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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海霞”——寻访海南西瑁州岛女民兵

http://jczs.sina.com.cn 2003年8月1日 15:31 新华网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一部由小说《海岛女民兵》改编的电影故事片《海霞》闻名全国,这也使得电影中主人公的原型——活跃在祖国最南端的三亚市西瑁州岛(简称“西岛”)上的一支“八姐妹炮兵班”名声大振、誉满全国。从成立之日至今,西岛女民兵已经经历了四十多年的发展历程,褪去历史的光环,昔日“英姿飒爽”的西岛女民兵是否还风采依然?在八一建军节前夕,记者来到西瑁州岛上寻访她们,解读几代西岛女民兵的辉煌、梦想和希望。

  西瑁州岛是一个位于三亚市西南面的小岛。与西岛相距不远,还有一个东瑁州岛。东西两岛屹立在南海海面上,成犄角之势,守卫着我国南海某海军基地和民用港口,成为扼守三亚海上交通的咽喉。无论是在那个全民皆兵的年代还是今天改革开放的年代,东西两岛被视为重要的南海前哨。著名的西岛女民兵,就诞生在这个小岛之上……

  特殊年代造就了一支特殊的钢铁娘子军

  1959年8月1日,为了加强南海国防前哨的防御力量,西瑁州岛组建了第一个女民兵炮班。陈美、陈发妹、陈香兰、陈宏柳、苏兰新、苏日农、王乃连和王乃花8位女青年勇敢地加入了女民兵炮班的行列,这就是后来被人们广泛传诵的“八姐妹炮兵班”,她们中年龄最大的19岁,最小的只有17岁。经过十年的发展,女民兵炮兵班日益壮大。1969年8月1日,西瑁州岛正式成立了红色娘子军民兵连,下编一个炮兵排,两个步兵排,总人数达到102人。西岛女民兵组建后,这些朴实的渔家少女们和岛上驻军一块勤学苦练武艺,站岗放哨巡逻,修筑军事设施,在历次全军组织的军事比赛中屡创佳绩,成为全国著名的模范连队。

  “七月的海风哗啦啦地吹,祖国的海洋呀么浪花笑。刘主席来到咱们岛……”。回忆起当年刘少奇主席上岛检阅时的情况,已经62岁的苏日农老人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心情激动地唱了起来。苏日农是最早的“八姐妹炮班”中的一员,当时她参加民兵时年仅18岁,她是“八姐妹炮兵班”的三炮手,专门负责填弹和扭引信。当时她把自己保养的炮窗打开给刘主席看,刘主席看后还对她精心保养火炮给予了称赞。

  “那时每年两次的军区比武,西岛女民兵打的全是移动目标,每次都能拿第一名,至于打固定目标,百发百中是不成问题的,但女民兵们都没兴趣打。”当年著名的瞄准手陈香兰得意地说。她说本领主要还是靠多练苦练,当时想的是“平时多流一滴汗、战时就能少流一滴血”,一切为了实战。而毛主席那句“男同志能做到的事女同志同样也能够做到”的话更是对女民兵们起着巨大的激励作用。她说当时女民兵们几乎都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研究设计技术上,由于女民兵们练的是85加农炮,炮弹出膛时那巨大的吼声,常常把一些姐妹的鼻耳都震出了血。有一次参加海南军区的射击比赛,目标是打一根仅露出地面约3公尺的电线杆子,射击时炮兵部队的炮手没有打中,轮到她射击时,第二发就击中目标,赢得全场喝彩。

  在20世纪60—70年代,西岛女民兵先后接受过党和国家领导人刘少奇、叶剑英、徐向前、聂荣臻、罗瑞卿、余秋里、王震、陶铸以及柬埔寨国王西哈努克、英国二战名将蒙哥马利元帅等国际友人的检阅并为他们进行过68次85加农炮实弹射击表演。叶剑英元帅在观摩完女民兵们的射击表演后非常兴奋,当即赋诗一首:“持枪南岛最南端,苦练勤操固国防,不让敌机敌舰逞,目标发现即消亡”,用以鼓励这支坚强的西岛女民兵。70年代,以西岛女民兵为原型拍摄的电影《海霞》轰动全国。41年来,西岛女民兵获得的荣誉难以计数,年年都被省、自治州、县评为民兵工作先进单位、双拥模范单位、军民共守共建先进单位等,还被国防部、总参谋部、总政治部授予“民兵预备役工作先进单位”称号。

  每位女战士都谱写了一曲壮丽的人生之歌

  说起西岛女民兵连的故事,老战士们每个都可以如数家珍。在女民兵炮兵班成立之初,人们对女孩子扛抢打炮众说纷纭,像“姑娘家打炮以后生不出孩子”、“有子不娶八姐妹”等说法弥漫在岛上。但流言和非议阻挡不住女民兵们保家卫国的热情,经过多年的勤学苦练,一批出色的女炮手从西岛女民兵中脱颖而出,这支队伍也成了一支闻名全国的民兵队伍。追忆当年,老战士们不禁感慨万千……

  今年53岁的陈起凤是西岛女民兵的第三代炮排排长,她曾经创下了带队参加广州军区军事比赛次次夺冠的记录。陈起凤是在1968年5月初中毕业后参加西岛女民兵的,当时她才年仅17岁。“我们的口号是:不放过天上飞来的一只鸟,不放过海里飘来的一棵草。”说起当年的情景,陈起凤似乎变得年轻了很多。陈起风退役后在居委会当过妇女主任,她现在和两个儿子在西岛上一家旅游公司打工,工作虽然比较辛苦,但收入不错,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西岛女民兵改变了我的人生,这段经历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笔财富。”廖永妹是第三代“八姐妹炮班”的班长,当时父母不让她当民兵,可她还是执意当了,而且当得很“投入”。由于连吃饭、走路时脑子都想着口令、射击等训练场上的事,以至父母呼唤她也不知不觉,因此廖永妹还得了个“大炮迷”的外号。功夫不负有心人,首次参加广州军区的比武,廖永妹带领姐妹们就打出了比许多炮兵部队还要好的成绩。

  “八姐妹炮兵班”的第一任班长陈宏柳更是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一名西岛女民兵的高尚情操。她1984年随转业的丈夫来到三亚市当了16年的环卫工人,每天起早摸黑扫马路,16年来没缺过一天勤,没休过一天假。陈宏柳相继被评为三亚市“十佳天涯巾帼”、“海南省劳动模范”、“全国先进女职工”,1998年她还光荣地当选为全国劳模,被中华全国总工会授予“五一”劳动奖章。

  “西岛女民兵铸造了我们勇敢和坚强的人生态度,这让我们能以积极的心态去正视和处理以后人生中遇到的所有困难。”尽管世事沧桑,事过境迁,但陈宏柳对青年时代那段人生经历依然是充满了深深的眷恋。她平静地告诉记者,特殊的年代造就了一支特殊的钢铁娘子军,这支钢铁娘子军造就了一代钢铁女战士,而每位女战士都谱写了一曲壮丽的人生之歌。

  钢铁战士今尤在火红旗帜代代传

  “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2003年7月,伴随着响亮的歌声,记者来到了位于西瑁州岛的一个炮兵阵地。三门85加农炮面海昂立,一面鲜艳的“西岛女子民兵连”的红旗迎风飘扬,35名头戴斗笠,身穿粉红色上衣,胸挂肚兜的渔家姑娘列队在阵地上,随着年仅18岁的连长麦世霞一声命令,“婆媳班”、“三代班”和新班三组共12人迅速进入三个炮位,瞄准、填弹之后,指挥员“预备─—放的话音刚落,“隆”、“隆”、“隆”,阵地上三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三颗炮弹飞出炮膛,在前面2900米的海面激起3支巨大的水柱,当传来报告:“第一轮射击命中目标”时,阵地上掌声响起;第二轮射击开始,又是三组女民兵进入炮位,准备就绪后,一声“放”的命令,又三发炮弹在海上开花,“炮弹再次全部命中目标”,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现任西岛女子民兵连炮兵班班长王身娥是个地地道道的渔家少女,她是85加农炮的炮兵指挥员。为了掌握指挥技术,王身娥经常加班加点进行指挥动作训练并利用休息时间请附近部队的炮兵指挥班长给予指导,使自己的指挥能力得到迅速提高。在当地部队组织的实弹射击表演中,女民兵炮班弹无虚发,全部命中海上靶船,深受部队和地方领导的好评。今年抗非典时期,她组织女民兵20人义务为居民消毒156次,检查进岛外来人员31人,为孤寡老人出岛买预防药11次。今年七月份“天鹅”台风在海南登陆,王身娥更是带领30名女民兵帮助西岛渔民进行防风抗灾,成功地抢救渔船16艘,渔网10张。

  麦永满是现任西岛女子民兵连指导员。2002年7月为参加八五加农炮训练,麦永满主动与未婚夫协商推迟了婚期,打起背包和其他姐妹一起上东岛封闭训练15天,圆满完成了民兵军事训练任务。麦永满多年来一直关心照顾孤寡老人黎天上、周国章,为他们洗衣服、拾柴、挑水,受到了当地群众的广泛好评。她还组织发动西岛女民兵连组织了六个学雷锋活动小组,几年来,王身娥和姐妹们共做好人好事131次。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西岛女民兵连都是一支作风顽强、技术精湛的民兵劲旅。”三亚市人武部政委周罗生感慨地说。在那个全民皆兵的年代里,西岛女民兵们为巩固国防、保卫边疆奉献了自己的一生;而在改革开放的新时期里,西岛女民兵们依然保持着优良的传统,用她们的青春和热血继续谱写着《海霞》新篇章。

  三亚市委书记于迅表示,三亚市正计划在西岛角头顶西北侧或牛王岭建设一个综合性民兵训练中心。新时期的西岛女民兵将以“新三打三防”要求为标准,加强科技练兵,力争涌现出更多的神枪手、神炮手和技术能手,再创新时期西岛女民兵的新辉煌,使西岛女子民兵连这面旗帜更加光彩夺目。(新华社记者王英诚、通讯员麦笃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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