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登永向记者展示他受到武元甲接见的照片(法新社)
参考消息网5月6日报道 曾参加过奠边府战役的最后一批仍然健在的越南老兵中的一位,自豪地讲起1954年5月生擒法国殖民军司令的故事,那时他只有19岁。
据法新社5月4日报道,黄登永(音)的勇敢为他赢得了至高荣誉:得到越南革命将领、未来的开国领袖胡志明的接见。
60年前,在奠边府的山谷中激战两个月后,越南军队出人意料但决定性地击败了法国殖民统治者。
现年79岁的退役上校黄登永说:“燃烧的车辆腾起一柱柱黑烟,遮蔽了天空。战场上遍布军人尸体和损毁的军事装备。”在用机枪扫射并投掷手榴弹后,黄登永和越盟其他战士靠近了壁垒森严的法国军营,并最终进入了法军司令德卡斯特里藏身的掩体。
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史料中没有记载,德卡斯特里也已不在人世,无法亲口讲述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不过史学家证实,黄登永的叙述基本属实,只有一些细节存疑。
当年51岁的德卡斯特里是在奠边府战役中被提拔为将军的,他在1954年9月获释后坚称,当初法军打出投降的白旗并非奉他之命。
不过黄登永根据自己的记忆,描绘了另外一幅画面。他说:“我们要求里面的人投降,但是没有人出来。几分钟后,一些法国士兵挥舞一块白色的降落伞布。”
黄登永和包括连长在内的其他士兵进入掩体,里面的法国军官“站了起来,举起双手,不过只有德卡斯特里一动不动”。
“我准备向他开枪,”出身贫困农家、17岁当兵入伍的黄登永说。不过他没有开枪,而是用他会说的唯一的法语高喊:“举起手来!”德卡斯特里“向后退,将双手举起,说了些什么,后来连长告诉我,他说的是‘别开枪,我投降’”。
黄登永是在距河内不远的北宁的家中讲述的这段历史,家中墙壁上挂着战时的照片和他从军39年间获得的奖章。他回忆说,具有传奇色彩的越南大将武元甲最初从收音机里听到这一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
这位杰出的军事战略家不断地问:“真的生擒了德卡斯特里将军?”并最终表达了他的喜悦和赞赏。去年10月,这位杰出的军事战略家以102岁的高龄去世。
几天后,黄登永见到了越南共产党创始人胡志明。
越法战争期间最惨烈的这一役给他带来了荣耀,但战争的恐怖至今仍留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黄登永说起战场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有的胳膊和腿都被炸飞,他用颤抖的声音说:“这场战斗极其血腥。”在奠边府战役中,至少有大约3000名法国军人和1万名越南军人阵亡,这一战也标志着法国主宰印度支那的时代终结。
黄登永和许多越盟战士一样,根本没接受过什么军事训练。在使用枪支和炸药方面练习了1个月后,他就开始了在战壕中的生活——这也正是越盟军队采取的军事战略的重点。
越盟的7个师当中,有5个都集中在奠边府一带,战士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阴冷潮湿的战壕里。黄登永说:“在战壕中躲了几个月,我们什么都做,包括各种医疗服务。”
他说:“我当时体重只有40公斤左右。生活非常艰苦。”他说自己仍然记得当时对法国人的“仇恨”。
越南军队包围法方阵地长达数周时间,最终在5月7日,法国军人集体放下了武器。
在抗法战争60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之际,黄登永说“打败法国人并不容易”,不过他认为,法国殖民势力低估了对手,因此犯下了严重的错误。他说:“他们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们不相信越盟会在奠边府打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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