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记者靠“脸面”走访乌克兰

　　曹劼

　　在乌克兰东部亲俄武装同政府军的对峙中，几个重点城镇都在乌3号国家公路两旁。5月初，记者沿着这条公路开始乌克兰东部的采访之行。一路上，护照、记者证等各种证件都不能让记者畅行无阻，而记者的中国长相成了最好的保证。

　　5月2日，乌政府军对被称为亲俄武装总指挥部的斯拉维扬斯克展开突袭。闻听消息后多数驻扎在顿涅茨克的各国媒体记者立即展开一场公路拉力赛：以最快速度赶往斯拉维扬斯克。但在这段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里，决定成败的不是车型，而是脸型。

　　从顿涅茨克到斯拉维扬斯克要经过3个军事检查站，一个是乌克兰政府军控制的，另两个是亲俄武装把守。政府军的检查站查得不严，但亲俄武装的两个检查站不好过去。记者在距离斯拉维扬斯克城70公里处的一个亲俄武装检查站被拦截的时间最久。或许是因为在当天凌晨才和政府军打了一仗，检查站的长官有些气急败坏，把疾驰而来的汽车全部拦下。记者的当地翻译兼司机下车递上记者的护照和记者证，对方用枪管在证件上划拉了一番挖苦说，假证件谁不会做，赶紧掉头离开。

　　看情形不对，记者把头伸出车窗失望地看着这群蒙面武装分子。没想到这群人盯了记者一眼后，突然又聚在一起嘀咕了一番。没过多久，那名长官带着阴转晴的表情对记者说，你可以在这里做你的采访工作，因为你是来自中国的媒体，是真正的朋友。他还补充一句，BBC等媒体休想从这里通过。

　　除了通关，记者的中国脸还常常得到意外的惊喜。在记者与国内进行直播时，恰逢政府军攻占周边的通信发射塔，3G信号瞬间消失。记者只好在城里到处转悠搜寻信号。在一家小旅馆，经理伊万听说记者的求助，带着我们绕过两栋楼房来到一幢公寓楼前，指着位于四楼的一间阳台说，可以从他家牵一根长数据线，接到设备上用。在该公寓楼下的直播还惊动了伊万的左右四邻，男女老少都趴在阳台上看记者现场直播，还有热情的大妈从楼上端来自制的伏特加和腌黄瓜，要尽地主之谊。

　　在顿涅茨克，来自西方媒体的同行被民众骂出列宁广场，这些民众却乐于接受中国记者的采访;在卢甘斯克，中国记者站在骚乱的人群中却安然无恙。记者明白，这是靠中国长期的和平友好外交及公正的立场，才换来中国人在异国能通行无阻的“脸面”。为此，记者忍不住向西方媒体同行流露出一些小得意——在乌克兰这场媒体竞争中，中国记者靠着“脸面”占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