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国《战略研究季刊》杂志刊登了一篇由克里斯托弗·布隆克撰写的文章,讨论了未来十年内美国及其同盟国和中国之间爆发网络战的景象。该文章的目的不在研究这种冲突出现的原因,而在于研究网络战如何取代传统冲突方式,及其在战争变化中可能扮演的角色。本报编译此文,仅供读者参考。
本报特约编译 晓研
争夺马六甲
《网络战争文化限制:美国武装部队的体验》一书的作者亚历山大·瓦卡称,在争夺网络战中领导地位的问题上,美国武装部队内部持有不同看法。据他透露,美国海军认为网络空间是一个不同于海洋竞争的领域;美国空军则信奉意大利军事理论家朱利奥·杜黑(1869-1930)将军的制空权理论,他们认为在该领域,敌对双方会以一种类似战略轰炸的方式,打击对方的网络基础设施。
假设中国未来以“挑战者”的身份,引爆中美网络战——人们不难看出,未来中国有可能会将美国的特定行动视为挑衅,甚至是威胁。假设,未来十年内美国以台湾问题或其他事情为由,拒绝偿还中国债务;而且,不断深化的美印关系及双方在印度洋日渐扩大的军事存在,令中国开始担心石油及其他波斯湾和非洲原材料海上运输航道的安全;另外,在军事领域——特别是在海上力量方面的持续投资,使日本日益具备制衡中国崛起的实力。
未来,新加坡会成为中国和美国争夺的焦点,因为新加坡对马六甲海峡有着重要的影响,北京希望新加坡能与中国保持良好的关系,但美国却希望对新加坡保持影响力,从而控制马六甲。
因此,中国很可能会在2020年夏末,在网络领域“击败”美国,并发挥对马六甲海峡的影响力。这并非中国的鲁莽之举,而是一种实务的举动,特别是在中国对抗一个正在衰落的大国(美国)、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印度)以及宿敌日本的时候。
揭开网络战面纱
对中国而言,网络战被认为是数十年内战略发展的重要领域。目睹了1991年海湾战争伊拉克所经历的惨败,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略理论家对美国军方不可思议地运用信息技术(IT)指导战争,并多次在战争的关键时刻带来压倒性的力量充满敬畏。此外,有传言称,美国曾通过渗透伊拉克的信息网络,系统地攻破了该国的防空系统,中国对此颇为担心。在20世纪90年代末北约对塞尔维亚的军事打击行动中,美国信息力量再次展现了其作用,在上述行动之后,这一系列事件给中国发展其数字化部队提供了极佳的理由。
假设到2020年时,中国人民解放军将组建成数字行动指挥部,指挥部负责指挥6万多官兵行动。 其7个军区将各拥有一个超过4000名官兵的网络战团。此外,在上海之外,中国已成立一支完整的网络战师,据说该师只针对美国政府及军队网络。然而,在该领域,中国拥有的最大资源是其信息与通信作战研究所(ICOI)。尽管军队的行动系统处理每日训练,遵守中央策略与行动方针,然而,有关信息行动的想法却是来源于信息与通信作战研究所。
信息与通信作战研究所由中央军事委员会直接负责,但和中国科学院存在一定联系。该机构至少拥有1.5万名工作人员,从本质上来讲,它就是“国家黑客实验室”。
这引起了美国国防当局的高度警惕。虽然不能肯定他们会成为作战队伍,但至少可以说中国的网络进攻技术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网络战是指侵入对方中枢机构的电脑网络,盗取其机密情报、破坏其技能的行为。当今各国无论是在国防还是在国内各项建设中都已实现了电脑网络化管理,因此网络受到攻击无异于国家中枢受到攻击。
在其他主要国家军队中,网络相关内容只不过是负责技术通讯的一个部门,但中国已形成了“网军”,并且被置于仅次于陆海空和导弹部队的独立部队的位置。
中国的“网军”成立于1999年,当时还不是正式的部队编制。但到2001年就形成了正式的部队建制。在2001年发生美中军机碰撞事件后,中国的“红客联盟”网络组织开始向美国发动大规模网络进攻,甚至把中国国旗都插到了美军的网上。此事被称为中国“网军”大发展的契机。
据认为,中国“网军”主要负责破解暗号、解读情报等工作。中国参与网络战的并不仅仅是军队。一些政府部门除了审查、监视等功能之外,也能进行网络进攻,或者在一定程度上遮蔽来自敌国的网络进攻。
如今的美国仍在用网络管理世界,因此它将中国的行为视为不能容忍的挑战。因此可以认为,美中两国在网络领域的矛盾必将日益加剧。
设定战场
如果说中国的意图有任何提前先兆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在网络空间中找到。几个月中,国家情报安全局的情报分析人员和美国政府的信息技术管理人员会处理新一代通信网络和传统通信网络中突然增多的探测活动,这期间会发生很多试图危害美国秘密或绝密资源的活动。和近二十年的情况一样,自动僵尸网络会持续试图进入国防部绝密电脑网络、情报机构和美国亲密同盟的系统。在有机会时,潜在竞争者和昔日盟友会阅读彼此的邮件。但在面临战争时,这种行动会受到很大阻碍。
2020年6月,美国国防信息系统局发出特别警告,一串不明计算机代码正在试图绕过国防部绝密电脑网络的高低二极管,进入未加密主机,目标是位于宾夕法尼亚的陆军军械库。这种事件会很常见。国防信息系统局的专家每天都会处理几十次未经授权的数据包试图从未加密系统进入加密系统的事件。虽然高低通道可能会出现警告,但基本上,该问题的每个情况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假信息。一般来说,可能是软件或硬件配置错误。
在追踪最新的事件时,国防部计算机应急反应小组前线调查员对他们的发现感到越来越好奇。乍看之下,一小段仅256字节长的数据是杂乱无章的,也许是损坏的数据包片断,四散在网络当中。在检查中,这种情况可能被认为无害,最初碰见此情况的管理者可能会忽视这种事件,而没有报告。国防信息系统局可能是电子监察中的最后一环。在检查时,工作人员决定将表面看上去已经失效的代码片断,从严格检验系统分往国防信息系统局的训练网络。下一步就是将美国国家安全局十几个顶级数学家带往福尔斯彻奇的国防部计算机设施。
虽然未来几十年中具体细节可能是深度机密,但各种泄密及信息安全事件还是可以就这些不明代码提供一些提示。转至断开的培训网络(试图精确模拟机密分段网络以及与互联网连接的网络),会看到进行某些特别行为代码片断,尤其是与网络其他数据互动的代码。
情报软件配套设备能够在特定基础上重建应用程序,而且没有任何外部控制。有些情况可能是有偏差,但对于情报人员来说,这种奇怪数字现象可以解释中国开始对盟国进行电子敌对行动的直接后果。
没有硝烟的中美大战
中国网络战的首次尝试并非像许多领域内专家多年来预测的那样,“网络珍珠港”或“滑铁卢”事件不太可能发生,除偶尔的故障之外,美国计算机网络的表现好得令人惊讶。不过,在冲突期间,中国网络力量能够对全球重要通讯进行大规模扰乱。另外,他们还能在这个领域施加持久影响。
中国在战争进行期间从盟国网络中获取信息的能力不得而知。不过,假设由于指挥机构数字基础设施不可靠,所以美国及盟国指挥会更倾向于通过召开作战会议做出决定。大部分决策权力被下放至该领域指挥官,他们中许多人都认为事情本来如此。尽管长期以来,在执行全球命令和控制时,美国一直依靠信息技术,但美国海军军官和陆军将军能够迅速地重新依赖其下属机构的主动力,以及其在数十年与国外军队训练中建立起的关系。由于北京有能力破坏和切断盟国电脑网络,所以白宫决策者无法挑灯夜战,筛选情报及选择目标。不过,从最终结果来看,对所有盟国而言,这很可能是一件好事。
2020年冲突的结果令人迷惑:在互相造成重大损失后,参战双方只需从激烈地网络战中撤退而已。新加坡保留了它的独立,而美国与中国航空母舰舰队之间的对峙也没有一个定论。潜水艇被击沉,巡航导弹出击,但没有炸弹落在夏威夷。全面战争的避免主要是由于双方希望规避风险。在将近55天后,这场亚太冲突结束了,没有达成任何公约、协议,甚至没有进行国际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