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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加拿大与西班牙的渔业纠纷谈军舰在国际海洋事物中的地位与作用

http://jczs.sina.com.cn 2000年4月21日  一业

  

  西北大西洋的大浅滩海域盛产大比目鱼等富有经济价值各种鱼类,也是世界著名的渔场。但在今年的3月9日,正在 这个海域进行捕捞作业的18艘西班牙渔船受到一艘加拿大军舰的驱赶,其中的“埃斯泰”号渔船还被加拿大军舰扣押。3月 26日,加拿大海军又出动5艘军舰,在同一海域再次驱赶西班牙渔船队,割断并收缴了一艘西班牙渔船上的网具。此事在加 拿大与西班牙乃至整个欧盟之间引发了一次严重的外交纠纷,当事双方各执一词。西班牙称自己的渔船是在加拿大200海里 之外的公海上,有航行、捕鱼的自由,所作所为完全符合国际法和新近生效的联合国海洋法。而加拿大一方则展示了西班牙渔 船使用的小眼渔网,指责西班牙渔船破坏了有关海域的渔业资源,称己方军舰是为了保护渔业资源和生态环境,行为完全是正 当的,也符合联合国的有关法规。欧盟指责加拿大的作法是“海盗行为”,并要将此事诉诸海牙国际法院。事态严重时,欧盟 甚至拟通过议案对加进行制裁,只是由于英国的否决,制裁方未付诸实施。与此同时,西班牙则派出了2艘军舰前往大浅滩护 渔,一时间在北大西洋海域形成较为紧张的军事对峙,面似“铁板一块”的北大西洋公约内部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也让人隐约 嗅到了火药味。此事引发的风波持续了一个多月,直至4月18日, 欧盟与加拿大达成了新的渔业协定,方告平息。然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4月14日,英国海军又在锡利群岛海域以类似的理由,扣押了西班牙的“希姆博特”号渔船……。这 里我们不必评论双方的是非曲直,也没有必要充当无谓的“裁判”,但从这场纠纷中,完全可以看出军舰在海洋活动中的作用 和影响,具有十分特殊的国际地位。

  由于海军是个“国际军种”,军舰这种特殊兵器被国际法赋予了极为特殊的地位。按照国际法的有关规定:“军舰是 国家武装部队的一部分。军舰象武装部队一样,是国家机关。”军舰的这种特性“不管是在本国领水内,或是在外国领水内, 或是在公海上,都是一样的。”换句话说,军舰是国家的象征,是“船旗国的浮动部分”,是游动的海上国土,具有神圣不可 侵犯的意义。正因为如此,国际法还赋予了军舰“豁免权”。军舰作为国家的象征、国家的代表,其行为体现的是国家的意志 ,其基本职能是保卫国家利益,其活动范围、活动内容、作用对象等并没有特定的限制。只要国家利益需要,军舰无处不可去 ,无事不可为,军舰各种行为的最终法律责任要由国家来承担。

  当然,现在世界各国都有名目繁多、名称各异、职能不同的执法机构和组织,如海关、警察、渔政、海监、海岸警卫 队、海上保安厅等等,它们也是国家机关,国家的日常海洋执法通常由这些机构和组织的所属船舶承担。但是,如果就此得出 结论说,抓捕渔船、缉拿海盗等等不是军舰的职能,实行上是一种错觉。在正常情况下,由国家的专门机构执法,而不动用军 舰,这完全是一个国家的内部分工,是国家进行海洋管理与执法规定的具体运行机制方法,而不是对军舰特有地位的削弱或剥 夺。事实上,这些执法机构的船舶在国际活动中的法律意义完全等同于军舰。很多国家的这些机构和组织本身就是准军事组织 ,或者直接就是海军的后备部队。从另一方面说,海军是国家军事力量的海上部分,军舰是海军的基本兵器。而军事斗争是政 治斗争的最后手段、最激烈的形式。“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军事斗争必须慎之又慎。特别是海军是高技 术军种,其战斗力形成需要较长的时间和较大的耗费,因此应集中投入和使用海军力量,养兵千目,用兵一时。而不应在平时 过多地将其消耗于一般性事务性活动和简单的执法、防卫活动中。同时,在国际交往中,“对等”是一项基本的外交原则。倘 若在一般性的海洋事务中使用军舰,往往会引起另一方的“对等”行为,可能会因为一些枝节小事引发大的军事冲突,这也是 必须要慎重对待、极力避免的。因此军舰不用于一般性执法,不是其“不能为之”,而是“不必要为之”。

  如果追溯海军的起源,海军力量的形成与发展本身除了单纯的军事需要外,主要和一个国家的海外利益有直接的 关系。不论是在殖民主义时期,列强奉行“炮舰政策”,利用海军开拓海外领地,掠夺海外财富;还是在现代,各国利用海军 维护海洋国际秩序,保卫国家海洋权益,获取最大的海外利益始终都是海军的一个基本使命任务。“海权”理论的创始人马汉 就直言不讳地说,以军事力量为后盾的“海权根本有赖于商业,而商业跟着最变利的路线行走,军事控制则随商业之后”,在 论及美国的“门户开放”政策时,他又说:“门户开放政策需要海权为之后盾”,海军的各项行动计划必须要考虑国家的外交 关系,甚至“每一个海军军官,必须注意当代的国内外的时事,……并在任何形势下,能运用对世界形形势的正确判断,使局 面趋于最有利的方向”。现代美国海军也把维护“公海自由”作为其一项基本使命任务。由此可以看出,海军承担的绝不单纯 是作战之类的军事使命,军舰执行反海盗,缉毒、查走私、护渔等各种任务更是屡见不鲜,不足为奇。就在最近发生的渔业纠 纷中,英国不仅扣押了西班牙渔船,英国首相梅杰、英国农业、渔业和粮食大臣沃尔格德雷夫明确表示英国海军已随时准备介 入这类纠纷,英国准备动用军舰保卫自己的渔业资源。而西班牙在使用军舰上也从未示弱过。在一般意义上,当国家利益扩展 到海洋的某一海域、某一领域、某一空间时,海军的使命任务、活动范围就应该随之扩展至同一海域、同一领域、同一空间, 否则就不能圆满地履行保卫国家利益的根本职能。

  现代国际法、新的联合国海洋法确实是当代国际活动的基本法规、行为准则,但它们都是建立在“一致同意”的 基础之上。国际上也不存在一个超越当事各方的权威性仲裁执法机构,不存在超越各国、各个政治集团之上的完全“公正”、 并具有强制能力的执法力量。如海牙国际法院只能在当事各方都明确同意并将纠纷提交审议后,才能作出判决。既使是世界上 最具影响力的联合国组织,通常也只有舆论作用,而缺乏必要的强制手段。在一般国际纠纷中,当事各方位从自身利益出发理 解、引用、甚至歪曲国际法的各项规定,公说公理,婆说婆理,让人莫衷一是。只有出现了严重违反联合国宪章和现代国际法 的基本准则,有可能造成整个国际秩序混乱,影响世界和平时,如伊拉克入侵吞并科威特事件,才可能真正形成较为一致的制 裁处理决议,组成强大的军事力量,用极端手段解决冲突。这次加拿大与欧盟的渔业纠纷给我们的一个深刻启示就是:尽管世 界上和平力量不断壮大,国际法规不断完善,但在国际海洋活动中,军舰的存在仍是必不可少的。为了保卫国家利益不受侵犯 ,为了维护国际和平与正义,必须要建立一支强有力的海军力量,并要有效地使用这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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