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约秘书长拉斯穆森3月24日宣布,北约成员国当天决定在利比亚设立禁飞区,北约将在数天内从美国手中接管对利比亚军事行动指挥权。美军参谋部主任戈特尼同一天确认,美方希望在本周末把对利比亚军事行动的指挥权移交出去。据称在双方完成交接后,对利比亚军事行动指挥权将统归北约最高军事长官、欧洲盟军最高司令詹姆斯·斯塔夫里迪斯指挥。上述计划,使得在北约内部持续多天的利比亚军事行动指挥权之争,终于尘埃落定。
由北约从美军手中接过对利军事行动指挥权,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北约经过60多年的发展,已经拥有较为完善的指挥机构、体制和设备。其司令部军官来自各个成员国,指挥体制涵盖面较宽,指挥器材集各成员国装备精华,便于指挥多样化军事行动。同时,北约在阿富汗已经充当联军领导者、指挥者和协调者角色多年,对于如何快速协调、决策多国部队进行情报侦察,精确打击重要目标以及处理民事问题都很有经验。
其中,后一点似乎更为重要。无论是当前对利比亚实施武器禁运还是空袭,以及今后可能采取的向利比亚派遣地面部队行动,都将不可避免地引发一些民事问题。对于有关国家来说,由北约出面解决这些问题,比由它们自己冲在前面去处理似乎更方便。其实,对于自3月20日以来一直充当打击利比亚“带头三兄弟”的美英法而言,北约出面相当于多了个“缓冲地带”。此后美英法等国对利比亚的军事行动,都可以罩上“北约”的招牌,从而减少国际反战舆论对它们的直接压力。
除了发挥这种责任均摊的盾牌作用,北约还扮演着分摊经费的角色。目前,参与对利比亚军事打击的国家对于此次行动将持续多长时间,心里都没底。而一旦对利军事行动无限期延长,那么将不可避免地成为继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之后另一部烧钱机器。一旦这种情况发生,那么由北约协调28个成员国共同负担战费,自然要比由一国或少数几国来负担全部开支更为划算。
不过也应该看到,此次北约内部“协商一致”接过对利比亚军事行动指挥权,其实也比较勉强,是有限度的。如北约秘书长拉斯穆森就表示,北约成员国目前只是决定执行设立禁飞区的任务,至于对“承担其他更为广泛的责任”则还没有做出决定。这里所说的更广泛的责任,至少包括人道主义救援和对利比亚武器禁运。而在这些问题上,北约内部的分歧仍然较大。如目前虽然北约已部分实施了对利比亚的武器禁运,但只有7个国家参与,仅仅占北约成员国的四分之一。
这对于一直想发挥全球作用的北约来说,当然不是一个积极信号。虽然参与阿富汗战争意味着北约已经把触角伸到了亚洲,准备参与利比亚问题标志着北约进一步将触角伸到了非洲,但北约一直以来都不得不面对的尴尬现实是:冷战结束后,随着外部共同威胁的消除,北约始终难以找到团结各成员国的共同目标和利益结合点,难以摆脱“身份认同”危机。不同成员国出于各自国家利益考量,对于安全问题有着不同理解,所以协调起来困难重重,以至于北约内部曾有声音问道:“北约是不是该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