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美国海军海豹特种部队正在进行训练

　　张喆  

　　26至33岁之间、男性、白人、络腮胡、外表邋遢、爱闯祸……是这个家伙对本·拉登开了枪，但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名字。

　　当美国弗吉尼亚州维珍尼亚海滩市长威尔·瑟姆斯得悉，干掉本·拉登的美国海军海豹突击队基地就设在该市郊外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要把英雄们邀请到市区，来一次全市大狂欢。但问题出现了——他不知道英雄是谁，如何才能找到他们。如今这支战功彪炳的小分队成员身份依旧被美国军方严格保密。他们的真实身份已被列为机密，或者永远都是个秘密。几位昔日的海豹突击队员们拼接出这位活在当下的“历史人物”的肖像画。

　　睾酮素分泌旺盛

　　“当得知干掉本·拉登的战士常年就住在维珍尼亚海滩市外，整个社区都沸腾了，大家都感到无比自豪。我想用某种方式来欢迎他们凯旋。如果我们能做到的话！”瑟姆斯对华盛顿邮报说，他一开始的想法是，邀请海豹突击队队员们参加该市传统的6月“爱国日”庆祝活动，“但这太有挑战性了。” 

　　前共和党籍弗州参议员乔治·阿伦在Twitter上，发表了一番人们容易忽略的细节，即这批海豹突击队队员与弗州的关系。“‘9·11’恐怖袭击，一架飞机撞向了位于弗吉尼亚境内的五角大楼，此外本·拉登策划攻击的科尔号驱逐舰母港也正是在弗州的罗福海军基地，因此派遣一支基地设在弗州的海豹突击队，让本·拉登绳之以法正合适。” 

　　参与此次行动的，正是外界熟知的海豹突击队第六纵队(DEVGRU)，它始建于1980年，是美军在伊朗尝试营救美国人质失败后，痛定思痛的产物。这支反恐精英小分队的基地就位于维珍尼亚海滩市外的一个名叫丹内科的小镇，该地还有其他六个海豹突击队纵队成员驻扎，总共2300名队员。 

　　海豹突击队训练以残酷著称，一般而言，每期约200名报名者里，最后只会剩下30至35人，很多人都在被称为“地狱周”的训练中淘汰了，那6天他们需要从早到晚不间断地接受各项严苛的考验。 

　　“你几乎对他们一无所知，除非你正好是他们的邻居。”瑟姆斯解释道，“他们唯一独特的负担正是他们各自的家庭。这些队员的妻儿通常不知道他们何时离开，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更不知道他们何时方能安然返回。一切都如此隐蔽。” 

　　但海豹突击队队员并非隐形人，他们也会漫步沙滩，或在海里冲浪，只是看上去一如其他平民。“你大概能一眼看出来，因为他们身材都很棒。而且穿着打扮都一个类型，同一款的太阳眼镜和Tevas牌凉鞋。”前海豹突击队指挥官马克·戴文说。 

　　曾于1991年至1998年在海豹突击队服役的阿尔登·迈尔斯说，“他们是一群睾酮素分泌旺盛的家伙，他们遵从于突击队的一系列口号，诸如‘失败不是我的选项’、‘痛苦是软弱的表现’。” 

　　迈尔斯称，当他得知本·拉登被海豹突击队干掉之后的反应是，脑海里蹦出一个词——“Hooyah!”，“在队里，这话的意思就是‘开火’。” “接下来的反应就是，‘要是我也能在那里就好了。’” 

　　更衣室里的新玩笑

　　三名前美国海豹突击队队员：埃里克·格雷登、理查德·马琴科和斯图·史密斯，凭着多年队中经验拼接出这位活在当下的“历史人物”。 

　　海豹突击队第六纵队奠基人马琴科对华盛顿邮报说，他极有可能年龄在26至33岁之间，他需要年岁足够大，方能有经验通过严苛的突击队培训，又需要足够年轻，才能从严苛训练中恢复体力。这名射手铁定是个男人，因为海豹突击队至今从未招募过女兵，而且极有可能是个白人，尽管突击队一直致力于将队伍扩展至全美各个族裔的年轻人，但白人目前还是占了绝大多数。马琴科和史密斯都认为，此人具备“积极的思维模式”、“总是喜欢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一堆麻烦”。 

　　“他很可能在高中和大学阶段当过运动员。”史密斯说，这位刺客是结合了力量、速度和灵活性的运动天才，而且还得是一个“有头脑、有策略的运动员”，史密斯目前正在马里兰州的锡弗纳帕克举办一个“明日英雄”的培训计划，目的正是为海豹突击队输送合格的后备力量。 

　　马琴科说，“他的外表会有迷惑性，他是那种上肢发达的家伙，长长的手臂、平坦的小腹、瘦腰。” 

　　关于这位射手体形究竟如何，格雷登有些不同意见，“身材是可以练出来的，海豹突击队队员身高从1.65米到1.98米都有，有些人初看上去感觉要是去玩美式橄榄球，会被压在人下，但只要符合任务条件，他就是合适人选。”

　　当然，此人不太可能是平头，这和公众印象中干净利落的美国大兵形象有点距离，“他会是络腮胡，邋里邋遢，像个流浪儿。”马琴科说。 

　　这名射手的手布满老茧，马琴科认为他还应该伤痕累累，因为子弹、炸弹之类的碎片在训练中会扎在队员身上，这算是突击队的家常便饭，而且他必须在培训阶段就要学会如何处理手榴弹、简易爆炸装置。 

　　1991年至1999年服役于海豹突击队的史密斯，至今还和五位现役及退役的队员们保持联系，“我们几个算过，总共要为250条恐怖分子的性命负责，大家都清楚知道各自的数字。” 

　　据称，美国官方不愿暴露此次参与行动的海豹突击队队员姓名，是因为这些参与隐秘的任务的军人，一旦暴露身份，或将遭到“基地”组织成员的暗杀。

　　美军自布什时代发动反恐战争伊始，就明确了为参与者匿名的准则，至今也没人知道是谁抓住了萨达姆，是谁投下炸弹，干掉了“基地”组织在伊拉克的分支头目扎卡维。

　　和在日本广岛投下原子弹而成名的保罗·蒂贝茨相比，时代似乎变了。因为在美国看来，他们打得是两种截然不同类型的战争。如今的反恐战争是一种形式上永久的、无固定战斗模式的，也同样无法等来一方投降书或签订和平协议的战争，因此射手的上司将禁止他和他的同事公开身份。海豹突击队队长爱德华·温特斯在写给队员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庆祝他们成功完成任务，并要求对此保密。温特斯写道：“千万注意对行动安全保密，战争还没有结束。” 

　　当然，海豹突击队内部肯定知道，谁干掉了本·拉登，甚至会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他们的更衣室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