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型岸舰导弹
中国第一型空舰导弹
中国第一型超音速飞航导弹
中国第一型固体多用途反舰导弹
中国第一型潜射反舰导弹
中国第一型中程反舰导弹
中国第一型巡航导弹
……
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筚路蓝缕中,中国飞航导弹事业创造出新中国一个又一个的第一。50年的征程中,抑或是可歌可泣的传奇,抑或是脚踏实地的负重拼搏。中国飞航事业诞生地——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第三研究院院长刘尔琦近日向媒体表示:中国飞航导弹事业目前已在武器系统研发、系统试验、系统集成等方面具备核心竞争力,在10余个专业领域拥有核心技术。
未来,中国飞航导弹事业已经确立“十二五”及2030年前发展战略,将围绕“飞航导弹、空天飞行、无人机”三大领域,推进导弹武器装备体系的转型升级。
庞大导弹家族已形成
杀手锏……
中国飞航导弹事业的成长,与这三个字紧紧联系在一起。
有一个型号的故事,飞航人常常会提起。
1984年,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35周年阅兵仪式上,通过天安门前的海军部队方阵里,出现了中国新一代飞航导弹。细长的身躯,小巧的翅膀,多棱的尾巴,天安门城楼上的外国武官惊呼起来:“飞鱼!飞鱼!”
这种被称为“中国飞鱼”的飞航导弹,就是中国的舰舰导弹——鹰击八号。一次在澳大利亚参加国际展览,有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中国人自己制造的产品。梁守槃院士用英语回答:“这当然是我们自己设计制造的!我还可以告诉你,它比法国的‘飞鱼’飞得更远!”这种导弹在泰国展览进行发射表演,一举命中靶船,引起泰国轰动。
这个被称为“玲珑一代”的小型飞航导弹,使用固体发动机,体积小、重量轻,超低空掠海飞行,抗海浪和抗电子干扰性能好,能钻进敌舰肚子里爆炸。
这样的一个型号,被戏成为“小二黑”,是用“砖头支锅做野炊”的方法试验成功的。
1973年10月一个难忘的日子,“小二黑”的主发动机样机研制出来了,但这时还没有建起配套的试车台,点火试车便在山沟里露天开始了。
在航天三院西北角的荒沟,长着不多的几棵野生榆树和一沟荆棘野草。拔去野草,挖一个坑,把发动机的头部埋在地里,冒火的屁股朝天。为了防止它晃动,再用铁丝固定在两棵树上。
由于科研人员的不断努力,还有方方面面的协同,小推力、长时间的固体发动机终于研制成功了,大大超过了设计要求。随着发动机的步步胜利,“小二黑”终于有了正式“户口”。此时,整个导弹的其他系统也都投入了决战阶段。
为了躲过敌舰雷达的眼睛,小导弹要贴近水面飞行。它必须克服复杂的海浪和各种电波的干扰,否则将难以寻到目标,而成为无头之箭。承担此项任务的雷达专家们,做完了室内、陆地的各种试验之后,大年春节不过,扛起设备、产品,千里迢迢,坐车乘船,到花鸟山去了。花鸟山啊,多好听的名字,但并非旅游胜地,专家们那时也没有闲情逸致,因为那里的风浪春节时最大,末制导雷达若能经受住那里风浪的考验,其他风浪就不在话下了。科技人员战胜了狂风恶浪和种种难以想象的困难,终于研制出与世界同类产品相媲美的小末制导雷达。
要说新型末制导雷达克服了低空飞行的各种干扰,能准确无误地逮住目标,那么保证“小飞航”像冲浪手一样能够随着海浪起伏,就要靠驾驶仪系统的高度表了。无风三尺浪,有风浪滔天。高度表就是要使导弹贴近浪尖飞行,始终与水面保持一定距离,安全地隐蔽在敌舰雷达盲区,直至扎进敌舰肚子。
控制专家们经过艰辛劳动,高度表定型前的—切研究和试验似乎都没有问题了,但当装上军舰,驰进大海,做定型试验的时候,第一发中靶了,第二发、第三发却接连失败,被海浪吞没了。控制专家的心情格外沉重。
时任总设计师的姚老总听了各种意见、看了各种报告后认为,导弹飞行中的恶劣振动环境,是引起元器件失灵,造成飞行失利的关键因素,他建议加强防振措施。
1959年毕业于莫斯科动力学院的中国工程院院士姚绍福,担任过多个型号的主要技术工作,他对“小二黑”的论证决策做出了重要贡献。试验队全部从黄海之滨撤回北京,按照姚总的意见组织全弹振动环境试验,结果证明姚总的推测是正确的。根据试验结果,重新对控制系统加装了高阻尼减振设备和其他防振措施,改造了全部出厂试验弹。经过一番拼搏,“小二黑”终于取得了发发命中的战绩,通过了定型试验,促进了中国飞航式导弹技术的成熟。
创业的艰难并未阻挡飞航人的报国情怀,从仿制、改型研制、自主研制到创新,飞航人披荆斩棘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先后研制了十余个系列,数十种导弹武器装备,形成了庞大的飞航导弹家族。
在2009年的国庆60周年阅兵式上,中国某型巡航导弹精彩亮相,该型号实现了中国军队远程精确打击能力的跨越式发展。
军民融合共成长
2008年,航天三院承担了第29届北京奥运会火炬的研制任务,成功点亮珠峰。
2009年,成功竞标C919国产大飞机项目,2010年,后机身部段后段样件顺利下线。
2010年,生产的安检仪在为北京奥运会安防工作做出突出贡献后,积极参与上海世博会与广州亚运会。
……
近年来,军民共用关键技术和核心技术的研究成为中国飞航导弹事业的重要副业。
2010年10月18日,航天三院的两名技术人员前往甘肃舟曲,为灾区安装滑坡监测预警系统。山体哪怕有1毫米的微小位移,都能被及时监测到并上报。
其实,这套系统的产品早在汶川地震“唐家山堰塞湖”抢险中就已经发挥过重要作用。
天然形成的坝体是否坚实?大型施工机械是否能够上坝挖掘导流槽?如果没有确凿的依据,坝体高至少150米,匆忙上坝将会冒很大的风险。而已知满足要求的测斜仪只有国外能生产。
此时,有关专家指出:有困难,找航天!中国航天科工三院收到紧急求助信后,连夜赶制出了5台测斜仪,并空运捐赠到灾区。测斜仪对唐家山堰塞湖超高坝体的监测数据表明:坝体稳定,大型施工机械能够顺利通行。这为大型施工机械上坝挖掘导流槽,进而为彻底解决堰塞湖这一棘手问题打下了重要基础。目前该系统已成功应用在国土监测、水利水电、交通运输、露天矿山和尾矿等领域。
微型燃气轮机发电站是国家发改委重大产业技术开发专项支持项目,2008年冰雪灾害后三院开始研制。它绿色环保,仅有双开门冰箱大小,可提供30千瓦的电能,并可连续24小时工作4年以上。通吃多种燃料并消化转变为电能,而它的启动时间只需3秒钟。目前,微燃机电站已经有10余项专利获得授权,真正拥有了自主知识产权,具备了较强的市场竞争力。它可以作为重要场所的应急电源,还可以为地质勘探、采矿等野外作业以及广大边疆及边远地区供电,被誉为灾害救援的“大力神”。
上九天揽月,中国人多少年的梦想。
在 “神七”飞船上,航天三院制造的石英挠性加速度计是一种高科技产品,它通过随时测量飞船返回舱的瞬时加速度,可以计算得出舱体的飞行速度和准确位置,从而控制舱体按照预定的指令飞行,帮助飞船返回舱在预定地点着陆。
在助力太空探索的同时,三院人也积极涉足航空领域,经过多轮竞争成为航天系统唯一的C919大型客机机体结构供应商,承担了翼梢小翼、副翼、扰流板、后机身尾椎4个工作包供应任务。2009年5月,三院与中国商用飞机公司签署协议,并启动联合设计和AS9100质量体系认证,正式开始项目的研制工作。目前,C919大型客机后机身部段后段样件如期顺利下线。
三院的军工技术还积极应用在石油装备上。
光纤陀螺测斜仪是石油钻采行业用来测量井筒轨迹的必需关键仪器,研制这一设备,需要依托先进的光纤陀螺技术。国外很早就针对这项技术对我们进行了封锁。航天三院取得为辽河油田制造光纤陀螺测斜仪的任务后,通过攻克“军用陀螺”小型化的难题,成功研制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小双轴光纤陀螺测斜仪。
事实上,航天三院并非高端石油地质装备领域的“新面孔”。早在上世纪末,他们就将军工惯性技术应用于石油地质装备领域。“我们研制生产的复式永磁电机抽油机比传统的抽油机平均可节电50%以上,结构简单、便于安装而且可以远程控制。”三院惯性公司领导谈到产品时如数家珍。TLX系列陀螺连续测斜仪、CLJ超声流量计、固定式测斜仪、惯性管道测绘系统等产品都已投入市场并获得好评。
目前,三院又瞄准LWD无线随钻地质导向系统进行攻关。这一产品是石油仪器领域的高端产品,可以引导钻头沿着油层钻进,将传统的“固定靶”钻进革新为沿“活动靶”钻进,被誉为石油行业的“钻地导弹”。目前,国内尚无同类装备,而国外的LWD产品在我国只提供高昂费用的服务但不出售产品。三院依托军工惯性控制技术和石油装备方面的研制基础,投入LWD系统的研制工作,该项目的研制成功将扭转国外厂商的技术垄断。
航天三院参与了载人航天工程和探月工程、大型飞机、高档数控机床与基础制造装备、新一代宽带无线移动通信网等国家重大专项工程工作,自主研发了微型燃气轮机发电站、地质灾害监测预警系统、全功率风电变流器、冲击电压发生器、高性能气凝胶、无人机等一批技术创新项目,通过军工技术转民用,加大创新力度,打破技术垄断,实现了多个领域多项关键技术的国产化应用。
那些人,那些事
千里关山飞渡,漠北南疆驰骋。
在新型号研制的十几年中,前往戈壁深处的靶场做试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一年秋天,某型号试验弹进场,由于申请不到专列,到基地只能将七八节自备车厢拖挂在西去的货运列车上,随行人员24小时值班。在甘肃境内的一个小站上,前面的货车要走不同的路线,自备车厢被卸载在站台上,必须转挂到另外一列车上,可这两列车并不在同一轨道上,小站资源有限,没有多余的机车协助转运。时间紧急,试验队员们便开始推火车。
“活着干,死了算”,某型号总师刘永才院士的口头禅近乎悲壮。这位身上荣誉数不胜数的资深专家有着胃出血的老毛病,胃被切除了四分之三。一次现场作业,他中午没能及时回驻地吃饭,结果胃病复发,造成大出血,生命垂危,当地医院条件有限无力治疗,军方用直升机火速把他送回北京。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的血压已经降到了零,经过专家的全力抢救,总算保住了生命。尽管如此,刘总从来没把自己当作病人,反而经常超负荷地投入到型号研制工作中。
为了某型号研制工作,多少趟来回奔波,多少次挑灯夜战,多少回彻夜难眠,刘总数也数不清。经过十几年艰苦卓绝的努力,该型号研制工作终于迎来春天,飞行试验接连获得成功,顺利进入定型阶段。
4月的戈壁滩,狂风四起黄沙飞扬。杨宝奎总师带领队员在试验场地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别人劝他回到车上休息一会儿,他倔强地摇摇头。有一天傍晚下着大雨,他披块雨布,骑着自行车赶去听归零汇报,到办公室时,整个人已经湿透了。每天都是早上、中午、晚上连轴转,一百天下来,瘦了十几斤。不过,随后的试验又跟杨宝奎开了个玩笑,试验中,飞行状态非常好,然而在监控大厅的屏幕上居然什么也看不到。杨宝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句话也没说,一步跨出大厅,跳上车,火速赶往靶标处。当看到击中目标且穿靶而过时,他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为了祖国的飞航导弹事业,为了打造卫国御敌的利器,飞航人付出的不仅是心血,甚至是生命。
1995年国庆节,参加某重点型号研制的高级工程师刘滨生最后一次回到家里,长期的出差、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感到身体疲倦不堪。妻子反复劝他去医院检查。“等忙完这一段再去吧!”刘滨生敷衍了过去。此时的他,满脑子装的全是工作。在北京呆了不到一周,刘滨生再也坐不住了,又一次登上北去的列车。在沈阳办完事,他马不停蹄地飞往株洲。11月5日下午,刘滨生感到胸闷明显加重,但难忍的胸痛没有使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在与同事讨论完当天的工作后,刘滨生回到房间。他太累了,此时多想躺下睡一会儿。几分钟后,他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18时35分左右,医护人员匆匆赶来了,一位同事跪倒在地:“求求你们,救救他吧,我们的工作离不了他呀!他是好人啊!”……只是,战友的哭喊并未挽回刘滨生的生命,在异乡,一位飞航人走了……(记者 尹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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