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美国海军X-47B无人机

　　《法制文萃报》专稿 作者：武居玄

　　解放军海军副司令员徐洪猛将军在今年两会期间曾表示，在经过四次海试之后，中国军方已经有“让中国航母入役”的计划，这艘前苏联建造的“库兹涅佐夫”级航母“瓦良格”号在经过修缮和数次试航之后于今年年底之前进入现役。与此同时，中国一直在积极地组建和训练解放军海军航母舰载飞行部队。

　　美国智库詹姆斯敦基金会刊登了一篇由威尔森·文迪克撰写的文章称，在世界的另一端，美国海军在去年夏天利用为X-47B舰载无人攻击机设计的飞行控制软件，成功实现了一架F/A-18“超级大黄蜂”战斗机在“艾森豪威尔”号航母甲板上的自行降落，整个过程中飞行员都没有采取任何操作，这显示出海军正在走向航母舰载无人机时代。但这也引发了一个疑问：如果中国当前的无人机发展与美国持平或者领先美国该怎么办？

　　“瓦良格”仍是没有“牙齿”的巨兽

　　“瓦良格”号海试十分顺利；解放军海军舰载机部队初具雏形并具备作战能力；而且中国已经掌握了先进的无人机技术。这三个方面看似没有联系，但在中国海军主导下在过去一年里都取得了重大进展，而且完全可以整合到一起。这三者相结合，作战能力和技术的进步可以为中国未来的无人机航母创造可能性。更为重要的是，中国正在研究并探索无人机航母，并正在沿着这个方向推进。

　　尽管最近有照片显示歼-15的模型机已经出现在“瓦良格”号航母的甲板上，一些西方学者认为，解放军海军要形成一支具备作战能力的舰载机部队，仍需一定的时间。

　　近日，美国海军的中国军事问题高级研究员丹尼尔·科斯特卡表示，“就中国的海军力量而言，其“阿基里斯之踵”依然是自己的海军航空力量。回顾以往，形成一支舰载战斗机部队花费了美国海军上世纪的大部分时间，并且付出了巨大的人员伤亡(包括飞行员、机组乘员和海军士兵)。解放军海军可能选择以不流血的和更廉价的机械方案，来替代传统方法。以无人机为主的航空母舰或者舰载无人机打击部队，都可能成为中国寻求的富有革命性的选择方案。

　　分析无人机上舰的可能性

　　2010年举行的两年一度珠海航空展上，共有25架各式各样的中国无人机模型高调亮相。除了实实在在的样机之外，中国的军事杂志还充满了与无人机相关的文章。去年7月，《现代舰船》杂志拿出10页的篇幅，用特别策划的方式详细讨论了航母舰载无人机。在去年11月的《现代兵器》杂志上，用一幅整页轮廓图展示了一种全新的、型号不明的无人机，该无人机配备了尾钩阻拦降落装置。今年1月11日，中央电视台的军事报道栏目对X-47B型无人机的舰载使用进行了报道。这些文章和新闻报道表明，中国对无人机能力和相关的海军用途等方面的认识正在逐步提高，并且对此非常感兴趣。在中国军事技术刊物上，无人机也开始出现在科学性的讨论中。

　　2011年9月23日，中国航空博物馆举行了一场非常有趣的竞赛。作为中国航空业的巨头之一，中航工业(AVIC)与巴黎UVS国际公司一起，举行了为期三天的“国际无人机创新大赛”。这场竞赛面向来自全世界任何国家的团队，奖金高达265万元人民币。中航工业专门要求参赛者拿出“创新性”和“革命性”的无人机方案并且必须能够安装尾钩。参赛的作品还必须是“小型常规/固定翼无人机，可自行起飞、巡航和着陆”，而着陆的地点模拟了航空母舰的甲板。去年，中航工业在无人机业务方面的增长达到了18.8%。

　　结合无人机的尺寸、空间和经济性，可以看出无人机非常有可能成为海军空中作战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例如，美国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的X-47B型无人战斗机在航母上所占用的空间，要比现役F-18E“超级大黄蜂”舰载战斗机至少减少了三分之一。如果实现机翼折叠，那么X-47B无人战斗机所占用的空间还会进一步缩小。X-47B不仅在水平横截面上更小了，在垂直截面上也比F-18E“超级大黄蜂”舰载战斗机小。如果无人机的重量缩减能够赶上其所占空间的缩减，甚至可以在“瓦良格”号航母飞行甲板上或机库中采用多个柱状设施，来堆放直升机或固定翼无人机。“瓦良格”号航母最多能够搭载41架直升机或固定翼飞机。如果考虑到外形尺寸和重量上的缩小，“瓦良格”号航母完全能够搭载多达60架以上无人机，具备了在任何时间执行作战任务的能力。

　　对无人机来说，飞行时间和飞行距离也存在很大的变化。当评估无人机的效能时，成本考虑肯定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在2011年北京航空展上，中国湖南山河科技成功出售了两架无人直升机连同一个地面控制站，价格在1000万人民币左右(约160万美元)。而一架F-18型“大黄蜂”战斗机的售价在5500万美元左右。因此，潜在的成本节约也是非常吸引人的。

　　一艘全部使用无人机作为舰载机的航空母舰，将整合上面所有优势于一身。2008年美国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的一份报告称，远程无人驾驶飞机将会把航空母舰从“一个拥有杰出的全球机动性，但战术性延伸和持续性有限的力量投射系统”，转变为“全球监视-打击网络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而美国海军在X-47B舰载无人战斗机的试验上已经取得重大进展。

　　无人机航母的来临？

　　如果中国在无人机方面的发展速度与当前的美国保持一致或者略微领先，那么在解放军海军有人驾驶舰载战斗机部队就绪之前，中国就有可能将具备生产能力全面的舰载无人战斗机的实力。舰载无人机技术可以令中国的武器研发者实现一次巨大的跨越，从当前技术直接进入未来武器技术领域。

　　而在“瓦良格”号航母搭载着全副武装的舰载无人机出现在海平面上之前，还将需要克服一些技术发展中的重大难题。

　　首先，解放军需要在自己的指挥、控制、通信、计算机、情报、监视和侦察(C4ISR)能力方面取得更大的提高。最近披露的一些中国无人机控制台的照片表明，这些设备与上世纪80年代电子游戏型的操控方式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不论从中央显示屏和操纵杆的尺寸还是设计上。至于通信方面，中国似乎在卫星通信或直接数据联接(无线电)能力上都相对有限，不会超过无人机的主要地面站。因为这一限制，还不太能肯定无人机的“操纵杆”实际位于什么地方。舰载无人机的操纵杆和其他控制设施将放在航空母舰的舰上指挥中心，还是放在更遥远的地方(例如东海舰队的宁波海军基地)，目前还不是很明晰。

　　第二个要解决的问题是舰载无人机，其武器、备用部件和后勤将需要进入全面生产状态，但目前似乎还看不到这种无人机的大批量制造已经进行。

　　最后，“瓦良格”号航母如果搭载无人舰载机，各种不同的驾驶员、甲板乘员和支持系统都需要创建和训练。这些问题中，有许多也是有人驾驶舰载机部队需要解决的。

　　新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战略上，一艘中国的无人机航空母舰可以为传统的海上战争提供一个新的手段。如果中国认为航空母舰并不一定是舰队中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加以保护的首要舰艇，而只是一个在中国附近的大型作战空间，怎么办？如果解放军海军并不在意成本也不担心风险，同时更加重视数量而不是质量，一艘无人机航空母舰将会成为一个可行的不对称作战设施。不难想象，一个拥有数十架或者上百架舰载无人机的“蜂巢”凶猛地同时扑向多个目标，将是怎样骇人惊闻的场景。

　　在不同的想定下，一艘解放军无人机航空母舰可以带来不同的影响。在台海危机中，解放军海军无人机航空母舰的重要性可能是最小的，因为解放军海军、空军和炮兵的武器设施已经占据绝对优势。而在执行南海、马六甲海峡、监控印度洋索马里海盗时，一艘无人机航空母舰将证明自己的巨大价值。一艘武力凶猛、配备齐整的无人机航空母舰能够轻而易举地压制大多数邻国的军事能力。如果无人机航母被用于非战争任务，它也能提供十分有效的侦察和支援作用。

　　总而言之，迄今为止还没有最终的证据指出“瓦良格”号航母将被改造成一艘无人机航空母舰。目前的“瓦良格”号航母(搭载有人驾驶舰载战斗机)一旦部署解放军海军，美国海军并不会将其列为重要威胁，但是如果“瓦良格”号转变为一艘无人机航空母舰或者中国后续航母出现无人机航母，那么美国海军将会视其为“头号敌人”。

　　【注】：见4月7日《法制文萃报》4版；原题《中国无人机航母将是美国头号“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