鱼"空空导弹研制，就是由于巴西空军对导弹的战术技术需求不明确，使研制工作处于停止状态，直到1984年才对该弹的战术技术要求取得共识而恢复研制。因此巴西精确制导弹药一般设计得威力较大，可应对多种威胁。例如，MAR-1反辐射导弹配备90千克的弹头，装有激光近炸引信，而台湾同类导弹"天剑"2A的弹头只有30
千克，美国"哈姆"为66千克，即使俄罗斯的Kh-31P也只有87千克。最新推出的"猎鹰"制导炸弹采用了227千克级MK82或454千克级MK83
两种型号普通炸弹的弹体。这两种炸弹可以选择早期从美国进口的原型，也可以选择巴西仿制的AV系列。巴西装备最多的是113千克以下的NK80系列低阻通用爆破炸弹，但空军只选择了前面的两种，这说明巴西空军非常希望精确弹药具备较大威力，以应对尚不确定的威胁。
资料图：巴西生产的阿斯特罗斯火箭炮，这款应该说是全世界第一款远程模块化发射的火箭炮制导系统兼容好，抗干扰能力强 虽然巴西的MAR-1反辐射导弹和"猎鹰"卫星制导炸弹除基本的惯性制导外，都只采用了一种专用制导手段，但设计的制导系统兼容性好，具有很强的替代性，这使其抗干扰能力大为增强。巴西在意识形态和武器体系上既不属于俄系，也不属于美系，考虑到未来武器出口用户不确定，因此它在弹药设计上尽量兼容于现有各个体系。例如，"猎鹰"制导炸弹不但可与美国GPS兼容，还可与俄罗斯GLONASS和欧洲"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兼容，这些卫星制导体制可以相互代替，互为补充。MAR-1反辐射导弹的信号搜索系统频率较宽，不但兼容美系雷达和通信体制，而且覆盖了俄系无线电体制的大部分频段。此外，MAR-1还可以编写许多战术程序，使其在到达敌人无线电信号源附近时，可以迂回或从顶部发起攻击，一方面可以回避其近防火力，或避免正面较强的无线电干扰，另一方面可以达成最大的毁伤效果。巴西空军利用A-1攻击机在2004年对这类编程软件进行了多次演练，完成了该武器的审定。而且MAR-1在弹体上大量使用了碳纤维材料，也使它可以"隐身"于雷达信号，在作战中难以被探测和锁定，缩短了被发现的距离。
技术门槛较低，武器成本得到控制 巴西作为较大的发展中国家，在空射弹药发展中十分重视降低弹药技术门槛，以控制武器开发成本。从总体来看，巴西军事装备开发的经济环境并不乐观。巴西政府曾在2005年决定将原来的战斗机计划推迟一年，以便腾出7.6亿美元解决国内食品短缺和贫困等社会问题。巴西国防部长小维埃加斯对此表示支持，称军队赞成新政府集中资金优先解决紧迫的社会问题。这不但使巴西弹药发展计划被迫延迟，也使弹药设计人员迫切降低开发成本。例如，巴西几乎所有的精确制导弹药计划都考虑了未来出口问题，而且在制导、引信等昂贵部件的设计和技术实现途径上都较为简单，在卫星制导炸弹上没有加装目前较为流行、但成本非常高昂的激光制导方式，这也使技术风险降到了最低。此外，为尽量降低使用成本，巴西设计人员还在2004年9月完成了模拟"猎鹰"性能的作战应用软件设计与安装，使飞行员可以尽量接近实战进行模拟训练，减少实弹使用量。
武器与平台兼容性好，作战使用方便 目前，巴西空军所装备的520架飞机中的大部分是老式的。从其F-X项目来看，巴西的新型战斗机涉及多个武器体系标准的5个以上来源，具体型号迟迟难以确定，为其配合的精确制导弹药的战技标准也就难以具体确定。因此巴西科研人员为新弹药设计了兼容性更好的使用方式，大大提高了武器弹药与平台的兼容性。例如，外界评价认为"猎鹰"制导炸弹最大的优点之一是其特别容易与并不太先进的飞机整合到一起，这非常适合巴西空军武器现状，因为它不需要对飞机数据总线连接来达到控制或瞄准功能。麦德龙公司为其开发了一种手持无线电系统，就像"一种目前非常流行的车载GPS导航仪"，地勤人员或飞行员可以在地面或空中用它直接将目标坐标编制到炸弹中。这不但方便了使用，更重要的是不需要对飞机进行改装就可以将武器整合到飞机上。
资料图：巴西航空工业的另一个骄傲，巨嘴鸟攻击教练机他山之石，经验可循
加强内部协同，保证发挥优长 巴西发展空射弹药时，在积极寻求外部技术的同时，十分注重内部专业协同，以谋求武器核心技术的自主化。与西方大多数军火集团不同，巴西在空军及有军方背景的航空航天技术中心协调下，许多富有炸弹设计及炸药生产经验和能力的商业公司参与了精确制导弹药的研发和生产。在"猎鹰"制导炸弹计划中，与麦德龙公司合作的是巴西布利坦尼防务系统公司。该公司是巴西商业炸药和高能材料的主要供应商，为巴西的太空火箭和其它方面提供了高氯酸氨等原料。该公司还具有很强的爆炸物生产和设计能力，为巴西及诸多国际客户生产过常规炸弹和火箭。这种在政府协调下发挥各自优长的内部协调机制，无疑加快了巴西航空制导弹药技术的迅速发展。
总体以模仿为主，降低技术风险 巴西制导弹药设计起步较晚，其产品几乎都能找到西方对偶。巴西空军高级官员曾公开承认，MAR-1导弹在外形和功能上与美国的AGM-88"哈姆"高速反辐射导弹相似。但从目前公布的该导弹图片看，却与英国的"阿拉姆" (ALARM)相似。"猎鹰"制导炸弹的外观也与美国同类炸弹非常类似。这虽然不免模仿之嫌，但可最大程度地降低技术开发的风险，而且核心技术为自主开发，避免了日后在军火市场上的被动。特别是其尽量满足多样性平台、尤其是不太先进的飞机的做法，是西方先进国家军火公司不太可能想到的。这不但满足了其国内需要，也为占领第三世界军火市场奠定了基础。
引进研发机构，但保证核心技术自主 在全盘引进技术不可能的情况下，巴西政府十分注重引导企业将国外先进开发公司的研发机构整体引进，以培养自己的研发人员与管理经验。例如，麦德龙公司在巴西空军研发中心的协调下与南非丹尼尔航宇公司合作，并在2006年2月帮助丹尼尔公司在巴西境内建立了子公司。在与国外公司合作时，巴西还十分强调突出核心技术的自主性。例如，巴西就MAR-1与多个国家达成协议，以确保反辐射导弹的完全本土化，特别是该导弹的多波段被动搜索器的设计和制造完全由巴西自主。许多军事专家曾推测麦德龙公司在搜索器设计上接受了第三方的协助，但公司负责人宣称："由于该技术非常敏感，不可能有人愿意出售此类技术"。(作者署名：鼎盛 加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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