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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空军入闽作战回顾:1958年夺取福建制空权

http://jczs.sina.com.cn 2006年03月14日 07:22 《国际展望》杂志
人民空军入闽作战回顾:1958年夺取福建制空权

人民解放军空军歼五歼击机机群与作战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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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粤东地区面对台海,是大陆海、空防前哨,战略地位重要。1950年初,解放军即在当地修复机场,准备空军进驻,但是由于朝鲜战争和其他原因,一直未能实现。这期间,国民党空军掌握当地制空权,经常派飞机进行袭扰破坏。1958年7月17日,中央军委召开有各总部、军兵种领导干部参加的会议,由彭德怀副主席传达了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主席的指示。7月19日9时30分,空军发布命令。24日国防部发布命令,组建福州军区空军领导机构,任命聂凤智为司令员。从7月18日至10月底的3个月零13天里,我空军出动飞机891批、3778架次,进行了13次空战,取得击落国民党空军飞机14架,击伤9架的战果。战斗中,我方仅被击落5架、受伤5架。是役,我空军完全夺取了福建、粤东地区的制空权。

  “虽然,我有我的理想,你有你的主义;你打过我,我也打过你,但我们总是有着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立场和共同的利益。希望台湾军界的同行们能和我们一起,以民族利益为重,摒弃前嫌,造福子孙,化干戈为玉帛,变海峡为坦途,对祖国统一的千秋大业,有所作为,有所贡献”  

                                           ——金门炮战前线空军指挥部司令

                                             聂凤智中将

  引言

  在1958年的金门炮战期间,我人民解放军空、海军航空兵部队首次进驻台湾当面福建省多处机场,以积极、果断的作战行动夺取了福建、粤东地区的制空权,并密切配合陆、海军达成封锁金门作战任务,为金门炮战取得最终胜利奠定基础。这次作战是我航空兵部队自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进行的第一次也是迄今唯一一次战役级作战行动。认真分析此战的蓄势、布局、用兵之道,对于未来在该地区作战,大有裨益。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话对于大部分军事爱好者来说都是耳熟能详的,但具体到分析问题、指导实践中时,便又见仁见智。对于金门空战中我航空兵部队没有主动出击的问题,历来有多种不同看法,而对于金门空战的胜负评定,更是众说不一。从发生的历次战斗过程看,金门的空中作战多以国民党空军采取主动挑衅开幕,以我机起飞迎战奏响序曲,当我机群升空后,国民党空军往往根据我出动兵力、战场态势、情报支援等决定下一步行动。或敌机迅速逃跑,空战无从发生;或以多批、小股、多路敌机突然闯入我空域强行侦察,我机与护航敌机短暂交手;或敌事先布阵引诱我机出海以求聚歼,我机坚守作战规定不出,敌按捺小住入陆时爆发空战。总的来看,没有发生双方预计中的“决战”。那么,为什么我解放军海、空军航空兵力量没有全部投入战场,和国民党空军进行大规模空战,也没有像攻克一江山岛一样出动轰炸机攻击金马呢?本文将就此进行简要分析。

  国民党的战略考虑

  当金门炮战爆发后,国民党方面开始考虑“台湾空军是否投入金门作战,如投入又如何使用”这一问题。从单纯军事角度看,此问题答案非常简单:要尽快打破解放军对金门的封锁,见效最快、且效费比最高的就是对解放军炮兵阵地乃至一线机场实施大规模空中打击。但站在战略高度上,从政治角度考虑,则可能导致金门直至台湾都必将遭解放军报复轰炸,而且台海上空定然爆发强度可能甚于二战英伦空战的激烈空中战役,整个战争格局必将立即升级且后果难料。因此,台湾当局对其空军是否运用、如何运用问题十分伤脑筋。从兵力角度分析,国民党空军当时战斗机保有量为400架左右,其中性能可与我一线主力型号米格一17、歼一5匹敌的F-86仅3个大队100架左右堪用。即使按照每天出动1%一3%的损失率计算,保守估计最多也只能支撑10—15天。因此一旦开打,国民党空军对能台持续作战并有效控制台湾制空权,避免我军借势攻台并无把握。国民党对我可能的行动虽有一定军事和心理准备,但他们在行动前必须知道“盟友”美国的底牌,搞清楚住最关键的时刻,美国人会不会挺身而出,象二战中支援英国一样全力帮助台湾。如果摸不清美目的底线,本来就风雨飘摇的国民党又怎能轻举妄动呢?而当时“协防”台湾的美驻军司令斯穆特的态度是:首先明确反对台湾空军轰炸大陆阵地、深入大陆作战计划,第7舰队将不会在国民党自行其是攻击行为所导致的解放军空军报复时介入。美军只有在判断解放军已直接威胁到台湾本岛安危时,才会视情做出相适的反应。在这种情况下,台湾空军所拟定的轰炸大陆炮兵阵、机场、交通干线以及深入大陆空战的作战计划一次又一次被美国否定。在不侵犯美国“战略利益”的政治大前提下,台湾高层唯有指令大批F-84和F-86频繁起飞,在台湾海峡上空进行挑衅飞行,以期引解放军倾巢出海在台海上空而且最好是海峡中线台湾一侧展开空战,这样一则试探解放军的真实势力,从战争中学习战争;二则考察美国态度,把握“盟友”的忠诚度尽量将第七舰队的航母编队牵扯进来,迫使美军飞行员投入战斗。

  我党我军的战略考察

  在大陆方面,从当时空战所处战略背景、决策、指导和战略意义上看,炮击封锁金门之战,是一个以粉碎台湾国民党军对大陆袭扰破坏、反对美国侵略台湾和武装干涉中东为主要目地、由人民解放军陆海空三军联合进行的岛屿封锁战役。这是一次特殊的战役,既有惩罚性质,也有示威性质,还要向国民党、蒋介石传递信息。因此,我人民解放军的空中作战必须要比一般全面战争中的空中进攻更严格的服务和服从政治需要。在人民空军入闽作战之初即奉毛泽东的“不出领海线作战”、“不主动轰炸金门”的严格禁令。炮轰金门实际上是一场政治仗,作为解放军的作战指导原则,毛泽东军事思想历来要求军事行为在为达成预期政治目标过程巾要掌握好精确的“度”。当时前指聂凤智司令对此“度”的指示是“主动到敌人那里去,但要随时准备他来”(后为空军司令刘亚楼将“准备”换成了“欢迎”)。1958年8月16日,空军司令员刘亚楼上将又于战前亲赴福建前线同聂凤智等战区指挥官研究“敌人到底会不会来、会以何种方式来、何等规模来、来的目的何在、我将如何应对”等对台空中作战政策、如何夺取战区制空权、防敌空袭和大规模空战等决策、指挥问题。会毕,刘亚楼自空军晋江前指向毛泽东、彭德怀发呈了敌情判断,对金门炮战中的空战准备和策略作了详细说明。

  根据当时文件资料看,当时我决策层的分析人致如下:我空军部队入闽之前,敌对我台海前线保持了战术优势,可对我闽、广、浙三省一线机场实施中等规模的轰炸行动,战术侦察机甚至深入过汀西等二线省份侦察。自我空军入闽后,双方态势消长两异,敌一直有对我轰炸的准备,以求显示其在台海当面的“绝对空中优势”,对我造成压力,迫使我“退回去”、默认其既有“势力范围”。然敌无法全面掌握我目前行动性质,仅判断我暂无立即发动对台湾全面攻势的可能,但对我是否兵发金、马甚至台湾本岛则捉摸不定。由于国民党空军飞机需由美国补充,飞行则更无法于短时期内补充,故敌亦不愿打无谓消耗其有限空军力量的“无准备之仗”,造成投入过份,消耗过大以至无法与我争夺海峡上空乃至台湾的制空权。丁美国而言亦害怕我在远东采取行动,影响其与苏联在全球范围内的战略布局,因此更需要判断我真实政治、军事目的,以备不患,故台在我入闽初期暂无涉险之举有美国控制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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