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消息网5月16日报道 美国外交政策聚焦研究计划网站5月14日刊登题为《三场战争学说》一文,作者为外交政策聚焦研究计划联合主管约翰·费弗。文章称,美军已撤离伊拉克,正在撤离阿富汗。“反恐战争”现在看来如此过时。美国军费已稳定下来,五角大楼正考虑在2015年后比较大幅地消减开支。
4月,美国总统奥巴马终于将他外交政策手段的方方面面拧成一种强调渐进外交,把军事干涉作为最后手段的“主义”。
主战派谋划三线作战
但在我们将花朵插入特种部队突击步枪的枪管中并庆祝中情局的无人机变成亚马逊的送货工具前,让我们评估一下奥巴马主义很有可能会迎来什么样的重大反响。视中期选举以及更重要的2016年下届总统选举的情况而定,我们或许正亲眼目睹埋葬越南-阿富汗-伊拉克综合征、再次宣示美国军事力量的又一次努力。
在上一次总统选举中,我们差一点和米特·罗姆尼一道重拾上世纪80年代的外交政策。下一次,两大党中的鹰派(不包括自由意志论者)——主战派——很有可能会带来倒退得更严重的某些东西:可能是重返19世纪90年代,和欢庆泰迪·罗斯福(即美国第26任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共和党人,他提出“新国家主义”,强调国家干预的重要性)领导下的美利坚帝国。
但主战派希望五角大楼做好备战准备的不只是一场战争。也不是冷战最紧张时期的两场或两场半战争。下一代的美国军事专家讨论的将是为三场战争做准备。在详述这场三线作战的全球冲突前,让我解释一下不久前我们已两次走到了这一步。
早在奥巴马揭开奥巴马主义的面纱之前,入主白宫的上两位民主党人也曾不大热心地尝试限制五角大楼,提升国务院的地位。就吉米·卡特而言,他任职的头两年标志着缓和达到顶点,美国从越南撤军的岁月。即便他在任期的后半部分变得强硬得多,但卡特仍成了民主党及其外交政策的种种软弱之处的象征。1979年发生的事——苏联入侵阿富汗、伊朗革命——合起来对“不适总统”(卡特因常常把美国的“信心危机”和衰落挂在嘴边而得的外号)不利。卡特在1980年的大选中的对手罗纳德·里根就承诺要挺身对抗俄罗斯人、伊朗人以及其他任何敢于挑战星条旗的人。
美国想延长单极时刻
比尔·克林顿也曾在冷战结束后主持削弱美国军队这个庞然大物。克林顿绝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上世纪90年代美国卷入了前南斯拉夫爆发的战争和几场针对“基地”组织的攻击以及类似冲突。但对批评克林顿政府的右派人士而言,克林顿政府的大罪是致力于推行多边主义。实际上克林顿政府似乎信奉联合国以及像国际刑事法院这样的合作。从1997年开始,新美国世纪计划(PNAC)推行的计划诡异的类似乔治·W·布什执政期间最终的外交政策,包括军费大幅增加和伊拉克政权更迭。和1979年一样,9·11事件将美国外交政策推向了另一个方向。
PNAC已一去不复返,布什主义也掩埋在中东的黄沙下。奥巴马已回头向他的民主党前辈的早期传统寻求灵感,他向卡特借鉴了一定程度的谦逊,向克林顿借鉴了一定程度的多边主义。而奥巴马同样面临国会对他事实上在淡化美国例外论的抵制。奥巴马主义背后隐藏着某种没有言明的假设:一个由国际准则组成的安全网既能延缓美国的相对衰落也能遏制中国等其他强国的崛起。当然,华盛顿想要尽可能为这个体制制定游戏规则以延长美国的单极时刻并确保能舒舒服服地退休。如果一切按计划发展,唯一会发生的冲突的焦点将是美国的“金降落伞”(公司被收购或兼并后发给高层人员的大笔遣散费——本报注)的条款和我们的401(k)计划(起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是美国一种由雇员、雇主共同缴费建立起来的完全基金式的养老保险制度)。
到目前为止,奥巴马政府一直小心翼翼地应对面临的挑战。美国海军将半数以上的舰船留在太平洋地区,陆军仍在欧洲设有基地,而特种部队则部署在非洲各地。
很有可能会宣布参与2016年大选的马尔科·鲁比奥(佛罗里达州的共和党人)呼吁对俄罗斯和中国做出的应对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但即使是他也没有呼吁美国真正进行军事干涉。毕竟,美国人现在对派美军到海外作战抱彻底的怀疑态度。
不过记住:美国坚持同时打两场战争的学说,更多的是把它当作衡量该给五角大楼拨多少钱的标准。上世纪80年代,鹰派并未敦促美国与苏联或伊朗开战。更确切地说他们想要保有如果有需要的话能同时打两场战争的能力。
2016年噩梦般的构想
以下是2016年噩梦般的构想。主战派会反对任何削减五角大楼开支的做法,并主张增加拨款以便能同时打三场战争:与俄罗斯、与中国以及与任何威胁美国利益的非国家角色。听上去不大可能?布什政府成功地将一批疯狂的乌合之众——无可否认他们直接攻击了美国并杀死了近3000人——变成了“20世纪所有凶残意识形态的继承者”。想象一下,如果主战派控制了白宫和国会,他们会对俄罗斯、中国这样的国家以及所有那些凶残的意识形态的继承者的继承者做些什么呢?如果我们幸运的话,我们将躲过任何直接冲突。但代价将是破产。
人们通常指出,大英帝国最终垮台的原因是英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欠下的债务。华盛顿借给伦敦成堆的钱让后者去打这场战争,当借款到期时,美国实际上取代英国成了“自由世界”的霸主。
贝拉克·奥巴马2008年继承的美国是个“行尸走肉般的帝国”,而中国现在充当着上世纪40年代美国扮演的资助者角色。作为一位谨慎的总统,奥巴马试图以较低的代价和较少的反冲力维持美国在世界上的地位。批评他的左派人士——包括我本人——希望少点儿帝国色彩,再多一些谨慎。但我们也必须承认奥巴马离去后灭世大洪水可能会来袭,这场大洪水让最近几年看起来显得风平浪静。
如果主战派在2016年获胜,结果就很难说了。我们要准备在欧亚大陆的心脏地带、在南中国海、在非洲资源丰富的地区作战——因为如果我们不在那儿与他们作战,就必须在这儿与他们作战。就在我们似乎准备给和平一次机会时,美国将突然重拾三场战争学说。2016年将是1979年和2001年的重演。而我们都知道,坏运气总是不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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