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空军:解放军空军正在发展远程版“獾”B-6轰炸机,一旦升级版轰炸机配备远程对地攻击巡航导弹,其攻击半径便可远达第二岛链。然而,解放军空军在扩大其远程重型运输机机群方面遇到了困难。俄罗斯和中国国内制造商都不能证明可填补解放军空军对执行维和、灾难援助等任务的长距离运输机的需求。
(四)战略性战力
中国的进攻性核打击、太空和网络战能力在过去几年获得稳步发展,这是中国武装部队现在能够用以构成全球性威胁的有限利器。不过,目前没有证据显示中国军方和文职领导人已充分地思考使用这些战略性战力可能带来的全球性和系统性影响。
核力量。中国的战略核力量在数量和质量方面均有大幅提升。中国核武库现有大约20枚基于发射井的液体燃料推进的CSS-4洲际弹道导弹,约30枚固体燃料推进的公路移动式DF-31和DF-31A洲际弹道导弹;15-20枚固体燃料推动的CSS-2中程弹道导弹(用于执行区域震慑任务);以及夏级弹道导弹核潜艇装备的巨浪-1潜射弹道导弹,不过夏级核潜艇与巨浪-1导弹装配结合后的实战性能还鲜为人知。
2015年前中国核武库中将新增DF-31和DF-31A洲际弹道导弹,改进型CSS-4、CSS-3和CSS-5导弹。首艘新型晋级094潜艇可能已准备就绪,但为其配备的巨浪-2潜射弹道导弹出现问题,在原定进行的最后一轮测试中多次发射失败。晋级潜艇何时能与巨浪-2导弹实现实战结合目前还难以确定。
中国现在还致力于获得一系列用于对付美军和其他军事对手的弹道导弹防御系统的技术,包括机动再入飞行器、多弹头分导重返大汽层运载工具、诱饵、箔条、电子干扰、隔热材料以及反卫星武器。中国官方媒体报道称,第二炮兵部队经常进行仿真作战环境下以机动、伪装和发射行动为主要特征的军事训练,以提高部队的生存能力。与新一代导弹更强的移动能力和生存力相结合后,这些技术和训练强化了中国的核威慑能力,提高了战略打击能力。
不过,更多移动式武器系统的引入也为中国领导层带来了新的指挥和控制挑战。举例来说,解放军现在仅有有限能力同海上航行的潜艇进行通联,而且解放军海军在管理携载核弹头执行战略巡逻任务的弹道导弹核潜艇舰队方面更无经验可循。陆基移动导弹战时也面临相似的指挥和控制挑战,尽管可能不像潜艇那样突出。
北京有关核威慑的官方政策一直强调确保其核力量结构能够幸存于敌方打击,作为反应有充足力量对敌人实施无法承受的核打击。新一代移动式导弹、机动式和多弹头分导重返大气层运载弹头以及穿透辅助工具,正为确保中国在面对美国持续的军事进步时仍具备战略核威慑能力。
北京一直宣称奉行“不首先使用核武”政策,称其仅会在遭到核打击时进行核反击。中国的“不首先使用核武”政策包括两个部分:中国永远不会使用或利用核武威胁任何非核国家或者无核区。不过中国在何种条件下使用或不使用“不首先使用核武政策”一直模糊不清。有解放军官员曾公开撰文称有必要阐明中国将在何种条件下使用核武器,比如当敌人的常规攻击威胁到中国核力量或者政权本身存亡时。不过,没有迹象显示中国领导人愿意将这些说明添加到中国“不首先使用核武”学说中。
北京将继续投入大量资源确保对美国的有限核威慑能力,中国一些作者将这称为“充足而有效”的核威慑。鉴于北京认为核威慑力对其国家安全至关重要,必将继续在技术和系统领域投资以确保解放军可以投射具备报复性摧毁能力的核打击力量。
太空与反制太空:中国包括反卫星武器项目在内的太空行动及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在可能爆发意外事件或其他情况下,对台湾海峡进行反介入或封锁作战。中国许多非军事太空项目,如载人航天计划和空间战项目是由解放军掌控的。
侦察:目前,中国正在部署先进的影像、侦察和具有军事效用的地球资源系统,例如遥感-1、2、3、4、5,海洋-1B,CBERS-2B卫星,以及“环境”灾害/环境监测卫星系统。按照当前的“环境”卫星项目,中国正计划发射8颗“环境”卫星,这些卫星具有可视、红外、多谱和合成孔径雷达成像功能。未来10年内,即使北京政府会部署更大更强的侦察卫星系统,它可能仍会使用商业卫星图像,以便对现有覆盖范围进行补充。目前,中国已经能够从所有主要提供商那里获取高分辨率、光电及合成孔径雷达的商业图像,这些提供商包括欧洲视宝卫星图像公司(Spot Image)、欧洲 Infoterra公司、加拿大MDA公司、印度Antrix集团、美国GeoEye公司以及美国数字全球公司。
载人航天:中国最新开展的载人航天项目是其2008年9月25日发射了神舟七号飞船,并且成功地进行了第一次太空漫步。中国将继续开展载人航天项目,包括有人操纵及无人操纵的对接,北京政府的最终目标是是到2020年建立一个永久载人空间站。
导航和定时:中国正在开展多种措施减少对任何单一国外卫星导航系统的依赖。当前,中国正在使用的卫星导航系统有美国的全球定位系统(GPS)、俄罗斯的格洛纳斯导航系统(GLONASS)和国产的北斗1号导航系统。其中,国产北斗1号导航系统由三颗卫星组成,它能够为民用及军用目标服务,不过该系统轨道配置只能使其覆盖东亚地区。北斗1号卫星导航系统将被北斗2号系统所取代,后者的性能更强但仍存在区域限制问题,北斗2号有望于2011年投入运行。而且,首颗北斗2号卫星将会成为更先进的北斗2/北斗卫星覆盖全球发展计划的一部分,该计划有望2015年—2020年间落实。
通信:中国通过使用商业卫星进行地区及全球通信,从而为民用及军事使用者提供支持,包括卫星电视、因特网和电话。此外,中国还于2008年中期发射了一颗数据中继卫星———天链一号。随着相关技术在地区范围内拓展,中国最近已通过向委内瑞拉和尼日利亚出口通信卫星和基础设施而打入国际市场。虽然中国为尼日利亚建造并发射的卫星没有获得成功,但中国仍在继续向全球消费者出口这种服务,其中包括巴基斯坦、玻利维亚、老挝和越南。
反卫星武器:2007年1月,中国成功试射了一枚直升式反卫星导弹,摧毁了其一颗气象卫星,从而证明中国自身攻击低轨道卫星的能力。而且,中国还在继续发展并改善该系统,它是解放军一个多层太空作战项目的组成部分,该项目旨在于危机或冲突爆发时,限制或阻止潜在对手利用天基资产。中国核武库为北京政府提供了固有的反卫星能力,虽然太空发生的核爆可能也会摧毁中国迅速增加的太空资产,以及它所设定的攻击目标。国外及国产系统为中国提供了干扰普遍卫星通信波段及全球定位系统接收器的能力。除直升式反卫星武器项目外,中国也在利用其他技术及概念,研发动能及定向能(如激光、高功率微波以及粒子束)武器,用于执行反卫星任务。为满足载人航天及登月项目的需要,中国正在提高其追踪并识别卫星的能力——这是有效、精确开展反太空项目的先决条件。
信息战:目前,中国军事思想家已就信息战发表大量文章,介绍了他们对信息战方式及其所使用工具的概念性理解。例如,2006年11月,解放军日报就曾发表评论称:“在信息化条件下,判断是否比敌人占据优势的标准是,我们是否有能力利用各种手段获取信息,并确保有效的信息流通;我们是否能够充分利用渗透性共享产权和信息连接,实现材料、能源和信息的有机组合,以形成联合战斗力;以及我们是否有能力采取有效手段,削弱敌方的信息优势并降低敌人信息设备的运作效率。”
解放军正投资于电子对抗、电子攻击防御(如电子和红外诱饵、角形反射器、假目标生成器)和计算机网络作战。中国的计算机网络作战观念包括计算机网络攻击、计算机网络开发和计算机网络防御。解放军已经成立信息战部门,研究利用网络病毒来攻击敌方计算机系统,并制定策略和措施保护友国的计算机系统和网络。由于这些信息战部门中包括一些民兵组织,因此在解放军网络运营商和中国民用信息技术专业人员之间建立了一种联系。在综合网络电子战的背景下,解放军寻求使用计算机网络作战和电子战,来阻止敌人获取开展作战行动所必需的重要信息。
(五)力量投射——台湾之外的现代化
中国继续对扩大力量投射范围的军事项目进行投资。目前中国军力趋势是改变东亚军事平衡的主要因素,并可为中国提供能够在台湾及亚洲其他地区进行大量军事行动的部队。中国政治领导人也要求解放军发展除战争能力之外的其他军事行动能力,如维和行动、救灾和反恐作战。这些能力可能对国际公共产品的运输起到积极作用,但也会增加北京的军事压制选择,以此来获取外交优势、推进利益或以对中国有利的方式解决争端。
中国武器研发和部署模式分析人员认为,随着力量的增强,北京已经在关注除台湾之外的其他突发事件。例如,中国各个配备常规、战区范围导弹的新导弹部队可能会在台湾之外的意外事件中派上用场。机载预警和控制及空中加油项目可将空中作战的范围扩大至南中国海。先进驱逐舰和潜艇能够保护中国的海上利益并推进到第二岛链之外。中国的远征部队(三个空降师、两个两栖步兵师、两个海军陆战旅和约七个特别行动小组)正在通过引进新式装备、更好的部队级战术和更强的联合协作来进行提升。从长远来看,中国自动化指挥系统的改进,包括天基和超视距传感器,能够使北京确认、跟踪和定位西太平洋深处的军事活动。
中国日益重视人道主义救援和救灾任务,这需要有单独的技术发展和飞机采购,包括战略空运,来支持这些任务。虽然这些能力在支援紧急需求,如地震或其他自然灾害时很有必要,但也会增强支援边境及其他地区军事行动的能力。
印度。通过增加贸易、高层对话,中国已加深了与印度的关系,并改善了两军关系。中国和印度同意促进贸易,从2007年的114亿美元增加至2010年的400亿美元,而且双方还就领土争端问题进行了几轮对话。中印国防关系已于2007年制度化,当时建立了年度国防对话,并规定自当年起进行三方防御演习。尽管如此,北京仍关注与印度边境的长期争端以及印度经济、政治和军事力量增长的战略后果。为增强地区威慑,解放军已用更先行和存活性更强的固体燃料推进的CSS-5中程弹道导弹替代了较旧的具备核能力的液体燃料CSS-3洲际弹道导弹,而且可能正在制订突发事件计划,使空降部队进入该区。中国目前正在投资开拓中印边境的公路,主要是为了方便中国西部的经济发展,改善公路还可以支持解放军的边境防御行动。
俄罗斯。北京继续视莫斯科为最亲密的国际伙伴,但仍担心俄罗斯的长期利益不会与中国一致。中俄双方继续在许多国际问题上进行合作,特别是中亚,两国在该区共同管理上海合作组织。除了这一合作,俄罗斯也担心中国崛起的影响,同时解放军战略学者也认为俄罗斯是一个潜在的长期军事挑战。虽然苏联解体后中国将战略方向转向了南部和东部,但除用常规和战略导弹部队来保持威慑力外,北京仍在兰州、北京和沈阳军区保留着重要的力量结构。
中亚。中国在中亚的主要利益集中在建立地区影响力、获得自然资源和能源、打击对中国东突分离分子的支持。北京已与中亚许多政府达成协议,建立将能源运往中国西部的基础设施,如从土库曼斯坦经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到中国的管道。北京还与上海合作组织成员国进行双边或多边演习,提高中国在上海合作组织内部的影响力并使该区一致反对东突分裂。
南中国海。在经过五年的相对稳定之后,2007年存在主权争端的南中国海紧张局势再次浮出水面。对资源、包括石油、天然气储备和渔业资源的竞争几乎点燃了日渐紧张的局势,但其他因素,如民族主义,也在发挥作用。中国在南中国海的利益与确保对该区的主权宣称以及在开采该区自然资源时行使权力等有关。此外,更加强大的地区军事存在可使中国进行力量投射、封锁和侦察活动,以影响该区的关键海上交通线——这些交通线是全球50%商业贸易的通道。这些利益的组合可能助长中国对国外军事资产在中国领土限制外水域执行日常军事行动的敏感性。
为了回应2004年解放军的“新历史使命”,中国高级军事领导人开始提出扩大“地区海上战略和存在”的概念。例如在2006年,解放军海军司令吴胜利呼吁“建立强大的海军,以保护渔业、资源开采和能源战略通道”。这其中许多观点与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提出的打造解放军海军能力的观念不谋而合。然而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台湾意外情报计划上升成为解放军部队现代化的主要动力,特别是在2001年后,使这些讨论不在占上峰。中国可能计划在海南岛部署094型弹道导弹核潜艇(“晋”级),这可能使解放军海军考虑到南中国海水域进行战略巡逻,这就要使北京政府提供更强大的常规军事存在,确保对其海基威慑的保护。解放军驻军的增加包括水面、水下和机载平台,中国未来可能建造一艘或多艘航母,为解放军提供更大范围的力量投射能力,并可能改变地区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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