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约军事观察员 赵传衡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句中国古语也适用于西方官场文化。6月3日，美军新任网络司令部司令凯西·亚历山大陆军上将，在华盛顿“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发表演讲。这是他被任命为这个新机构指挥官后首次公开露面。从亚历山大透露的信息来看，他已经做好了烧“三把火”的准备，包括：提升军方对网络的“态势感知”能力、制定网络战“交战规则”、化解国内对网络司令部可能侵犯隐私权的疑虑。

　　“实时监视”网上敌人

　　据《华盛顿邮报》4日报道，亚历山大说，目前美军拥有700万台电脑，运行着1.5万个计算机网络，在美军的指挥、控制、通信、情报搜集和后勤管理等方面，发挥着难以替代的作用。然而，美军的网络也在不断遭受外界攻击。目前，美军的网络每小时被外界“探查”25万次，一天就是600万次。

　　亚历山大强调，过去美军网络遭受的攻击主要有两种：窃取网络中储存的关键军事资料和可能造成网络临时瘫痪的服务拒止型攻击。然而，目前网络攻击方式已发生了新变化。他以国土安全部2007年举行的“极光”试验为例，说明了网络攻击的严重性。该试验显示“黑客”能远程控制发电厂的发电机组，从而造成大面积断电。

　　因此，在新的网络威胁下，亚历山大要求网络司令部提升“网络态势感知”能力。“态势感知”指参加行动的部队，必须清楚敌军和友军分别在哪里以及正在采取什么行动，网络部队的“态势感知”则意味着，该部要及时掌握谁在特定网络上以及正在做什么。亚历山大说，目前美军缺乏实时的网络态势感知能力，无法在遭受攻击时迅速消除威胁。为提升态势感知能力，网络司令部将把“网络战联合分遣司令部”和“全球网络作战行动联合特遣部队”这两大部门合二为一，由网络司令部监管所有军事网络的指挥和控制。同时，网络司令部还研发网络态势感知工具，并向政府机构和私人企业提供协助。《华盛顿邮报》称，当美国工业界还在关注如何更好地监视己方网络时，亚历山大已提出对网上敌人“实时监视”，显然超前了一大步。

　　制定网络“交战规则”

　　“交战规则”是美军重要的作战文书，详细阐述了美军在战场上可能遭遇的各种情境，并规定了相应的应对措施。如在战场上的行动符合“交战规则”，就是合法的；反之就变成了错误或非法行为，轻则受到处罚，重则上军事法庭。如海湾战争后，美军在伊拉克南部设禁飞区，并派战机巡逻。虽然美军战机会遭受伊空军飞机的升空拦截或骚扰，但美军飞行员必须根据“交战规则”，在切实受到威胁后才能发起攻击。每次攻击后，军方都要分析战机保留的作战数据，以判断飞行员的处置是否“合法”。

　　就网络战而言，美军还没有制定出详细的“交战规则”。亚历山大强调，随着美国面临的网络威胁不断加大，美军需要制定清晰的保护网络空间的规则，来指导对网络攻击的反制措施。美军需要根据不同情况做出不同反应，比如在发生战争时针对直接来自敌国攻击的反制措施，应该不同于对手利用中立国发起攻击所采取的反制措施；针对美国军事系统的攻击和针对民用网络的攻击，在反制措施上也要不同等。

　　此外，针对俄罗斯此前提出的、就限制网络武器签订国际军控协议的要求，亚历山大也正面回应。他认为美国“应当考虑这个问题”。《洛杉矶时报》称，这是美军高官首次表态愿与俄罗斯就此展开谈判，表明奥巴马的立场发生了变化。此前美政府一直不赞成俄罗斯的建议，认为此类协议不能有效禁止某些国家利用设在第三方的代理服务器来发动网络战。

　　“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技术和公共政策项目组主任詹姆斯·列维斯称，“交战规则”的制定，表明美军要为发动进攻性的网络战行动，做战术和法律上的准备。亚历山大明确表示愿意就网络战国际军控协议进行谈判，意在通过该协议对外表明，如某些国家对美发动网络攻击，将遭受大规模网络报复，因此具有相当的军事威慑效应。

　　化解网络司令部的侵权质疑

　　“我有4个女儿，她们都十分依赖网络，我也希望能够保护她们的隐私权。”亚历山大在演说中，谈到网络司令部是否侵犯民众隐私权的问题时说。

　　实际上，美国民众的这种担忧曾一度干扰了对亚历山大的任命。网络司令部去年6月宣布成立，但对亚历山大的任命直到今年5月上旬才在参议院获得通过。这种推延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参议院担心由国家安全局长兼管网络司令部运作，会侵犯民众隐私权，毕竟国家安全局在此方面的名声很不好。

　　“对隐私权的担心是正常的”，但亚历山大同时强调，公众不应当担心国家安全局同网络司令部的密切合作，因为国家安全局遵守严格的法律程序来保护隐私权。他说，未来他将向外国情报监视法庭和国会及时通报网络司令部可能采取的行动。外国情报监视法庭成立于1978年，该法庭可以批准或授权情报机构对美国国内的通信系统进行电子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