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应答器何时关闭 马当局为何推翻自身说法

2014年03月18日 12:15  新浪军事 微博 收藏本文
资料图:应答器在军用领域其实就是敌我识别器,图为战斗机上的敌我识别器。 资料图:应答器在军用领域其实就是敌我识别器,图为战斗机上的敌我识别器。
资料图:这是马航失联客机最后一张照片,地点在波兰。 资料图:这是马航失联客机最后一张照片,地点在波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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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针对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alaysia Airlines)370航班失联事件的调查出现了另一个令人困惑的转变,马来西亚当局推翻了自身的说法,提供了另一个版本的事件顺序,所涉时间则是地面控制3月8日凌晨与飞机失去联系前的关键几分钟。

  针对失联波音777飞机的搜索行动进入第十天之际,参与行动的两个国家——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同意在印度洋东南部的广阔区域里分头搜寻,印度尼西亚主要在赤道水域搜寻,澳大利亚则开始在更南边的水域寻找这架飞机的踪迹。在北部,中国和哈萨克斯坦核查了各自的雷达数据,试图确定飞机是否降落在了本国的某个地方。

  马来西亚当局周一表示,航班的副机长是驾驶舱中最后一个与地面控制对话的人。然而,政府收回了之前的说法,即副机长说话时一个重要的通讯系统已被关闭,此举增添了外界对飞机当时状况的困惑。

  马来西亚国防部长兼代理交通部长希沙姆丁·侯赛因(Hishammuddin Hussein)上周日提出了前述说法,称飞机的通信寻址与报告系统(Aircraft Communication Addressing and ReportingSystem,简称Acars)于周六凌晨1:07被关闭,时间远在副机长发送语音信息之前。这似乎说明,飞机失联是两名飞行员相互串通的结果。

  然而,马航首席执行官阿迈德·焦哈里·叶哈亚(Ahmad Jauhari Yahya)在周一傍晚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飞机的Acars系统在凌晨1:07正常工作,1:37却没有发送下一个定时更新信号,它可能在这两个时间点之间的任何时间被关闭。他说,“我们不知道Acars系统被关闭的时间。”

  阿迈德·焦哈里表示,副机长在凌晨1:19通过无线电发送了语音信息,大约两分钟之后,负责与地面雷达联络的飞机应答器停止了工作。

  新的说法似乎再次提出了这样一种可能,即飞机一直正常运行到了凌晨1:21,两个通讯系统在同一时间失灵或关闭,并不是先后发生。这可能引发其他疑问,即飞机究竟是故意改变航向,还是遭遇了机械或电力故障,导致通讯系统失效,飞机按照古怪航线飞行。

  一名参与调查的人士表示,虽然目前尚未排除发生事故的可能性,参与调查的马来西亚和他国专家却普遍确信,对于此次飞机失踪事件,可能性最大的解释仍然是机上某人的故意行为。此人无权公开讨论已成为刑事案件的事件,因此坚持要求匿名。此人称,调查人员认为,可疑的巧合实在太多,飞机的失踪不可能完全出于意外。

  由于希沙姆丁曾表示Acars在凌晨1:07失灵,人们便在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上提出了大量问题,问他为什么这么说。站在阿迈德·焦哈里旁边的希沙姆丁对这些问题颇为不屑。他说,“我昨天的说法是以经过验证的事实为基础的。”回答另一个问题时,他表示,对于事情顺序的不确定状态,正好突显了找到飞机及其数据记录器的重要性。

  雷达数据显示,最后一次与地面通话之后,原计划向东北飞往北京的飞机改变了路线,朝西边飞去,在飞越马来半岛时提高了海拔,然后又下降,再后来便飞到马六甲海峡上空,超出了雷达的覆盖范围,不知道去了哪里。

  飞机上的Acars系统、应答器和无线电通讯全部关闭以后,还有一个设备——一种通常用来发送维修数据的卫星传输设备——仍在尝试传输信息。马来官方称,在其他联络方式全部中断后,该设备仍然在不时发送简短讯号,时间长达数小时;来自这个设备的最后信号表明,飞机应该处于地球表面两条漫长的弧线上,或者在弧线附近。其中一条弧线覆盖了印尼及南印度洋的偏远地区;另一条则跨越亚洲大陆,穿越了中国的西部和西南部、吉尔吉斯斯坦、哈萨克斯坦和老挝北部。

  截至周一,参与搜索这两个弧线区域的国家已达26个。

  马来西亚交通部还表示,三名民用航空调查人员已从法国来到马来西亚,分享通过搜寻法航(Air France)447航班得来的经验。将近五年前,法航447消失在了巴西海岸附近。调查人员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在大西洋底找到了法航的这架空客A330。

  在那起事件中,调查人员拥有一个有利条件,因为他们在飞机失事后的数天和数周内迅速找到了漂在海上的3000多块残片,还有50多具尸体。这一来,他们就能大致判断飞机坠海的地点。相比之下,迄今仍然没有什么线索能表明马航的这架飞机最终降落在哪里。

  可以用来寻找像马来西亚航空(Malaysia Airlines)370这样消失的航班的主要工具并不精确,而且不好用,对于使用它的调查人员来说还是种陌生的事物。然而,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缺少寻找飞机的四种常规方式:初级雷达,这种雷达能发出无线电讯号,然后监测空中物体反射回来的电波;次级雷达,这种雷达可以向飞机发出电子问询,然后飞机回发信息,提供自己的识别号和海拔高度;飞机自动向维护基地传输的信息;以及驾驶人员通过无线电发出的口头报告。

  在周六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拉扎克(Najib Razak)公布了一张地图,地图上显示了两条地理弧线,也就是飞机最后发送卫星信号时所处的可能位置。一条弧线从泰国向北延伸至哈萨克斯坦,另一条弧线从印度尼西亚向南延伸至南印度洋——澳大利亚以西大约1000英里的地方。

  这种卫星信号交换绕着地球勾勒出了一个圆圈,但只有部分圆圈——也就是前述的两条弧线——属于搜索范围,因为飞机会在飞出弧线之前耗尽燃料。美国的调查人员称,南方弧线的可能性更大。

  随着外界强烈怀疑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alaysia Airlines)370航班失联是恶意的人为事件,美国情报及执法机构于上周末再次展开搜寻,看有没有证据表明飞机改变航向是恐怖主义阴谋的一部分。不过,一些高级官员表示,他们迄今没有找到证据,此外,由于马来西亚当局拒绝接受美国的大规模援助,他们的努力受到了阻碍。

  只有两名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特工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开展工作,当地调查人员正在寻找线索,意在查明两名驾驶员或其余237名机上人员当中是否有人与激进组织有关,是否怀有其他的劫机动机。

  在飞机于3月8日失联后的几天里,美国调查人员通过庞大的情报数据库查询了有关机上人员的信息,但却没有收获。

  “我们无权径直接管调查事务,”一名高级美国官员说。“如果他们不要求我们提供更多帮助,事态也没有发生与我们可能掌握的信息有关的变化,我们能做的事情就不多。”像其他人一样,这名官员要求匿名,原因是调查仍在进行。

  由于没有明显动机,美国调查人员正在考虑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他们警告称,一切仍然只是猜测。这些猜测包括:基地组织(Al Qaeda)东南亚分支参与了这次事件,因为他们曾讨论在马来西亚招募商用飞机飞行员,意图制造空难;事件是中国维吾尔少数民族成员的行动,因为他们最近变得愈发激进,可能将飞往北京的飞机当作攻击目标;事件是与主要恐怖组织无关的人员实施的孤狼袭击;或者是某个陷入困境的个人实施的自杀行动。

  主要的困惑之一在于,为什么会有人劫持一架飞机,然后又在开阔水域上空飞行数小时,而这似乎是可能性最大的情况。周六,马来西亚当局展开了刑事调查,因为他们得知飞机上两个示踪装置的关闭时间存在几分钟的间隔,说明这是蓄意行为,此外,飞机失联后似乎继续飞行了长达七个小时。

  美国官员表示,马方宣布开展刑事调查的举动并没有改变他们对形势的看法,因为马方提出的佐证都是外界已在过去一周知晓的东西,几乎没有提供新的证据。

  几名美国高级官员认为,恐怖组织是飞机失联事件幕后主使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没有组织宣称对此负责。他们表示,情报机构没有发现恐怖分子讨论此类图谋的迹象。一名官员表示,鉴于这一事件缺少传统激进组织的“特征”,如果恐怖分子真是幕后主使的话,“这就跟我们之前遇到的情况都不相同。”

  对于马来西亚当局从机长家中带走飞行模拟器的报道,美国官员表示,他们很想知道调查人员发现了什么,也愿意帮助探查计算机,不过,这些官员表示,截至周日下午,他们对马方调查人员的发现知之甚少。

  飞机失踪之后的几天里,为了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美国分析人员和执法机构开展了一系列工作。作为这项工作的部分内容,他们对飞行员和两名持失窃护照登机的伊朗乘客进行了关联分析——这是一种以计算机为工具的调查技术,能够以大量的政府和航空公司数据为基础,尝试在个体之间建立联系。此外,有关方面还对这两个伊朗人以及机上两名美国乘客的家庭成员进行了询问。但是官员称,这些工作都没有带来任何指向恐怖主义的发现。

  “如果这是由飞行员实施的坠机犯罪行为,美国就无能为力,”交叉配合技术(Cross Match Technologies)的业务发展副总裁、前高级反恐官员里克·纳尔逊(Rick Nelson)说。“如果有谁哪天想撞毁飞机,这是很难阻止的。这种行为难以预防。”

  FBI在美国驻吉隆坡大使馆安排了一名特工,时间已超过十年。近年来,FBI还与吉隆坡的执法人员建立了合作关系。但美国官员称,他们认为,马来领导人之所以拒绝美方的协助提议,是因为这次调查备受关注,他们不希望人们觉得他们需要帮助。

  由于三分之二的乘客都是中国人,可能怀有劫机动机的群体之一就是中国穆斯林当中的激进分子。

  长期以来,东南亚一直与基地组织和恐怖主义图谋存在联系,调查人员也在关注这一点。2002年,印尼巴厘岛的夜店发生了两起爆炸案,共导致200多人丧生。那次袭击是与基地组织关系密切的武装组织“伊斯兰祈祷团”(Jemaah Islamiyah)所为。

  随着调查人员把注意力集中在飞行员身上,并且开始研究劫机的可能动机,基地组织和伊斯兰祈祷团数年前考虑的一些手段可能会被重新纳入考虑范围。专门研究东南亚激进组织的美国作家肯·孔博伊(Ken Conboy)曾在2006年的一本书中说,2001年,这两个组织的领导人曾进行讨论,打算招募马来或印尼商用飞机飞行员来执行恐怖主义任务。

  9·11袭击的头号策划者哈立德·谢赫·穆罕默德(Khalid Shaikh Mohammed)也曾考虑利用此类飞行员,对美国的大楼或地标建筑发动第二轮袭击。孔博伊在关于“伊斯兰祈祷团”的书《第二战线》(The Second Front)中引用了一份当地的情报报告。该报告称,曾在加州州立大学(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学习生物化学、并曾在9·11之前为基地组织测试生物武器的马来西亚人耶齐德·苏法特(Yazid Sufaat)曾经提议,用一家商用飞机去撞击经过的美国战舰“小鹰号”航母(Kitty Hawk)。

  从2008年到去年,耶齐德一直处于自由状态。去年,他在马来西亚被捕,并因涉嫌招募武装分子送往叙利亚而受到指控。他目前仍处于监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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