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011年3月21日，埃及开罗，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遭卡扎菲支持者袭击后在保镖保护下离开。

　　法国总参谋部21日说，法国3天以来在利比亚军事行动中共出动军用飞机55架次，飞行时间总计约400小时，法军为战机加挂激光制导炸弹。新华社发

　　我们判定，这些打击已在相当大程度降低这个政权的防空能力，我们相信，他(穆阿迈尔·卡扎菲)的军队正承受相当大压力，受到孤立、一片混乱。禁飞区已有效建立，我们会打击侦察到的任何(利比亚)飞行器。

　　——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参谋部主任威廉·戈特尼

　　在缺乏政治目标情形下动用军事力量令我担忧，可能使美国陷入一项规模和期限未知的……任务。

　　——美国国会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霍华德·麦基翁

　　作者 方晓

　　西方多国对利比亚的军事干预进入第二天，尽管作战部署进展顺利，但这场军事行动却渐生疑云。

　　由于空中力量对比悬殊，美英法军队将战火直接烧到了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的“老巢”——位于卡扎菲居住区域内的一座政府建筑物20日晚间遭多国部队袭击。尽管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利比亚方面认定多国部队企图暗杀卡扎菲。美国和法国方面对此表示否认。

　　美国国防部官员20日称军事打击利比亚已显现效果，但这场行动的前景及西方的干预程度却引发了广泛关注。美国国防部长盖茨20日表示，打算今后数天内把军事行动领导权交给英、法两国或北约。但北约组织成员国代表20日决定，北约不作为整体加入法美英等国对利比亚的军事行动。法国总统萨科齐的高级顾问昨日称，西方国家空袭利比亚或将持续一段时间，但该国发展进程应由利比亚人民而非国际社会决定。

　　在利比亚方面，卡扎菲政权的反应也令人困惑。在前一天誓言与盟军进行“旷日持久的战争”后，利比亚武装部队发言人法格希20日又宣布，武装部队于当地时间20日晚9时起执行全面停火，并停止在利比亚境内的一切军事行动。这一停火声明未得到美国的承认。

　　而据美国媒体报道，西方的侦察卫星也在密切监测着利比亚沙漠地区的一间小车库，以提防绝望的卡扎菲使用毒气。据悉，利比亚政府在苏尔特以南的一间车库中存放了约5只大型毒气罐，内装约10吨芥子气。

　　根据利比亚官方20日公布的统计数字，西方国家对利比亚采取的军事行动已经造成至少64名利比亚人丧生。

　　“可能”炸死卡扎菲

　　利比亚官方发言人穆萨·易卜拉欣说，的黎波里一座行政部门的建筑物20日遇袭，没有人员伤亡。一些记者在利比亚官员引导下，乘坐公共汽车前往遇袭地点。他们在现场看到，建筑物被炸平，瓦片和混凝土碎片散落一地。

　　距建筑物50米是卡扎菲用于接见外宾的帐篷。易卜拉欣说，400米外是卡扎菲的住处。他认为，这是一次“野蛮的轰炸”，可能炸死聚集在卡扎菲住处外的支持者。易卜拉欣说，西方国家说法与做法“矛盾”，“他们说要保护平民，但明知有平民在楼里，还发动轰炸”。这名发言人拒绝公开袭击时卡扎菲是否在建筑物内。

　　多国部队一名不愿公开姓名的官员承认，多国部队战机空袭了卡扎菲居住的建筑区内的一座行政部门建筑。这名官员说，空袭摧毁了卡扎菲的“指挥和控制能力”。

　　一些利比亚官员推测，多国部队打击这一地点意在暗杀卡扎菲。不过，美国方面否认空袭目标是卡扎菲本人。美军参谋部主任威廉·戈特尼20日在美国五角大楼一场新闻发布会上说：“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卡扎菲)的住地不是我们的目标。”法国政府发言人则强调说，即使知道卡扎菲的精确位置，他也不会受到攻击。

　　但戈特尼同时说，他无法确保卡扎菲的安全。英国国防大臣福克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表示，卡扎菲“可能”成为军事行动的直接攻击目标。

　　美国不想扩大行动

　　盖茨20日下午在飞往俄罗斯的飞机上说，联军在联合国安理会决议授权范围内展开军事行动“十分重要”，否则关于在利比亚建立禁飞区的国际共识可能遭到破坏。这是盖茨在对利比亚军事行动开始后首次公开表态。 

　　盖茨说，支持对利比亚开展军事行动的各方观点各不相同，如果增加军事行动的目标，将制造出许多问题。目前，参与对利比亚军事行动的除了美国，还包括英国、法国、加拿大、意大利、比利时和卡塔尔。 

　　盖茨说，中东地区国家都不愿看到利比亚分裂。他说，如果利比亚因为内部纠纷而分裂，这一先例将成为该地区发生动乱的一个“固定模式”。他说，利比亚的国内冲突最终还是要利比亚人自己解决。

　　法国总统萨科齐的高级顾问亨利·卡伊诺昨日表示，对利比亚的联合空袭，目的并非让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下台。卡伊诺告诉法国RMC电台：“这不属于联合国授权范畴。这是可能出现的最好结果，但利比亚革命属于利比亚人民。”他还说：“不应该由国际社会决定利比亚人民的命运。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卡扎菲上校下台是次要目标。”

　　法国不想北约参与领导

　　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多尼隆20日表示，美国及其盟国对于利比亚的干涉行动进展顺利，美方拒绝承认利比亚武装部队当天宣布的停火决定，认为这一停火“不是真的，或者很快就会被破坏”。多尼隆还表示，正在巴西访问的奥巴马总统当天同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互通电话，双方一致认为有必要强化针对利比亚的联盟。 

　　不过盖茨当天说，他希望在未来数日内将军事指挥权交给其他方面，至于“接棒者”，可能是由英法两国联合组建的指挥部，也可能是北约方面。他说，美军将继续作为联军的一部分参与军事行动，但不会作为最主要的力量存在。目前，美军承担着针对利比亚军事行动的指挥任务。  

　　而在当天，北约28个成员国的代表没有对作为整体军事打击利比亚达成一致。他们同意加入与执行联合国利比亚武器禁运决议相关的行动，但拒绝作为整体参加与执行禁飞区决议相关的军事行动。 

　　美国、法国、英国等北约成员已以个体身份参与军事打击利比亚的行动。北约作为整体行动需获所有成员国同意。土耳其代表20日对军事干预利比亚投反对票。北约成员国代表20日所作决定需经北约最高决策机构北大西洋理事会批准，理事会最早可能22日批准决定。

　　一些未公开姓名的外交官称，美国、英国、加拿大等成员国希望北约在利比亚军事行动中起领导作用。不过，按一些外交官的说法，法国认为阿富汗战争影响北约在阿拉伯国家的声誉，反对北约卷入利比亚军事行动。 

　　盖茨拉俄罗斯入伙

　　盖茨昨日还呼吁俄罗斯考虑参与国际联盟行动的可能性。他在圣彼得堡库兹涅佐夫海军学院发表讲话时说：“我呼吁你们和你们的领导层考虑一下，俄军可以通过哪种形式在国际联盟框架内行动。”

　　不过，俄罗斯总理普京昨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俄罗斯谴责多国部队对利比亚的军事行动。他同时对美国的对外政策提出了严厉批评，称俄罗斯对美国在国际舞台频繁使用武力的草率行为感到不安。 

　　普京在沃特金斯克工厂与工人交流时说：“安理会决议是有缺陷的，该决议允许所有一切，令人想起中世纪时期对十字军东征的呼吁。实际上这等同于允许入侵主权国家。”他指出，俄罗斯不支持这一决议。 

　　普京还说，卡扎菲政权制度不符合民主标准，但是这不能为其他国家干涉其内部政治冲突提供权利。“俄罗斯政府不从事外交活动，我们的工作是解决社会经济问题。我个人认为，利比亚政权制度没有任何一个方面符合民主国家的标准，这显而易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因此就可以干涉别国的内部政治，甚至是那里的武装冲突，从外部保护某一方。”

　　相关专题：西方军事干预利比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