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对于乌克兰来说是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在首都基辅，乌议会通过了与欧盟联系国协定，欧洲议会同时批准了这一协定，乌克兰迈出了成为欧盟成员的重要一步。也是在同一天，乌议会表决通过了总统波罗申科起草的两份法案，给予东部顿涅茨克州和卢甘斯克州某些地区3年有限的自治权。乌政府是要放弃对东部的“牢固控制”而进一步向俄罗斯释放缓和信号吗？加入欧盟会使乌克兰危机有所缓解吗？

　　乌议会16日通过的两个法案核心内容是，给东部民间武装控制区以特殊地位，令其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拥有一定自主权，从而放弃独立主张。另外，除犯有杀人等重罪外，在法案通过后一个月内释放人质并放下武器的民间武装成员，一律不予追究责任。

　　乌政府之所以这样做有三个原因：一是节节失利和难以推进的东部军事行动会使乌政府更加难堪和无法脱身；二是冬季将近，如果俄罗斯真的停止对乌能源供应，乌冬季取暖问题将演变成民生和社会问题；三是欧美国家也不断敦促俄乌天然气谈判早日实现，因为俄罗斯出口到欧洲的天然气需要过境乌克兰。因此，乌克兰此次通过的法案规定了东部可以与俄罗斯实现联系，保障其讲俄语的权利，这实际上是在向俄罗斯释放缓和信号。当然，自治需要在统一的前提下，对此，乌东部宣布独立的“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并不买账，17日，其“第一副总理”普尔金表示不接受这个法案，东部将实现完全的独立，他认为乌克兰政府是虚伪的，东部地区的停火并未停止，政府军已开始使用重型武器攻击东部城市。乌克兰的其他政党也对此法案表示不满，祖国党领导人、前总理季莫申科称，特殊地位法不会给乌克兰带来和平，这是屈辱性和背叛性的法案。

　　再看乌克兰与欧盟联系国协定，按照欧盟的说法，联系国协定将提供一个合作框架，涉及政治、经济等领域，包括自由贸易协定，有助于乌克兰拓展欧盟市场。然而，欧盟和乌克兰却达成一致，推迟至2016年开始落实自贸协定。许多舆论认为，这是欧盟的自我保护，是对乌克兰的考验，而俄罗斯则认为乌克兰与欧盟自贸协定损害其经济利益，并多次警告说，欧盟与乌克兰签署自贸协定后，俄将采取措施保护本国经济。目前乌克兰出口货物中有四分之一的目的国是俄罗斯，很多工业生产标准也是前苏联国家的标准，改变生产标准需要大量资金，再考虑到乌克兰经济萎靡，国内利益集团斗争激烈，向欧盟贸易标准过渡谈何容易。

　　可见，乌克兰加入欧盟是福是祸还很难说，其“舍近求远”很难说是明智之举。再加上乌政府与东部民间武装的立场相差甚远，各方关注的焦点也有较大差异，乌克兰危机的缓和还有一段较长的路要走。

　　（作者单位：外交学院俄罗斯研究中心）

　　■张 建 吴鑫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