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约开始对利比亚空中打击,到今天已经有2个多月时间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利比亚的战局一直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当中,很多人对于利比亚战局已经处于“新闻疲惫”的状态了。但是我发现,在最近利比亚的局势当中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值得关注的变化。
那么,这些变化到底有哪几个方面?这么变化又意味着什么?
我们先来看最近一段时间利比亚局势的变化有哪些突出的特点?如果罗列一下,大体上包括三个变化:
第一个,英法的武装直升机直接参与了对利比亚政府军的空中打击。第二个,利比亚交战双方的地面交战处于胶着状态。第三个,卡扎菲政权的一些官员,甚至军队的高官弃卡而去。
实际上,这三点变化很微妙,但是都向我们传达了利比亚国内形势的变局。
首先来看,英法武装直升机直接参与对利比亚政府军的空中打击。这个变化意味着什么?讲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们不妨把思路回到更早一些时候。大家应该还记得科索沃战争的时候,当时美军派出了阿帕奇直升机,当时美军的阿帕奇已经进入到了阿尔巴尼亚,随时准备投入对塞尔维亚政府军的空中打击,但是一直到战争结束,美国的直升机都没敢进入到战场的上空。而反过头来,我们看今天英法的直升机,从整体实力来说,应该远远不如美军,但是它们却敢于直接进入利比亚进行空中打击,这说明今天的利比亚和当年的科索沃相比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制空权的丢失更加干净。美军之所以不敢派武装直升机进入战场上空,对塞尔维亚政府军进行打击,是因为科索沃的上空,至少是低空、超低空空域,如果美军进入的话,依然要受到地面武力的重大威胁,所以美军一直犹豫,引而不发。而现在在利比亚,应该说卡扎菲对制空权的掌握丢失的干干净净,这不仅仅包括高空、中空,甚至包括低空和超低空,只有当低空和超低空的制空权彻底丧失之后,英法的武装直升机才敢于直接参与对利比亚政府军的空中打击。低空和超低空防空能力的丧失,意味着当英法的直升机进入利比亚上空的时候,来自于地面的轻武器和其他防空武器的对空防御都已经变得相当薄弱,这可以体现出卡扎菲的武装力量已经被削减到了相当大的程度。
第二个变化,双方地面交战处于胶着状态。实际上,这体现了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双方军事力量此消彼长的变化。在战事初期,卡扎菲一方处于进攻状态,而反政府武装是处于“难以招架”的状态,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变化以后,尽管反政府武装还无力举行大规模的地面进攻,但是卡扎菲一方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对反政府武装实施大规模进攻的能力,所以才使双方的地面交战陷入了一种胶着状态。这种胶着状态对卡扎菲来说,是力量的大幅削减,而对反政府一方来说,实际上是它的力量处于不断成长的状况。如果假以时日,这种此消彼长还会继续发展,那么战场的局面就会发生根本的变化。
再看第三个变化,卡扎菲身边大批的官员包括一些军队的高官弃卡而去。这个变化,说明了到目前为止,卡扎菲正越来越多的失去国内的支持,包括他的政府内部、军队内部的人员、势力。
我们看到,6月7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洪磊在主持例行记者招待会回答记者提问时,首先证实了6月7日到9日,利比亚的外长阿卜杜·阿齐·欧拜迪将作为利政府特使对中国进行访问,将和中国外长杨洁篪就利比亚当前局势和正确解决利比亚危机等问题交换意见。同时,洪磊也证实了,中国驻埃及使馆的外交官日前曾经抵达利比亚班加西,了解当地人道主义状况以及中资机构的有关情况,并与利比亚全国过渡委员会负责人进行了接触。
这个消息出现之后,西方媒体有评论说中国要搭最后的一班车,中国要对利比亚局势的演进发挥应有的影响力,甚至有人说,中国对利比亚局势的态度正在发生变化。实际上,我认为仅仅用这一信息来判断中国对利比亚局势的态度发生变化恐怕太过儿戏,因为在记者招待会上,外交部发言人一直在强调的一句话就是,中国愿与国际社会一道,努力推动利比亚危机的政治解决。这实际上是利比亚战争爆发以来中国一直持有的立场,那就是,对这样一个危机,应该由国际社会一道,努力实现一种政治解决。
其实,利比亚局势演变到今天,大家都在关心,什么样的结局才是最有利的结局。这个最有利的结局不光是针对某一个国家而言的,而首先应该是对利比亚人民最有利的,第二是对国际社会大多数国家最有利的。这个最有利的结局如果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利比亚能够出现一个为利比亚人民所承认、所支持的合法政府,同时,这个政府还要对国际社会承担它所应该承当的所有责任。那么,这种结局应该是所有人共同努力来实现的,这里既包括利比亚国内有关的政治势力,也应该包括国际社会所有的国家共同拿出一个应对和解决的方案。
在一个国家的国内出现重大的政治变局,最典型的像利比亚目前的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我认为,正确的应对方法绝不应该是简单的接受它的结果,而是应该和各方所有的力量一道,努力的创造一个条件,获得一个本国人民和国际社会能够接受的最佳结果。我想,这就是中国在外交努力上应该做出的积极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