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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热土 见证历史 ——彭荆风与《解放大西南》 ■王 甜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7月23日 04:40  解放军报

  “八旬高龄的彭荆风,历时多年,十易其稿完成了《解放大西南》。作者以高度的历史责任感和充沛的激情,全景式再现了人民解放军进军大西南的壮阔图景,将战争融入民族史、军事史、情感史去抒写,在中国当代报告文学创作中,显得十分可贵。”这是第五届鲁迅文学奖授予《解放大西南》的颁奖词,寥寥数语,勾勒出一位尊重文学、尊重历史的老作家严谨的形象。

  彭荆风因为《驿路梨花》这篇语文课文给人们留下了难忘的记忆。事实上,在整个当代文学史上你都无法忽略这个名字。早在1950年,彭荆风就以短篇小说《当芦笙吹响的时候》(电影《芦笙恋歌》据此改编)、电影剧本《边寨烽火》(合作)等享誉文坛,成为云南边地军旅文学的开拓者之一。改革开放以来,彭荆风先后出版的文学作品达23部之多,丰硕的创作成果展现出他卓越的文学才华。

  1949年5月南昌解放,一个月后,20岁的彭荆风考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第四分校,就在那年的8月,他响应校长陈赓的号召,投身于解放大西南的洪流,随军跨越江西、广东、广西、贵州、云南,步行3000余公里,终于在1950年3月到达昆明。从那以后,他的人生便与西南边陲这片神奇的土地联系在一起,再也没有分离。也正因为有了这段经历,才有了这本长达55万字的《解放大西南》。

  “那时候我就说过要写一本书的。”为了完成这个心愿,彭荆风足足用了60年。1999年,在年满70岁之际,彭荆风停下了手中其他小说创作,埋头于多年积累的素材里,踏上了《解放大西南》的漫长创作之路。

  最早也是凭着一腔热情写,渐渐地铺展开了,他才发现这项工程是如此浩大,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整整12年,他一次次重返当年的战斗地点,采访历史事件的亲历者。为了写解放贵州,他5次到贵州核实情况,原贵州省军区司令员王争感叹道:“彭荆风不是四兵团的吗?怎么把五兵团写得那么活?”曾有一名记者在采访时问:您写的那条线路我也去过啊,感觉很一般,可您怎么会描述得那么细致清晰啊?彭老笑眯眯地说:因为我不是去旅游啊!

  第一章初稿刚写完,《文史天地》杂志就要了去,发表后很多老同志主动找到彭荆风,提供更为详尽的资料,这更增强了彭荆风的创作信心。再后来,一些出版社知道了这本创作中的书,纷纷找上门来,彭老却说:不着急。12年间,这本书居然修改过整整10遍!彭老说,他写任何东西都不是一气呵成的,都要这样反复修改雕琢。他认为现在很多作品不深刻不感人,就因为是急就章,深入不下去。

  《解放大西南》的成功,一方面得益于彭荆风自己亲身参与历史事件,字里行间充满了深刻真挚的情感;另一方面,来自于他恪守文学规律的创作理念。他认真研读国内外学者关于非虚构性文学作品的理论成果,非常赞成纪实作品应充分保有文学性的观点。他大量阅读了古今中外非虚构性文学作品,直到现在都能活灵活现地复述令自己陶醉的片断。比如,一位作家描写运兵船上的士兵,在黑暗的海上,远处的灯光打过来,照到士兵们的钢盔上,“像一群蘑菇”——刹那间,那束灯光也照进了彭荆风的心里,文字在他眼前熠熠闪光,只因为一个妥帖的比喻。他决心让自己的文字也做到这点。充满感性的文学力量足以超越史实层面的枯燥与苍白,从而趣味盎然地直达读者心底。他列出了一个公式:报告文学=历史的真实性+文学性+可读性。

  彭荆风是勤奋型作家,别的不说,光是他退休以后的一长串作品就足以证明。长篇小说《绿月亮》《孤城日落》、长篇纪实文学《滇缅铁路祭》《挥戈落日》、评论集《彭荆风说文学》……大量的创作对一位老人来说并不轻松,但彭老却应对自如。

  “文学是我的生命。我82年的人生有四分之三的时间献给了文学;解放大西南这一伟大战役,是影响了我一生的战斗历程,所以我用了生命的八分之一来写作这本书……有了文学,我的生命才有了活力。”彭荆风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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