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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资料还原中国远征军:小兵阵亡前说没关系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1月23日 16:09  新京报官方微博

  美国通信兵眼中的中国远征军

  美军164照相连士兵留下回忆录音,还原1944年中缅印战场中美军队并肩抗战历史

  通信兵奎德和164照相连战友的照片很多都被《中缅印战区新闻综合报》采用。这是一份从1942年开始面向中缅印战场的美国士兵免费发放的战地报纸,在三年半的时间内出版了188期。

  2006年,一位中缅印战场已故美国老兵的儿子开始了一项庞大的工程,将收集到的老报纸扫描成电子版,让后人重拾被遗忘的历史。为鼓舞大兵士气,报纸封面多半会刊登一幅窈窕女郎的靓照。报道的内容则是第一手战情和战地生活记录,其中标明“美军照片”的图像几乎都是164照相连的作品。

  1944年,卫立煌将军统领中国远征军与美军顾问团并肩作战,渡过怒江将日本军驱逐出滇西,最终与缅甸的中国驻印军队会师,重新开通中国后勤补给运输公路滇缅公路。当年的影像化成23000幅照片,被美军通信兵第164照相连战士定格。60年后,几个中国人远渡重洋,来到美国国家档案馆,将这些影像“带回”了中国。

  如今,相片的主人们大多已不在人世。通过美国国会图书馆的“老兵历史故事计划”,记者找到了部分164照相连老兵留下的音频资料,其中包括他们生前讲述中缅印战场的录音回忆录,以及保存下来的历史影像和文字资料。我们摘录了其中的部分内容,以及战地报纸《中缅印战区新闻综合报》的战场新闻,从164照相连老兵的眼中,还原中缅印战场的历史见证。

  在壕沟里并肩抗敌的中美士兵;一脸稚气,却在学习用防毒面罩的中国小战士;驾驶小型飞机空运中国重伤员的美军飞行员……每一张都来自中缅印战区美军通信兵第164照相连战士的黑白相机。

  远赴美国挖掘尘封已久的照片时,《国家记忆———美国国家档案馆收藏中缅印战场影像》的编者之一晏欢,辗转联系到了164照相连的老兵戴维奎德,并向他的家人寄去了在美国国家档案馆发现的他当年的照片。据称老人从女儿手中看到60多年前自己留下的影像时十分高兴。两周以后,90岁高龄的奎德先生去世。

  所幸在2001年左右,美国国会图书馆为保存二战老兵的珍贵记忆,将采访部分老兵的音频视频收录起来。听奎德老先生讲60多年前的故事,那情景鲜活得仿佛就在昨日。两国军人在南亚密林浴血奋战的一幕幕场景重现在眼前。

  通信兵踏入热带丛林

  1941年12月7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太平洋战争爆发。21岁的自由摄影记者戴维奎德是个“小眼镜儿”,但是却像其他热血青年一样一心报国。于是他让朋友写信“托关系”入伍,成为通信兵部队的一名上士。

  前往缅甸是奎德自己主动要求的,他相信在丛林战场一定会有惊心动魄的历险。进入164照相连后,由于不满足自己得到的装备只有一架相机,而不是来复枪,“不安分”的奎德自告奋勇要到最前线去。这样,他拿到史迪威将军的亲笔签名批准,和缅甸的中国远征军同行,与中国军人同吃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半个多世纪过去后,在中国军营生活的片断奎德记得很清楚。和美军一样,中国军队也得到了大豆、黄瓜罐头、花生油等补给,但烹饪的方法是中式的,这让从未接触过东方饮食的奎德有些吃不消。“我去的时候有63公斤,离开中国军营时只有不到58公斤。”奎德说。

  奎德不仅留下珍贵的影像,也结识了勇敢的中国军民,其中就有被美国人称为“新闻片王”的著名摄影记者王小亭。他曾拍摄过一张日军轰炸上海火车站后一个小婴儿在铁轨废墟上哭泣的照片。“谁都会被这张照片打动。”奎德说,因为这张照片,日军轰炸平民的行为遭到全世界舆论的抨击,王小亭也被日军悬赏10万元缉拿。

  比赛吃饭差点“走火”

  同在出生入死的前线,两国战士既是盟友,也会为军人的荣誉一争高下,从平日生活的鸡毛蒜皮小事,到生死一线间的战场,都是如此。

  奎德和中国军人肆无忌惮无所不谈,经常互相开玩笑。半个多世纪前他学到的蹩脚中文,至死都没有忘记。有句话美国军人喜欢挂在嘴边:“美国babe(美女),顶呱呱。”中国军人也不甘示弱:“中国babe,顶好。”

  偶尔,玩笑也会开得过火。每次吃饭,奎德都不爱用筷子,因为他觉得使筷子不如汤勺吃饭快。这个习惯差异让两国军人同桌吃饭变成了一场比谁最先吃完的竞赛。一天中午,奎德注意到身边的一名中国上尉端着饭碗,狼吞虎咽地把饭倒进嘴里,眼看就要吃完了。他忍不住捅了捅对方,大声说道:“饭桶!”

  这下捅了马蜂窝,饭桌上变得鸦雀无声,觉得很丢面子的中国军官放下碗,怒气冲冲地拔出卡宾枪,转身对着空地“砰!砰!砰!”连开几枪,然后把冒青烟的枪口最准奎德的眉心。原本热闹的午餐气氛降至冰点。“可那个时候,我只注意到,他的下巴还粘着颗饭粒。”奎德笑着说,“当时我已经和中国军队在一起很长时间,丢次脸也没什么。也许是看见我的眼睛变成了斗鸡眼,中国上尉最后把枪放下了。”

  “一条充满心碎的道路”

  1944年初,奎德受命拍摄中印公路的建造过程。

  自从1942年5月滇缅公路中断后,为了打破中国被封锁的局面,史迪威将军提出从印度雷多修筑公路至缅甸密支那,并接通滇缅公路,全长1730公里。由美军工程兵部队搭配中国军队两个独立工兵团,在当地民工协助下,在荒无人烟地形险峻的原始丛林中开辟。

  从1942年11月动工,到1945年1月全线通车并被更名为“史迪威公路”,道路修建历时仅2年零3个月。尽管真正使用只有半年,但它恢复了同盟国与中国之间的陆上交通联系,作战物资得以通过公路运往中国内地。

  曾经跟随第一批运送物资的美军车队到中国的随军记者大卫理查德森这样描述中印公路的修建:“这是一条充满心碎的道路。”

  据不完全统计,中印公路从动工到通车共牺牲3万多人,其中不包括战斗阵亡者。美军史料显示,为铺设这条路牺牲的美国工程兵约1100人。由于缅甸大部分被日军控制,工程兵几乎没有任何有关地形的资料,只能摸索前进。他们不仅要忍受酷暑疾病的煎熬,还要随时防备日本兵的埋伏和突袭。

  为了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工程兵们轮番上阵,24小时通宵达旦作业。在晚上点亮巨大的照明灯。在这条公路上运输物资的司机,多半是黑人士兵,他们喜欢把卡车漆上响亮的名字和鲜艳的图案,就像飞跃驼峰航线的“飞虎队”一样,呼啸着向密林深处冲去,由于险要地形和恶劣的气候,不时会有卡车坠下悬崖或河谷。

  3000人部队剩下200人

  1944年初,由美国陆军上校弗兰克道尔梅里尔率领的5307临时混合部队“梅里尔突击队”(亦被称为“梅里尔的掠夺者”)踏上这条修建中的公路,去攻打缅甸重镇密支那。

  “梅里尔突击队”是约3000名志愿士兵组成的远距离特殊行动部队。理查德森记录到,路旁营地的工程兵们纷纷走出帐篷,拿出他们自己的仅有的补给,啤酒、糖果,送给突击队员。

  跋涉100公里,翻越库孟山后,1944年5月17日,“梅里尔突击队”和中国远征军组成的混合部队突袭密支那机场。由于日军毫无防备,机场一战大获全胜。

  当时的场景被164照相连丹尼尔诺瓦克军士拍摄了下来。他和第一支乘滑翔机的美国部队一同降落,记录下美军飞机在枪林弹雨的跑道着陆,并转运武器的场面。

  接下来对密支那市区的进攻变成一场长达80多天的血战。4600多名装备精良的日军士兵负隅顽抗。

  长期在湿热的雨林中作战让很多中美士兵染上致命的阿米巴痢疾、登革热、丛林斑疹伤寒。

  突击队上尉弗雷德林恩斯这样描述当时一场遭遇战的情形:“走在最前面的侦察兵突然把枪高举过头顶,那意味着发现了敌人。他们并排走在铁轨上。我们的冲锋枪手匍匐在地,枪声响起,十多名日本兵应声倒地。日军队伍乱成一团,躲进了丛林。我们也拿起枪躲进树丛,但我病得实在太厉害了,有时蹒跚着,有时在跑,有时脚拖着地。我只想躺下,闭上眼睛。”

  得到一支中国空降师的援助之后,8月3日,中美军队攻下了密支那,守城的日军将领带600名残部逃走,187名日军被俘,剩下的3800多名日军被击毙。

  这一战也让中美军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密支那被攻克时,“梅里尔突击队”仅剩下200余人,272名队员阵亡,855人受伤,980人由于患病被撤离。梅里尔本人因心脏病发作,后由于严重疟疾被迫下了战场。

  临死说“没关系”

  对于战场上亲眼目睹的死伤,奎德记忆最深的,是攻打密支那时一名中国小兵的阵亡。攻城战打响后,躲在城内一座建筑里的日军朝进攻的中国军队开火,中国士兵推出一门很古老的大炮。在奎德看来,那门架在木头轮子上的火炮简直就是一个清朝古董,但那是中国军队唯一的重武器。

  混战中,奎德和战友躲进一座掩体,朝外望去,他看见一名身材瘦小的中国小兵朝自己跑来。他显然还只是个孩子,上身穿着降落伞绸布做的白色衬衫,短裤也是用蓝色降落伞缝制的,肩上的扁担两头挑着装有手榴弹的木箱。

  眼看着日军的冲锋枪扫射过来,奎德用自己有限的中文朝他大喊:“朋友,朋友,down,down,不好!不好!”可是小兵依旧扛着扁担不放,拼命向前冲。

  等他跑到近处时,“啪!啪!啪!”冲锋枪的子弹也追了上来。小兵看了一眼躲在掩体后的奎德说:“美国兵,胆小。”

  就在这一刹那,子弹击中了他后背,奎德赶忙把小兵拉进掩体。扶着孩子瘦弱的身体,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单薄的衣服,看到伤势严重,奎德靠近他低声说:“朋友,不好。”

  小兵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没有关系……”回忆到这里,奎德停顿了一下,轻声说:“他就这样牺牲了。”

  ■ 细节

  中国伤兵说牛肉罐头“顶好”

  在1944年一期的《中缅印战区新闻综合报》上,随军记者理查德麦克拉格生动地记录下探访收治负伤中国战士的美军战地医院的情形。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在战地医院,麦克拉格第一次接触中国士兵。“他们有些在美国人听来很奇怪的名字。他们的皮肤颜色不一样,他们的眼睛、鼻子、颧骨的位置和我们不同。他们的语言更是奇怪。但是,他们的敌人我们一点也不陌生,他们用的武器和战术也很熟悉。”

  在医院的采访完全出乎麦克拉格的意料。“医院里的气氛似乎热闹得像过节一样,可当看过那些士兵的伤情之后,我肯定如果是我,我可乐观不起来。”通过翻译官,他得知22岁的中国伤兵钟武勇(音)竟然已经入伍7年,曾经参加过淞沪会战。

  钟武勇骄傲地向美国记者展示自己腿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当问到他是怎样负伤时,钟武勇从床上坐起身,摆出一副狙击手用来复枪射击的姿势。“日本兵!砰!砰!”他脸上泛着红光。

  “顶好”和“不好”

  另一名伤兵,刘凯万(音)由于被手榴弹炸伤,左腿被截肢。他说,过一段时间就不疼了。当然,失去一条腿“不好”。但在这里他接受的救治“顶好”,饭菜、医生“顶好”,美国护士“非常顶好”。

  到了晚饭时间,除米饭之外,中国伤兵吃的食品和美国兵一样,咸牛肉罐头、土豆、面包。但和美国大兵不同,中国士兵都说牛肉罐头“顶好”,因为他们的军队里,就连面包也是给高级将领的奢侈品。

  令这座战地医院骄傲的是,迄今被送进来的伤员中,仅有一人因伤势过重身亡。麦克拉格说:“这是美军医疗队一个‘顶好’的成绩。当然,在胡康前线奋战的中国士兵们,也是‘顶好’的。所以我们扯平了。”

  “不是每个被俘日本兵都剖腹”

  1943年年底,中缅印战区美国部队最高司令官和中国远征军开始了反攻缅北的作战计划,胡康河谷战役就此打响。5个月激战之后,共有5500多名日本士兵被击毙。

  1944年3月2日出版的《中缅印战区新闻综合报》的封面上,刊登着164照相连摄自前线的照片。史迪威将军和几名中国军官站在被俘的日本伤兵旁边。

  图说中写道:“这张照片证明,并不是所有的日本兵被俘后都会剖腹自杀———这名被中国军队俘虏的日本兵躺在担架上苦笑着。他还试图和史迪威将军握手,但遭到拒绝,因为将军不认为有表达友谊的需要。”

  本报记者 谢来(文中资料据美国164照相连老兵戴维奎德(David Quaid)回忆录音和《中缅印战区新闻综合报》(China-Burma-India Roundup))

  远征军老兵生存困境:想在死之前穿上好衣服

  一次偶然的采访经历,几乎改变了孙春龙的人生。几年来,他往返于中国和缅甸,帮助20多名流落异乡的远征军老兵,“像英雄一样”重返故乡。他每天与时间赛跑,因为几乎每个星期,他都能接到某个老兵去世的消息。

  尽管都是在和时间赛跑,但总是跑不赢。邵立品说,2010年10月18日凌晨3点47分,陇川县的远征军老兵许本进去世,他19日才赶到,又迟了。“这就是遗憾,遗憾促使我不断地将还不被知道的老兵都找到,去救赎我们自己的良知。”

  老兵生存困境令人担忧

  据统计,整个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总共有33位远征军老兵,但从10月份开始,已经去世了3位,现在健在的只剩下30位。除了瑞丽,分布在德宏的各个县市。

  令人欣慰的是,就在上个星期,邵立品在寻访的路上,又找到了两位老兵:一个在盈江,88岁,贵州人;另一个在勐戛,86岁,祥云县人。数字,重新回到32位远征军老兵。

  远征军老兵崔炳连家里很穷,今年8月份志愿者第一次去到老人家时,老人就只穿了一件脏兮兮的单衣,对志愿者说:“我要死了,连件好的衣服都没有,要是下次你还来就给我买套新的中山装和铺盖,我留着死的时候穿。”老人说完泪水在眼眶打转。当时的场景让邵立品流下了眼泪。他们给老人买了被子,此外,网站捐助了老人4000多元。

  11月8日,遮放的老兵曲顺兴去世。临终前,老人托儿女打电话给邵立品,感谢他们对自己的帮助。说自己已经没有遗憾了,终于有人承认自己了。

  “每一个人都想被承认,何况那些为了国家流过血丢过命的人。”这是孙春龙在他的纪实文学《异域1945》中说的一句话。

  他们需要一种肯定

  邵立品辞职已经两个月了。他从单位辞职出来,作为关爱抗战老兵网德宏站的站长,以民间组织的名义,专门从事志愿帮助远征军老兵的工作。

  邵立品说,绝大部分的老兵生活都很困难。网站与爱心企业合作,每年给这些老兵发生活费,至少保证每位老兵每月500元。对于特别困难的老兵还将额外资助。

  在5年关爱老兵的志愿工作中,邵立品常常因为这些被人们遗忘的英雄而掉泪。刚开始他们给老兵钱,老人们甚至都不敢接。一次志愿者给老兵送军大衣,大衣上印上“中国抗日老兵”几个字,一个老兵穿上了3个月不愿脱下来。

  邵立品说,2010年,网站自己制作了一枚“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抗战胜利六十五周年”的纪念章送给老兵,所有接到纪念章的老兵都喜出望外。“这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也是他们最大的自豪,让人们知道这片土地上的铁血与抗争,让人们记住他们的名字,他们曾经是我们民族不屈的脊梁!”邵立品说。

  最新进展

  闫吉安昨回到宜宾一见家乡人  老兵泪长流

  在好心人的帮助下,91岁的远征军老兵闫吉安启程回一别70年的家乡宜宾,47岁的侄儿闫清平守候在宜宾县火车站,双手牵过闫吉安。老人一下就老泪纵横盼了多年终于见面!

  下车后,志愿者先为老人穿上了羽绒服,再买了碗面条和饺子。“老父亲特别高兴,激动,说太感谢志愿者和记者们了。”小女儿闫清会说。

  回到陈家嘴社,在亲人的陪同下,闫吉安来到出生时的地方。“基本上还认识,有个大概的印象。”闫清平说,遗憾的是家门口的李子树早已不在了,老房子也全成了农田。不过,老房子后面的竹棚子还在。

  多年牵挂老人的闫清平,按照当地农村的风俗接待老人,摆了5桌饭菜,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全是家乡的做法。老人一个劲地尽说好吃,吃了很多菜。“全都是我们一大家子,还有10多个在外面打工,请不到假赶回来。”

  远征军老兵60年后聚会

  本报报道了志愿者筹划帮助德宏州的远征军老兵们新春团聚的活动后,多位读者来到本报,为老兵们捐款。很多市民不愿留下姓名,放下钱就走了。

  盼了几十年,终于等到了。团聚终如期举行,因为怕赶不及,有的老兵提前两天就出发,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志愿者们向老兵致敬,多位老兵则给志愿者敬军礼。

  无论是对奉献青春和生命的老兵,还是对社会上那些沉甸甸的爱心,我们最想说的只有两个字:谢谢!

  这是一场盼了60年的聚会。

  散落在德宏山村里的远征军老兵们,终于相聚在州府芒市。曾经的英俊小伙,如今已是耄耋老人。老战友重逢,他们握手、拥抱,泪眼朦胧。祭奠牺牲的战友,他们无限缅怀,献上庄严的军礼。

  他们感叹外面世界的变化,感叹青春的飞逝、人生的无常。但有一点,我们知道,他们不会再怀着莫大的委屈和遗憾离开这个世界了。

  赶聚会 两天前就出发

  活动报到第一天,20日上午9时,邵立品等几名志愿者刚准备好接待台,87岁的贵州籍老兵屈绍里就在儿子的搀扶下来了。他家住德宏州盈江县的一个小山村。因为这段时间修路,怕堵车,他们两天前就从盈江出发,19日到芒市,自己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给志愿者打电话。屈绍里家庭贫困,身上还带着很多病,“他着急哩,生怕赶不上。”儿子说。

  因为年事已高,每个老兵都有家人陪同。来回路费由活动筹办方报销。晚上10时30分,最后一个老兵赶到:“终于赶上了!”

  签到处设置了一块巨大的“签名墙”,上面写着鲜红的几个大字:“关注历史勿忘国耻 关爱抗日健在老兵”,每一位老兵都会在签名墙上签名。随后,他们每人能领到热心市民捐赠的一床毛毯、一件羽绒服、一个电热水袋,一个印有“德宏州健在抗日老兵聚会留念”的水杯,每人一本讲述流落缅甸的抗战老兵回乡探亲的《异域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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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板电话:010-82612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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