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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红色旅”杀害意大利总理莫罗

http://jczs.sina.com.cn 2004年03月04日 13:51 舰船知识网络版

  1978年5月9日凌晨,意大利首都罗马笼罩在黑沉沉的夜幕中。白天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却显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路边的街灯闪烁着幽光。

  突然,两道耀眼的车灯光柱划破了夜幕,一辆红色的雷诺牌轿车飞快地向市中心开来,它在一所建筑物前停了下来,车门被无声地打开了,几条黑影从车里溜了出来,迅速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过了10个小时,这辆轿车仍然停放在原地。下午四点多,几名意大利警察正在此街区搜查这里的每一辆汽车。不久前,他们接到恐怖分子的电话,说是这里的一辆汽车里藏有炸弹,他们正在仔细地搜查每一辆汽车。当他们走到这辆汽车前,打开车门,不觉大吃一惊,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具僵硬了的尸体!

  那浑身血污的死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就是意大利总理莫罗。

  世界各大通讯社立即把这一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到了世界各地,整个世界都被震惊了。人们不禁要问:“是谁下了如此毒手?”

  这一幕惨剧的导演,就是令人谈虎色变的意大利极左派恐怖组织——“红色旅”!

  “红色旅”成立于1969年,它的创始人叫库乔。这是一个专门对政府官员进行暗杀的恐怖主义组织,绑架人质,更是“红色旅”的拿手好戏。“红色旅”的恐怖活动,在意大利扰得群众人心惶惶,也使政府深感头痛。为了打击“红色旅”,政府于1984年抓住了“红色旅”的首领库乔,另有150名“红色旅”分子被投入监狱。

  围绕着审判库乔的问题,“红色旅”和意大利政府之间展开了一场空前激烈的恐怖与反恐怖较量。“红色旅”认为自己是“战俘”,政府无权审判自己。在法庭上,库乔不断对审判者发出威胁,在法庭外,“红色旅”竭力破坏审判,并扬言要去劫狱,救出自己的战友。恐怖分子的威胁,使开始的两次审判无法进行下去。第一次,他们对法庭审判进行了恫吓,使所有的审判人员都甩手不干了。第二次,“红色旅”又暗杀了参与审判的一名法官和一名律师,迫使审讯再次中断。

  1978年,法院决定排除一切阻碍,在3月17日举行一次新的审判。但是就在这次审判开庭的前一天,“红色旅”为营救库乔而实施了一次震惊世界的行动,那就是绑架莫罗。

  61岁的莫罗,是意大利政坛上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是意大利第一大党天民党的主席。他曾经5次出任总理,在国际政治舞台上也是一个非常活跃的人物。因此,他是意大利德高望重的政府领袖。3月16日下午,莫罗将要去参加政府的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各党派即将组成一个联合政府。年底的总统选举,他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3月16日,莫罗早早就起床了。他先与妻子一起共进早餐。随后,莫罗手提公文包,信心十足地登上了他的天蓝色菲亚特轿车。他的身边是保镖头目里奇和司机。里奇是反恐怖小组的警官,他曾受过严格的特殊训练,反应敏捷,身手不凡。近几年来,由于各种恐怖活动层出不穷,谋杀事件也屡屡发生。为此警方对政府要员实行严格保护,也给莫罗派了5名保镖。莫罗对此不以为然,曾竭力反对警方的决定。他说:“作为一名政治领袖,就要时时刻刻同人民在一起,如果与他们隔绝起来,那是最可悲的事。”为此,他拒绝了警方要给他配备的防弹车。莫罗的决定,给他带来了致命的打击。

  莫罗的汽车启动了,他的另外4个保镖乘坐着一辆乳白色警车紧紧地尾随其后。2辆车向着国会大厦方向疾驶。

  早在半年前,“红色旅”就开始策划绑架莫罗的行动了,并把这次行动命名为“宝石行动”。他们认为,为了换取库乔的自由,必须用莫罗作为交换的筹码。为此,“红色旅”分子曾多次勘察地形,精心选择,并进行了实战演练。此刻,一切都按预先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12名参加行动的恐怖分子各就各位,等待着莫罗自投罗网。

  莫罗的轿车一开动,负责监视的“红色旅”成员就用无线电通知埋伏在莫罗必经之路上的特别行动小组。4名恐怖分子化装成航空公司的职员,身穿制服,提着旅行包,像是在等候机场的班车。

  他们中有一位娇小玲珑、楚楚动人的金发美女,名叫安娜。她也是“红色旅”的创始人之一,是库乔的大学同窗。安娜是今天行动的总指挥。此时,她把自己打扮成空中小姐的模样。马路边还站着几个化装成电话公司雇员的“红色旅”成员,他们的任务是破坏这一带的电话线,为安全撤离现场争取更多的时间。太阳升高了,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有几个同伴显示出急促不安的神情,只有安娜镇静自若,她相信莫罗一定会经过此地。

  9点整,莫罗的轿车和保镖的警车急驰而来。安娜轻轻地咳了一声,边上的同伙安东尼奥取下帽子,这是行动的暗号。立刻,埋伏在一条小巷子里的两辆汽车开了出来,加大了油门,风驰电掣般地向莫罗的轿车迎头冲去。其中有一辆挂着外交牌照的白色旅行车,是“红色旅”事先从委内瑞拉大使馆偷来的。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的一声,4辆汽车在交叉路口上撞到了一起。

  眨眼间,站在路口的4个“红色旅”分子已打开旅行包,取出了乌亮的冲锋枪,闪电般地向莫罗的汽车冲来。

  这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以至于受过特殊训练的里奇都被惊得目瞪口呆,直到安娜冲到汽车跟前,他才伸手掏枪。可是迟了,只见安娜用枪托击碎了挡风玻璃,对准前排座位一阵乱扫,里奇和莫罗的司机全身被打得马蜂窝一样。

  坐在另一辆汽车中的4名保镖见事不妙,刚要拉开车门冲出去,一阵弹雨就把3个人击毙在车中。另一个保镖手脚敏捷,奋力冲出车门,并迅速掏出手枪。然而,他还来不及扣动扳机,就被一梭梭子弹打倒了。

  安娜拉开菲亚特的后门,用冲锋枪指着里面,喝道:“滚出来!”莫罗出来了,只见他双手紧紧抓住公文包,面对着恐怖分子黑黝黝的枪口,他故意把头昂得很高。“跟我们走!”安娜指着路旁的一辆警车,这也是“红色旅”事先偷来的。莫罗回首望了望司机和里奇的尸体,眼中含着一缕痛苦和悲凉,然后他挺胸阔步,走向警车。

  附近一座楼的阳台上有一位妇女自始至终目睹着这一切,事后她激动地对别人说:“莫罗是意大利最勇敢的男子汉!”有人打电话报警,但无论如何也拨不出去——电话线被割断了。当警察赶到时,那已是案发后几十分钟的事了。

  莫罗遭绑架的消息,如闪电般传遍了全国。罗马戒严,全国戒严。警察倾巢出动,开始了空前的大搜捕行动,警察把偌大一个罗马城像用梳子梳过了头一样,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警方又开始在全国进行搜捕。

  其实,莫罗并没有离开罗马,他所在的地点离他被绑架的大街不太远。安娜和同伴们早在一年前就选好了这个地点:一座地下停车场的修理库。他们用了半年的时间在那里盖了一座隔音的密室。就在莫罗被绑架的当天,警察还对修理库进行过搜查,却没有发现密室,真是件天大的憾事!

  “红色旅”不断发布公告,要求释放库乔,否则莫罗就没命。然而,所有这些均遭到意大利政府的拒绝。

  接着,“红色旅”又发表了莫罗的亲笔信。莫罗以个人名义向意大利政府呼吁:同“红色旅”谈判,释放库乔。莫罗夫人依列娜也多方奔走,希望政府能让步。但是政府发表庄严声明:“我们绝不与恐怖分子对话。”

  4月27日,罗马电视台在特别新闻节目中发出声明,如果“红色旅”胆敢对莫罗进行迫害,那他们必将遭到人民和政府的谴责和毁灭性的打击。

  自此,“红色旅”明白政府不会妥协,决定利用莫罗给政府以沉重打击。

  1978年5月7日,这天是莫罗住进密室的第55天。此前,莫罗连续地向外界写了88封信,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他知道死神已临近自己了。下午1点,安娜带了几个人来。他们向莫罗宣读了“人民法庭”的判决:对前总理、资产阶级的代表莫罗的一切指控成立,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行刑”时间到了,安娜把莫罗押出密室。外面停着一辆红色的雷诺轿车,安娜命令莫罗钻进车内并躺下。车厢内很小,莫罗不得不把身子蜷曲起来。安娜举起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对着莫罗的胸膛,连发11枪,但故意不打心脏。10分钟后,莫罗死去。

  莫罗的尸体是在市中心天民党总部的大门前被发现的,不久前他还是这个党的主席。当罗马电视台新闻广播员呜咽着宣读特别公告时,意大利全国一片哭声。内政部长、莫罗的好朋友科西加泪流满面地说:“‘红色旅’想制造内战。但是,我们将取胜,民主将取胜。他们无论如何是要失败的。”

  “红色旅”杀害了一个莫罗,却失去了一切。那些天,无数意大利人,不分党派和团体,自发举行了示威游行,他们高喊:“立即处死库乔!”“为莫罗报仇!”……表达他们对“红色旅”的无比憎恶和愤怒。

  是的,莫罗的血没有白流。他的遇害,使意大利人民更加看清楚了“红色旅”的本质,更加激励人们同恐怖分子作坚决的斗争。(沈宪旦)

  (节选自《总统车队突然爆炸——国际反恐故事集》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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