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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 越 李 健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04日 06:44  解放军报
超 越李 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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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朱小莉与相濡以沫的丈夫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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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采飞扬的驻外武官夫人(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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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垦战士朱小莉(左一)的眼里,艰苦的环境和繁重的劳动,依然充满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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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8年昔日洛外同事许小海建议朱小莉调到军科来工作。当年暑假,她决定来军科“探探”。小海带她参观外军部俄语室,轻轻地推开了一扇又一扇门,朱小莉悄悄探头张望,看到里面的人全都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桌上放着大词典,整栋大楼寂静无声。如此敬业,如此专注,这是一块做学问的净土!刹那间,朱小莉就喜欢上了这种氛围。她小声说:“我喜欢这儿!”“行!”小海领着她来到二楼,指着一扇门低声说道:“那就是王前部长的办公室,你自己去吧。”

  她敲开了门。“部长,我想到你们这来。我是洛阳外语学院的,在华南师范大学读硕士,明年毕业。”正在专心看材料的王前,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境搅扰了,但他很快流露出疑惑、拒绝的眼神。他向椅背靠去,伸开双手搭在桌沿上,歪着头斜睨着她:“你想来?你有作品吗?”“有啊!”朱小莉从手提袋里拿出她发表在《外国文学报道》、《苏联文学》杂志的文章和与人合作编译的《莱蒙托夫抒情诗赏析》一书,放在王前的办公桌上。王前俯身认真翻阅,过了一会,他抬起头,微笑着说:“行啊。那就考试吧!”停顿片刻,他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考?”朱小莉自信地说:“什么时候都可以!”“那好,明天早上8点考试。”

  第二天一早,朱小莉准时来到外军部。在一间办公室里,一位陌生军官递给她一份苏联《红星报》和一本俄汉词典,限她两小时翻译一篇大块文章,后两小时再进行汉译俄。下午,她又参加了各两小时的听力、口语测试。

  不久,她和丈夫滕红几乎同时接到了北京的商调函。洛外领导允许他们先走一个。

  1989年朱小莉硕士毕业,调入军科外军部。她满怀喜悦,似乎前程一片光明。她信手翻译了一篇文章,交给当初考她的考官、资深翻译家李木兰。很快,李木兰把文章退给她。当她看到文章被改的“满篇红”,心中猛然一惊,那种良好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一种不安、挫败的心绪骤然升起。她木然地盯着“满篇红”,意识到自己在军事翻译领域还是“门外汉”。补吧!只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补上这段差距。

  这时,洛外补习的往事又被忆起,她像跟人诉说一样自言自语:“文革”爆发,我上小学四年级。为了弥补缺憾,在洛外当了教员的我除了教俄语,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补习。开始学古汉语,几乎得一个词一个句子地对着古汉语字典翻译,学完4本《古代汉语》,考研时40分古汉语,我得32分;在贺季萱老师的《汉语写作》课上,一周一篇作文。写了1年之后,贺老师对我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寒暑假我都用来自学,为了节省时间,春节时,我常买一堆馒头挂在窗外,因为没有冰箱。由此流传我家喜欢吃冻馒头。今天,李木兰给了我“满篇红”,说什么我也要让这“红”变“白”!

  朱小莉暗下决心,找来俄语军语词典,阅读军队编制体制,天天苦攻俄文翻译,果然,“红”越来越少,大约半年后的一天,李木兰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以啦!小朱进步不小啦。”

  经过一段俄文资料翻译和校对工作后,朱小莉成为《外国军事学术》国际战略栏目的编辑。这个栏目打开了她的视野,各国的战略问题和战略文章汇集到了她的眼前。从此,她没有了“八小时以外”。她把部里的资深翻译、军事战略研究专家吴春秋研究员看作偶像,梦想着在军事战略研究领域里挥斥方遒。

  丈夫滕红是学阿拉伯语的,常年在中东武官处工作,女儿瑶瑶刚上小学。为了挤时间工作、学习,她跟女儿立下规矩,中午一至两点是她们的共享时光,其余时间,女儿不能打搅。平时在家,她总是关着门,看书、编稿。有时,女儿会推开门,把小手竖在嘴边轻声说:“我能跟你讲几句话吗?”每当这时,朱小莉也会放下工作,转过身,伸出双手抱起女儿。但没一会,她就说:“我要工作了。”有一次,女儿拿着小学二年级的数学问她,她故意不说,“学习的问题,你在学校解决,不要问我。”女儿大哭,“别的同学妈妈都给讲,你为什么不给我讲?”朱小莉严肃地说:“妈妈跟妈妈是不一样的,你的问题就要在学校解决。”从此,女儿的学习不用她费心。

  为了节约时间学习,朱小莉总在周日买回一个星期的蔬菜;她常常上班前用小火炖排骨,中午下班倒入泡好的蘑菇,这是她们的主菜;她也会在周日陪女儿去植物园,女儿画画,她席地看书。

  渐渐地,她喜欢上了战略研究,认为研究战略,不是为了制造战争,首先是为了预防战争,当战争真的发生,力争主动,赢得和平。

  在《外国军事学术》当编辑期间,她曾1年完成3个半人全年的工作量;曾获全军50家报刊编辑三等奖;曾在1992年被评为全军巾帼建功标兵。1994年,中国首届军事学博士招生,朱小莉提出报考。单位有领导对她说:“你别考,我们准备用你。”朱小莉毫不犹豫:“我还是想读书。”经过考试筛选,朱小莉与另外6位成了首批军事学博士生。

  1955年12月出生的朱小莉童年非常美好,父亲是南下老干部,母亲是地委机关干部。聪明活泼、好学上进的朱小莉赢得了众人的喜爱。传达室的叔叔送她装在笼子里的蝈蝈;食堂的师傅看朱小莉来了,不是给猪油糕就是炸馒头;老师要她改“娇骄二气”;考试时,保姆总是为她削好新铅笔,目送她走出家门。

  谁能想到,“文革”中,朱小莉的父亲被迫害致死,母亲进了牛棚,姐姐参加了造反派,哥哥回了山东老家。她成了“狗崽子”、“黑五类”,只能扒在自家门缝羡慕同学们上学。走在路上,迎面是白眼唾骂,背后是袭来的石子。保姆背着造反派,把她偷偷带到乡下。是保姆的慈爱和温暖,陪伴她度过了那一段最难熬的日子。

  13岁的朱小莉听说北京军区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招军垦战士,她跑去报名。可招办的同志说:“不行不行,你年龄太小。”“让我去吧,你们收我吧!”朱小莉到招办恳求了3次,最后,招办破例把她和姐姐都带到了内蒙古巴彦淖尔盟头道桥车站40公里以外的戈壁滩,也就是兵团一师三团八连。

  刚到驻地,朱小莉就把带来的夜光毛主席像往箱子上一放,独自到沙漠中游逛。快吃晚饭的时候,尽兴而归。一进屋,同去的女生哭倒一片。这里的土坯房还没盖顶,地上是荆条编的地铺。从花红柳绿的鱼米之乡到黄沙漫漫的寂寥戈壁,谁的内心能不起波澜?朱小莉似乎怡然自得,决心在这里有所作为,赢得光荣。

  因为年龄小,班长把自己的呢子上衣给她;连长把打补丁的军装送她;北京知青家中寄来的鱼皮花生,别的女生一颗,唯独朱小莉两颗。可是,和泥、脱坯、喂猪、放羊、修渠、酿酒、剪羊毛、做豆腐……样样活朱小莉都干过。

  因为小,发枪的时候,没有她的。知青知道她委屈,提前说:“朱小莉,马上宣布了,不许哭啊。”发完枪,朱小莉的眼圈红了。连里的小木匠说:“我给你做一把。”第二天,一支仿真木枪成了朱小莉的宝贝。战备巡逻时,她成天背着。一次,听说有外国特务跑到内蒙,她跟另外两名女生巡逻时,看到水渠对面有两个可疑的人,她们奋不顾身地游过水渠,浑身是水地大喊:“站住,不许动!”惊恐万分的“可疑分子”,原来是附近村里的下乡知青。

  在酿酒班当班长的朱小莉,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当原料,就决定自己开荒种玉米。别的班一位男生说:“你们还想让盐碱地长玉米?痴心妄想!”“不信?打赌,5斤牛奶糖。”她们毫不示弱,把干了一天活的毛驴牵来拉土,每天都到夜幕降临,20亩盐碱地实现了亩产玉米100多公斤,她们赢了一脸盆牛奶糖。

  那时朱小莉每天早上要挑热水。在一个狂风大作、乌云蔽日的早晨,一位烧锅炉的“臭老九”还是像往常那样,把接满热水的桶提到台阶下。然后,很认真地对她说:“小莉,还是要学习,知识总归会有用的。”从此,朱小莉劳动之余就读书学习。兵团5年,她从没有玩牌、绣花、织毛衣。连部独有的一份“参考消息”成了她的必读报,刚开始学《矛盾论》、《实践论》,她甚至不理解“矛盾”。但好学上进的她最终被评为兵团的学“毛选”积极分子。

  爱好学习的朱小莉,在1974年迎来了自己的春天。洛阳外语学院到兵团招生,预定在三团只招一名男生。团里推荐了10人,只有朱小莉一名女生。因此她坐在角落里,听那些北京知青表白学过德语、法语。最后,洛外招生的说:“后边那位女同志说两句。”“他们都学过,我啥也没学过。”朱小莉说。“那让你学外语,你能学好吗?”“我想,我能学好。”“你说说在内蒙兵团对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事。”朱小莉如实谈了这几年在兵团的学习和工作。最终,朱小莉被录取了。

  朱小莉到了洛外,特意对招生老师说,不要提她在兵团的先进事迹,一切从零开始。朱小莉原本定为学英语,由于俄语班没有班长,她被调过去了。学语言,朱小莉似乎很有灵气。背单词,几乎过目不忘。正当她沾沾自喜时,教员吴锦涛在俄文写作课结束后对她说:“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吴教员拿出她的作文,批评道:“你看看,你写的。‘一个人牺牲了,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你用的是中国式思维,斯缅施诺(真可笑)!”从此,朱小莉大量阅读原文小册子,培养俄文思维方式。

  由于她的勤奋好学,她被选拔到师资班,成为当年俄语系留校的4名教师之一。

  为了学习,新婚不久的她,用扔钱币的方式裁定谁管家理财。在滕红的记忆里,朱小莉也会烧菜。但专注于学习的她,把家里的锅、壶不知烧坏了多少。那时,洛外常常停水。一次,突然来水,水龙头忘关,满屋子都灌了水。楼下大喊:“你们家把我们家淹了!”埋头学习的朱小莉反应过来,说:“怎么可能?”脚一踩地,淹了半个脚面。

  1990年8月2日,伊拉克入侵科威特,这一海湾危机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人们纷纷猜测和论辩美国是否出兵。

  金秋10月,在一次会议上,20多位中国专家就美国会不会攻打伊拉克展开了激烈辩论。在这个会议室里,专家们分坐在长方形的会议桌旁,面色凝重。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美国摆脱不了越战的阴影,打也难,不打也难,也有可能打,但是难下决心。这种热烈的讨论一直持续到下午。

  会议即将结束时,主持人望着本次会议唯一的女性说,“那位后排的女同志说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这位30多岁的女性身上,向后扎起的秀发突显了她清丽俊俏的脸庞,文雅娴静的神态使人想不到她会说:“海湾战争不可避免!越战不会成为美国的阴影。因为冷战已经结束,两极已经解体,为了控制海湾的石油,夺得世界霸权,美国必打无疑!这是一个国家对一个阵营,掌握着高技术的美国肯定打胜。”

  这一语出惊人的女性正是军事科学院的朱小莉,时任《外国军事学术》编辑。散会后,上午发表与朱小莉相同观点的北大学者特意找到朱小莉,与她紧紧握手。

  时隔不久,1991年1月17日,海湾战争爆发。

  “上兵伐谋”,在这一鲜有女性涉足的领域里,朱小莉攻入了,并孜孜以求,锲而不舍。她对“彼国”的研究,尤其是对新军事革命的研究达到了一定水准。1996年,她和师弟赵小卓合著的《美俄新军事革命》一出版,立即引起了美军高层的关注;1999年,她的博士论文《军事革命问题的研究》得到了专家们的高度评价,导师王振西指出:《军事革命问题的研究》是国内军内在这一领域最早的命题……

  可谁能想到,正当她向军事科学高峰艰难攀登的时候,却遭遇命运带来的致命的打击。

  1997年命运多舛的朱小莉脑颅内神经鞘瘤复发。手术后,她昏迷不醒,陷入人生的黑夜。医生说,亲人的话语也许能使她睁开双眼,疼爱她的继父为她录音,老人边录边哭:“朱小莉啊,我们来看你了,你快点醒了吧!你妈妈也等着你啊!”

  第7天了,每天清晨来呼唤的母亲,绝望地问滕红:“再不醒怎么办?”滕红哀伤地说道:“做好准备吧。”“你准备什么?”岳母惊恐地侧身问,滕红神情黯然:“我领植物人回家!”

  那次手术朱小莉昏迷了9天9夜,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能说话、吃饭、握拳,她瘫在重症监护室,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在康复的过程中,她练习说话、辨色、走路……在301医院的康复科,她弓腰扶墙缓缓移步。

  滕红为了照顾她,曾向领导表示,“朱小莉不上班,我不出国。”他自从到了武官处,夫妻间聚少离多。在朱小莉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决心陪在身旁。

  而朱小莉昔日的欢笑和对战略研究的执著此时笼罩在阴霾之中,她觉得自己像圣诞节的蜡烛,在寒夜里渐渐熄灭。手术的失败使她跌入深渊。嘴歪了、腿跛了、无法刷牙、不会用筷子,人们看她的眼神里充满悲悯和同情。

  朱小莉万分痛苦,如此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在一个沉闷的午后,她从床上悄悄移到厨房。扶着灶台,她泪流满面,想就此打开煤气,结束生命!忽然,女儿闯了进来,眼含泪水,气愤地说:“你想干吗?!我们怎么办?对你好的人会怎样?”女儿抱着她的肩膀失声痛哭,她的心仿佛被哭声撕碎。

  女儿知道她痛苦,小时候,就见过妈妈送走爸爸之后,独自坐在沙发上流泪。妈妈告诉她,爸爸的事业在国外,离别两年才能团聚两月;女儿也清楚,妈妈现在每迈一步,肌肉和筋脉都扯着揪着地疼痛。

  滕红得知此事后对朱小莉说:“不可以这样,这样的话一个家就不成家了。再说,人生下来不是为了享受,是要受苦的,既然老天给了我们生命,就应该让它自然选择。”滕红觉得做朱小莉这方面工作不难,因为他知道,朱小莉始终牵挂着她的新军事革命。

  此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三十周年成就回顾展”主办方邀请朱小莉写一篇文章。3000多字的文章,朱小莉用了3个多月。刚开始,她20分钟才能写8个字。外军部主任张世斌帮她借来打字机。为了练打字,她无力的手指都渗出了血水;后来,滕红又从他们局借来落伍的电脑,朱小莉刻苦练习五笔输入。她决心完成博士论文,毕竟手术前已写了6万字。她母亲听后,劝她别再写了。了解她的滕红认为专注于论文,会有利于她的康复。

  她来到天津一家康复医院。朱小莉的半张床堆满了参考书,她在康复训练之余,专注于博士论文。为她推拿的医师告诉滕红,“以前听说解放军怎样怎样,这次解放军就在我们身边,我知道了当兵的是什么样的人。”朱小莉在天津康复过程中完成了13万字的博士论文。

  在她的博士学位答辩中,一位专家在论文评议书中写道:“正在发生的新军事革命,是世纪之交的重大事件,并全方位地影响到整个军事领域。作者抓住这一具有时代意义的选题,系统、深刻地论证了军事革命的历史及其当前这场新军事革命的起因、现状、趋势及我们应采取的对策……论文信息量大,论据扎实和充分。其中关于新军事革命由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转变的观点及论述,关于新军事革命前苏联是发源地、美国是急先锋,世界各主要国家都已迈开步伐的观点和论述,关于武器装备系统出现断代性飞越、作战方式和作战理论发生重大变化,军事组织结构将走向全新构架的观点和论述,都体现了作者的独到见解和众多的创新点。”

  为了这些,朱小莉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1998年9月出院时,朱小莉能表达、能写字、能独立行走、能自如操作电脑。为了恢复得更好,她忍着筋脉拉扯的疼痛,坚持每天行走3个小时,无论春夏秋冬、寒风冷雨,从不间断。

  朱小莉生活能自理了,滕红决定去中东履行武官职责。送走滕红,朱小莉在1999年5月开始上班。朋友们欣喜之余,关切地对她说:“你回来时不时翻译点东西,保持你的存在就行。”可朱小莉觉得,当年正是向吴春秋看齐,使自己超越了翻译本身,搞起了战略研究,成为我军早期研究新军事革命的人。怎会因此放弃研究呢?

  那一年,她撰写了《认清新军事革命的世界政治背景》《赫鲁晓夫时期苏联的军事改革》《世界主要国家军事改革经验教训》等学术文章,还完成了为总参外事局提供俄白联盟条约文本处理意见等工作。

  牵挂她的滕红,要求她随任到也门使馆。丈夫认为也门气候、生活都不错,有利于她更好的康复。可是,随任1年期满,朱小莉坚决要求回国。

  回国后,她又完成了《前苏联的三次重大军事争辩》《引发军事冲突的经济原因》《中东战争与石油》《中东地区地缘战略关系探析》,译校和参加译校了《战略领导论》《现代条件下部队精神心理保障》等著作。

  2010年朱小莉在第二次随任阿联酋时,她把战略研究的视野投向了中东,其专著《国际战略视野中的中东》即将出版。中国社科院专家对此书评价道:该书从国际战略视野追踪当前中东地区纷乱的现状,剖析了中东地区民族、宗教、文化发展的独特性等,特别是考察、比较和分析了世界主要大国中东战略的异同及中东未来发展走向,此书对研究、制定我国对中东政策有一定的参考作用和现实意义。

  华灯初上,春风微曛的傍晚,从加拿大留学归来的女儿滕瑶和父母在一家餐馆举杯相庆,为一家人的团圆,为风雨中艰难的岁月。

  在他们倾心交谈中,滕红动情地对瑶瑶说:“你妈这种执著、顽强的毅力拯救了她自己,也拯救了我们全家。否则,你能出国留学?我能出任武官?”

  又是一个杨柳依依、花开蝶舞的傍晚,卸任的滕红牵着朱小莉的手逍遥漫步。

  朱小莉说:“许小海在跟乌克兰做商贸。我跟他说,想参加旅游团,小海说,别跟他们,我们两家一起出游。我问是不是担心我的形象?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在他眼里,我跟以前一样。”

  滕红把朱小莉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深情地说:“年轻时没觉得,现在才感到我们命运相连!”朱小莉的眼眸中闪着泪花。

  滕红接着说:“那时,小妞找对了,没说的。”

  “可是,现在……”朱小莉嗫嚅道。

  “现在怎么了?你在我眼里还是以前那样,嘴歪怎么了!?”

  朱小莉觉得苦难已经过去,奋斗才是一种信念,这辈子能搞战略研究是一种幸运,一定要把这件事干好,不能让部队白白培养了自己。军科人有一种精神——严谨、勤奋、安于清贫,朱小莉觉得自己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无比荣耀!能在军事科学的最高殿堂留下自己的脚印,今生足已!

  (文中照片由朱小莉提供)

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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