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1958年9月14日越南总理范文同致中国总理周恩来的照会。

　　以总理照会形式确认在统一前后出尔反尔

　　越南曾长期承认中国南海主权

　　孙力舟

　　尽管中国一直保持高度克制，但越南对在中国西沙群岛毗连区进行钻探的中国“海洋石油981”钻井平台的干扰行为并没有收敛。中国外交部公布的数字显示，截至6月7日17时，越方现场船只最多时达63艘，冲闯中方警戒区及冲撞中方公务船累计达1416艘次。越南如今大肆在国际上宣称在西沙和南沙问题上与中国存在领海纷争，但1974年之前，无论是越南政府的照会、声明，还是其报刊、教科书、官方地图，均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领土。

　　承认西沙属于中国20多年

　　自1950年中国同越南(指越南民主共和国，即北越)建交后，在长达20多年时间里，越南一直支持中国对南海岛屿的主张。1956年6月15日，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副部长雍文谦接见中国驻越南大使馆临时代办李志民，郑重表示：“根据越南方面的资料，从历史上看，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应当属于中国领土。”越南外交部亚洲司代司长黎禄进一步具体介绍了越南方面的材料，指出：“从历史上看，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早在宋朝时就已属于中国了。”

　　更高级别的越南官员也正式承认过中国对南海岛屿的主权。1958年9月4日，中国政府发表声明，宣布中国的领海宽度为12海里，明确指出该规定适用于中国一切领土，包括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等。9月6日，越南劳动党中央机关报《人民报》在第一版全文刊登中国政府领海声明。9月14日，越南政府总理范文同照会中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郑重表示：“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承认和赞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1958年9月4日关于领海决定的声明”，“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尊重这项决定”。这封信是由越南驻中国大使阮康交给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姬鹏飞的。

　　越南抗美战争爆发后，越南在很多场合也对外承认西沙属于中国。1965年5月9日，越南政府就美国政府确定美军在越南的“作战区域”问题发表声明称：“美国总统约翰逊把整个越南和越南海岸以外宽约100海里的附近海域，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西沙群岛的一部分领海规定为美国武装力量的作战区域”，这是“对越南民主共和国及其邻国安全的直接威胁”。

　　同一时期的越南地图、官方媒体等也将西沙南沙视为中国领土，比如1960年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部编绘的《世界地图》上，用中国名称标注“西沙群岛(中华)”、“南沙群岛(中国)”;1962年越南《人民报》关于西沙群岛的报道写道：“1962年9月9日，另一架U-2飞机侵犯了中国广东西沙群岛的领空，被解放军击落。”直到1972年5月越南总理府测量和绘图局印制的《世界地图集》，仍用中国名称标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而没有采纳越南当前用的“黄沙群岛”、“长沙群岛”等称呼。

　　1974年越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普通学校九年级《地理》教科书，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课中写道：“从南沙、西沙各岛到海南岛、台湾岛、澎湖列岛、舟山群岛……这些岛呈弓形状，构成了保卫中国大陆的一座‘长城’。”

　　越南统一前后态度突然转变

　　1974年中国海军同南越海军交火，将后者驱逐出西沙群岛。从这时起，北越立场明显转变。西沙海战刚结束，法新社援引北越某“权威人士”的话称，捍卫领土主权对每一个国家来说都是“神圣事业”，但争执应当通过谈判来解决，这与北越以往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同年10月，越南劳动党中央委员会成员、《人民报》主编黄松在会见泰国记者时说：“中国不是这一地区的国家，不应当拥有它所声称的那么多海域。”

　　1975年4月，随着越南统一战争接近尾声，北越领导人武元甲迅速指挥北越海军侵占南沙。据1988年越南国防部军事历史研究院《军事历史》杂志披露，自1975年初，越海军司令部就进行“解放由伪军占据的东海和西南海域各岛屿”的准备工作。1975年4月4日，武元甲向越第五军区和海军司令部发去特别电报，要求抓紧制订作战计划，时机一到及时解放“长沙群岛”。4月13日，武元甲指示：“敌人(指南越军队)从哪个岛上撤走，我们就必须立即占领之……”5月7日，越南南方通讯社即发布消息称“解放了”南沙群岛。随后，越南《人民报》、《人民军队报》整版刊登越南全国地图，特别是《人民军队报》在越南地图上第一次把南沙群岛标为越南领土。官方的越南通讯社也说，越军“解放了祖国的6个宝岛”。同年5月出版的越南国家地图上，越方公然将南沙诸岛划入其版图。

　　越南难以自圆其说

　　1975年9月，越南领导人黎笋访华，首次正式提出对南海岛屿的主权要求。时任副总理邓小平对黎笋说，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问题上，两国之间存在分歧，中方有足够的证据说明西沙和南沙自古以来就属于中国……但本着通过友好协商解决分歧的原则，这个问题可留待以后讨论。

　　然而越南并不理会中国的好意。1977年5月12日，越南发布《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关于领海、毗连区、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的声明》，特别提到西沙和南沙是越南领土。约1个月后，越南总理范文同访华，中国副总理李先念在会见他时指出，越南过去承认南沙、西沙是中国领土，但1974年以后立场却开始发生变化，特别是1975年趁解放南方的机会，侵占了我国南沙6个岛屿。而越南方面竟然恬不知耻地对此辩解说：“在抗战中，当然我们要把抗击美帝国主义放在高于一切的地位”，“对我们的声明，包括我给周总理照会所说的，应怎样理解呢？应当从当时的历史环境来理解”。李先念当即指出，这种解释不能令人信服，对待领土问题应该是严肃认真的，不能说由于战争的因素就可以做另一种解释。何况范文同照会周恩来总理时，抗美斗争并没有打响。

　　此后中越关系更趋恶化。1979年，越南发表白皮书，用一系列所谓“历史证据”将它对南沙群岛的主权要求公之于世。1988年，越外交部公布文件承认过去确实认可中国的主张，但又诡辩说，之所以那么做是出于寻求中国支持越南抗美斗争的需要等。然而越南始终无法自圆其说的是，范文同在1958年表示赞同中国关于领海的声明，而越南的抗美斗争上世纪60年代才开始。

　　“85后”的越南朋友告诉笔者，从他们上小学的时候开始，电视上就有“长沙”和“黄沙”的天气预报，春节时也有越南在南海岛屿驻军欢度节日的电视节目播出。因此，越南年轻一代绝大部分人不知道越南政府曾经承认南海(越南称东海)诸岛是中国领土。越南政府推行的这种错误历史教育，无疑更增加了中越交流的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