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启明：“飞虎”定义很笼统

　　“飞虎队不是国家给的，是民间的叫法，严格来说，真正的飞虎队是志愿军来的时候。看各人的理解吧，十四航空队、中航也可以笼统称为飞虎队，你可以说我是飞虎队的，也 可以说我是中航的，谁是谁不是也说不清楚，我也懒得考证。”

　　——龙启明

　　龙启明刚搬了新家，6楼，电梯房，2室2厅，96.5平方，宽敞明亮。“原来我享受的是科长干部待遇，现在，王市长让我享受离休处级干部待遇。”

　　龙老以前住的是62平方的老宿舍，现在的房子虽然是二手房，市价也要2600元/平方米，他得到照顾，只以1200元/平方米就拿了下来，这个价钱是当年的开盘价，也相当于他一个月的退休金。

　　偶然发现龙启明

　　龙启明“飞虎队员”身份的曝光充满着偶然。

　　龙老说，2003年6月，美国几位原飞虎队队员来中国寻找飞虎队的飞机残骸、战友遗骨以及健在的战友，不料失望而归。当时，龙的儿子龙文凯正住在北京，对门邻居田大姑恰好聊起此事，于是，飞虎队战斗故事连同龙启明的身份秘密被媒体揭开。

　　有报道称“这位老人现在是国内惟一在世的美国空军飞虎队的中国成员，并在新中国建立之初参加了‘两航起义’。” 至于是否为“国内惟一”，龙老说自己并没有去考究，但他又说，“据我了解没有一个在中国。”

　　龙的“飞虎传奇”

　　关于龙启明的战斗传奇，国内媒体多有报道，记者在此不再赘述。

　　为了方便《往来》读者直截明了地知晓龙老的航空经历，记者将龙老在2003年10月18日写下的一份简历展示如下，其中的大部分人名、编队等细节系国内媒体首次公开：

　　姓名：龙启明；原籍：广东顺德；出生地：香港；出生日期：1923年10月23日；学历：香港英皇学院毕业(1940)；香港政府工学院(1940-1941)；因珍珠港战争爆发，香港沦陷，停学。

　　1942年8月考入中国航空公司(C.N.A.C)，经训练后1943年3月起担任中国——印度的飞行任务，当时飞行路线系从中国昆明(巫家坝机场)飞越驼峰前往印度亚山姆省DINJAN及KEBRUKA ASSAM，当时主要系空运，几乎每天昆明——印度来往一次，直至1944年6月，飞行小时约为2100小时。1944年随着抗日空战的需要，中国政府与美国政府决定，从中方抽调有飞行经验，能说流利英语的空勤人员进入美空军第十四航空队工作，于是在1944年6月被通知转入美国驻华空军第十四航空队(即前身是飞虎队Flying Tigers)，当时参加该队的除我本人外，还有钟德(因失事牺牲)，Frankie Lau(战后回香港后到美国)，W.T.HO(战后加入新加坡航空公司总机师)，现仍在新加坡Jessy Hua及Douglas Tan(战后正式成为美国公民移居美国)，一共六人。现除与W.T.HO有联系外，其他各人均未有联系。我们六人都分组，我被分派到14th Air Force A.G.A.S. group；W.T.HO分派到C.A.C.W. group，Hua及Douglas到A.T.C等。我分组后作战目标是云南腾冲，缅甸腊戍，Mandalay等轰炸任务，后我队转移到四川梁山(现为梁平机场)，目标是安徽立煜、汉口等地，当时我队的队长是Major Vernon Hill(希尔少校)，机长是Captain A.Michael(米高上尉)。其余的领航及枪手名字忘了。我在14航空队直到1945年8月奉命到汉口，作为盟军第一批第一架降落在汉口，(在投降后的日占区)仍由希尔少校领队。

　　1945年10月接14航空军队总部(那时总部已迁往上海江湾机场，办公总部设在上海四川路Hamilton House)。通知由希尔带队同时押送10名日军主要战犯到上海。

　　1945年11月在上海总部复员，领复员金后离职，随即进入中央航空公司(C.A.T.C)，继续担任飞行工作，直至1949年11月由香港起义回祖国，正式进入中国新民航，1952年10月转业到地方(重庆钢铁管理局101厂)，直到1980年退休。

　　龙启明说，1942年12月，他到印度的中国培训空军基地学习，之后又由美国空军的飞机接到美国亚利桑那州学习3个月。

　　“您是第几期学员？”

　　“第16期吧，有好几十个人分散去的。”龙启明摸一摸额头，抓一抓脑勺。

　　“学什么？”

　　“学领航、气象、辨别云层，学发动机停摆时如何处理。至于战斗技巧，那是早就教了的。”

　　采访最后，记者提出想看一看龙老的“两航起义人员证明书”，龙老说：“放儿子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