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波 刘少雷 本报记者 王士彬 特约记者 马仕府

　　写在前面的话

　　头枕燕山，虎视华北。

　　秋日，记者驱车来到古长城烽火台下，不禁为这里地势的险要击节慨叹——

　　莽莽大山，一路逶迤。在这里，似乎被一把巨斧横空劈下，又被一只巨手纵横扭结，挽成一个“铁髻”。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是古往今来兵家必争之地。

　　驻守在这里的北京军区某装甲师，自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雄浑之气。

　　他们，是我军向世界开放最早的一支装甲部队，是全军第一支整师建制换装二代主战坦克的装甲部队，是我军陆军装甲兵第一支信息化试验部队……

　　不胜枚举的“首次”和“第一”，让这支部队承担了无数“尖兵”角色，重大任务接踵而来，重点工作千头万绪。记者采访期间，该师几乎所有的常委都各司其职，分散在长城内外的各个部队，电话只闻其声，采访难见其人……

　　然而，这些星散四方的指挥官一旦发号施令，这支部队就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两年来，由他们扮演的信息化“蓝军”，先后7次纵横驰骋塞外大漠，与友邻的“拳头”部队、跨区作战的“尖刀”部队交手，7战7捷，无一败绩。

　　始终扭住部队核心军事能力建设这个战斗力之“魂”，让这支部队形散而神凝，在一场场“聚焦之战”中，迸射出许许多多令人耳目一新的亮点。

　　亮点之一：

　　“统筹图”牵起千军万马

　　9月中旬，刚刚落成的北京军区某装甲师作战模拟训练大厅内，一场为数十名外军军官演示的网上攻防对抗演练激战犹酣——

　　“红军”实施电磁干扰与电磁压制，“蓝军”反电子侦察、抗电子干扰、防电子毁伤奇招迭出……现场陪同观摩的该师师长陈学武说，他们平均每周都要接待1批外国客人，像这样的外事活动，一年下来就有几十场次。

　　复杂电磁环境下训练试点、模拟“蓝军”建设、应急处突力量建设现场会、总政抗挫折教育试点、全军营区综合配套整治试点……记者了解到，他们眼下正在展开的大项工作就有10多项！

　　部队高度分散，工作千头万绪，部队训练如何落实？记者在一张挂在师党委会议室的“统筹图”上看到：一条粗重的军事训练主线，串起了全师各项工作安排，每项工作谁牵头、谁落实，何时展开、何时检验，都定人定位，分工明确。

　　“‘统筹图’已绘制两年了，它就是师党委确保军事训练中心居中的‘决策图’。”师政委魏智威向记者谈起了绘制“统筹图”的经历。

　　以往，尽管每年工作筹划都突出了军事训练，但由于规划过粗，统得不细，一旦各项工作纷沓而至，就会出现与训练“抢”时间、打“乱仗”的现象，军事训练难免会受到冲击。

　　近两年，师党委在筹划年度工作时，始终坚持把核心军事能力建设摆在中心，各项工作必须围绕这个中心展开。今年初，他们对各级上报的有关人才培养、战备训练等5个方面要抓的24件要事反复筛选，最终确定了信息化作战指挥体系建设等12件事关核心军事能力建设的要事，将其绘在图上，形成了形象具体、操作性强的年度工作“统筹图”。

　　一图在胸，雷打不动。年初，师受领参加首都国庆60周年庆典活动任务，出动兵力多、人员紧缺，他们坚持做到执行试训任务的团队一兵不动，按计划展开训练。同时适时调整年度训练计划，将一些基础训练课目安排到阅兵训练中，确保每个课目训足训实训到位。

　　对此，某团团长张明显说：“如今不仅师里有‘统筹图’，团里也有‘统筹图’。手里有图，遇事不乱，抓部队核心战斗力建设有条不紊，更顺手了！”

　　亮点之二：

　　“常胜将军”不见了

　　塞北高原，铁甲纵横。

　　去年深秋，一场实兵实装对抗演练拉开帷幕。对抗一方是被誉为“常胜将军”的该师所属信息化试验部队，另一方是师属某装甲团。

　　这本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演练，但战局出人意料：某装甲团针对对手信息化装备组网快、反应迅速的特点，一面采取无线电静默、简易信号通信抗“敌”干扰，牵制“敌”主力；一面派出多支奇袭分队，出其不意一举端掉“敌”指挥所！

　　于是，战场态势大逆转，“常胜将军”吃了败仗……

　　此后，一连几场演练，这支以往罕有败绩的信息化部队，时常被对手频频迭出的奇招逼入绝境，大呼“没想到”！

　　“聚焦核心军事能力建设，不是靠‘喊’就能‘喊’出来的。没有险局、危局、败局的刺激，光有‘统筹图’也无济于事。对于军人来说，最大的刺激就是打了败仗。遭遇一场败仗，各级指挥员就会悟出，如果没有‘打得赢’的能力，其他能力都无从谈起！”作为导演者，师长陈学武可谓眼力不俗，用心良苦。

　　“拳头”对“拳头”，“尖刀”对“尖刀”。为提升部队整体作战能力，师党委轮番设置“磨刀石”，从去年初开始，结合担负“模拟蓝军”的建设任务，按照师有“蓝军营”、团有“蓝军连”、营有“蓝军排”的标准，层层建立对抗分队，把对抗训练贯穿于单兵、分队和合同战术演练始终。

　　缺少专业电子对抗力量和干扰设备，复杂电磁环境构设难，是制约部队核心战斗力提升的“瓶颈”。为此，他们主动作为，积极协调电子对抗力量，借助其他单位组织的对抗演习环境，统筹各种电磁资源，实施“软硬一体”的联合电磁攻防演练，进行全员全装多课目的综合演练，“藏、骗、防”3个方面总结创新了反电子侦察、抗电子干扰、防电子毁伤和精确打击等一批信息化条件下作战的新战法。

　　记者在采访中看到，官兵对这些新战法愈演愈烈、愈练愈精。在一场场无预案的演练中，常常出现这样一幕：战斗一打响，指挥所就遭精确打击；战斗的关键环节，通信系统被强电磁干扰压制；战斗进入白热化，后方突然出现一队空降奇兵……

　　师长陈学武感言：“演兵场上的险局、危局、败局，逼跑了‘常胜将军’，部队打赢信息化条件下局部战争的核心军事能力却节节攀升。”

　　亮点之三：

　　沙场上驶来“合成连”

　　“砺兵-2008”演习，观摩人员的高倍望远镜内出现一幕新景观——

　　一支融合诸多兵种的装甲分队，在上百平方公里的作战区域内左冲右突，穿插迂回，越障破袭，跨区演练的某空降分队立足未稳，便被神速抵达的“合成连”分割围歼……

　　“合成连！合成连！”观战席上，来自数十个国家的上百名军事观察员连连惊呼。

　　在外军军事同行的眼里，“合成营”是刚刚写入我军新一代军事训练与考核大纲的新名词。但是，这支装甲雄师已经出现了“合成连”。由此可见，中国军队训练模式正在飞速变革。

　　奇兵突现，源于超前的理念。师长陈学武道出了打造“装甲合成连”的初衷：“‘合成营’写进训练大纲，我们就是探索者。与‘合成营’相比，‘合成连’感知灵敏、反应快速、行动灵活、高效多能，小群队作战更显优势。”

　　基于这种认识，他们把步兵、侦察兵、通信兵、工兵、修理兵等作战和保障力量编入坦克连，通过将合成训练向连级延伸，实现战斗力、保障力在连一级的聚合。

　　走近“合成连”，小群队作战高效多能的优势亮点频现——

　　这是合成连担任穿插任务的一场演练。主战坦克分队在侦察车引导下，准确向预定目标快速机动。雷达侦察系统实施全方位扫描，方圆20公里内的战场态势被实时标注在电子地图上。突然，连长指挥车的中央屏幕上显示前方有“雷区”。连长张书生立即命令扫雷车前出破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侦察车报告，两辆战车履带被“敌”击中。修理保障分队闻令而动实施战场抢修；步兵小分队，沿途搜索敌“坦克猎手”。一路险情不断，“合成连”从容应对，准时到达任务地域，像一把“尖刀”插入“敌”要害。

　　连长张书生说，以往，坦克连单独遂行任务，遇到类似情况，只能请求上级支援，容易贻误战机。如今，“合成连”将多兵种“攥指”成拳，难题迎刃而解，作战效能大幅提升。

　　“模块化”编组的“合成连”，带动了这个师训练观念和模式的一系列变革。一位现场观摩的总部首长品出了“合成连”的奥秘——

　　“连的‘拳头’练硬了，部队的整体战斗力就提高了。他们的探索，让加强部队核心军事能力建设的末梢下移，部队自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很有创意，很有价值！”

　　亮点之四：

　　大漠里的“野狼传奇”

　　9月的漠北草原，秋风疾劲，千余平方公里的沟壑丘陵间，电磁密布，硝烟弥漫，由北京军区某装甲师所属信息化大队担任“蓝军”，一场以“野狼行动”为代号的实兵实装对抗演习拉开帷幕。

　　狼，机警狡诈，行动敏捷，善群攻，捕食凶猛。记者看到，这支专业信息化“蓝军”不仅装备精良，而且从作战编组、作战指挥到战法、训法体现出全新作战理念。

　　这支凶狠狡诈的“狼”，让跨区作战的“红军”吃尽苦头。

　　演习前夜，“红军”侦察分队突然发现，“蓝军”防区内某高地，部署了10辆坦克。“红军”指挥员第一反应：这是假目标，因为这个高地是演习预定的实弹靶区，“蓝军”不可能在那里设实兵。

　　然而，令“红军”意想不到的是，演习开始炮火覆盖前15分钟，10辆“假坦克”突然从左侧突袭，打了一记漂亮的“左勾拳”。这时“红军”才猛然醒悟，“蓝军”铤而走险，来了个以真乱假。

　　“红军”右翼进攻受到重创，左翼攻击群背水一战，攻势更加凌厉，眼看就要突入“蓝军”阵地，一条近3公里的壕沟却挡住了去路。“红军”指挥员大惑不解：这条壕沟昨天经演习指挥部“裁定”已经填平，咋一夜间又冒了出来？

　　原来，“蓝军”料定“红军”会从这里突破，几天前，就在这里掘出一条宽2米的反坦克壕。“蓝军”的履带战车能轻易穿越，“红军”的轮式战车越壕能力不到2米，只能“望壕兴叹”。于是，“红方”上诉导演部，认为“蓝军”违反“演习规则”。导演部要求：“蓝方”填平壕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战斗打响前的4个小时，“蓝军”又动用一个连的兵力，重新将壕沟挖开。“红军”一下子乱了阵脚，只好搭桥破障，开辟通道，被逼得手忙脚乱。这还不算，演习进入高潮，“蓝军”更是迭出狠招：瘫通信、断指挥、扰协同，招招直奔“敌”要害……

　　演习结束，“红军”不服，提出诘问：“蓝军”为何出尔反尔重新挖开壕沟？“蓝军”指挥员苏荣一句话顶回去：“演习就是打仗，一切都得来实的，难道让我们铺上红地毯把你们迎过来？”

　　一场场演练，“蓝军”“火力打节点、电磁破网络”、“信息主导、火力主战”、“精确打击、超越攻击”等信息化作战样式越演越精。记者观摩“蓝军”作战发现：他们所有的战术动作都紧贴实战，就连撤出阵地，坦克的炮口也始终瞄着对手……

　　硝烟散尽，“野狼”仍在行动。在中央电视台《防务新观察》节目录制现场，“蓝军”指挥员、师参谋长苏荣向兄弟部队发出挑战：愿陪兄弟部队各支劲旅交锋过招。

　　于是，兄弟部队幡然醒悟：“野狼传奇”，显示的是战争的真谛。加强部队核心军事能力建设，归根到底是要动真格，出实招！

　　亮点之五：

　　大考场成为“大烤箱”

　　走马该师训练场，一系列考评新机制犹如春风拂面，令人耳目一新。

　　先说说从师长到列兵训练考核大排队。走进师军官训练中心，一张悬挂在大厅的“师首长机关业务训练考核成绩表”首先映入眼帘，从师首长到机关干部，每个人的训练成绩赫然在列。

　　副师长孙卫国说，不仅机关考核成绩张榜公布，全师每次军事训练考核，从师长到列兵人人受考，且考核成绩大排队，在网上予以公布。

　　记者点击该师“军事训练信息管理系统”，录入师长陈学武的名字，显示屏上立即弹出“陈学武训练成绩档案”。从去年1月到现在，陈师长历次训练考核成绩和综合排名都一清二楚。记者又录入司令部公务员李强的名字，看到小李一次考核不及格的成绩后面，用红字标注着复训补考时间和期限。

　　尘土飞扬的训练场上，副师长纪连军跳下战车，抹着脸上的汗水说，从师长到士兵训练考核大排队，谁成绩差谁脸上挂不住，师领导过去的标准是训练场上开第一车、打第一炮，现在的标准是优秀。目前，师班子成员对全师主战装备战技性能、坦克三大专业技能以及信息化指挥作业系统全部做到懂理论、会操作、考核成绩人人优秀。

　　信息化素质考评，是一条“硬杠杠”。师政治部主任任永建说，随着信息化装备的陆续列装，对官兵素质的要求已不能停留在过去的标准上，必须确立信息时代合格军人的新标准，在装甲师，这个新标准就是人人必过信息化素质考评这一关。

　　记者从总政转发该师的一份实施官兵信息化素质考评经验材料上看到，他们根据官兵的岗位特点，区分专业、职务和层次，确立了一整套信息化素质考评标准，对义务兵和初级士官主要考评信息化基础知识和基本技能，对指挥军官主要考评领导部队信息化建设和指挥信息化作战的能力，对专业技术干部和高中级技术士官主要考评信息化条件下本专业技能。

　　去年底，师里对预选士官的信息化素质进行考评，有25人因考核没过关被取消预选资格。今年6月，又有4名信息化素质考评成绩落后的干部被拿下。

　　今年6月，师开展“千人百岗”比武考核活动，他们明确规定：每名考核组成员来到自己工作过的部队，都要回避。

　　谈起考官“回避制”，师机关人员说，施考打“人情分”的现象难避免，最好的杜绝办法就是回避。今年，师还派出纪检监督人员共同施考，考核全程录像，予以监督。

　　一丝不苟的严肃考核，让大考场成为一个“大烤箱”，“烤”得全师官兵人人大汗淋漓。对此，师政委魏智威如此感慨：“考核，是训练的风向标。严格的考核，是把加强部队核心军事能力建设落在实处的关键。党委抓核心军事能力建设是不是真有决心、目标是不是真的明确，官兵会从考场上看得一清二楚！”

　　亮点之六：

　　把能打仗的兵留住

　　去年底，该师所属信息化大队12名三级士官服役期满，即将退伍，师长陈学武为此急得嘴上起了泡。

　　为啥？因为这12名士官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兵专家”，比如修理连技师李明勇，精通坦克、装甲车火控系统维修，是军区修理专家组成员，革新的火控系统检测仪，荣获军队科技进步奖；特级无线电操作手崔冉平，参与装甲兵信息化部队两代大纲的编修论证，精通自动化专业技能……

　　这些岗位人才，在陈师长的眼里，个个都是能打仗的“宝贝疙瘩”，可一个团级单位的四级士官指标顶多一两个，走哪个都像挖他的“心头肉”。

　　陈师长为这事坐不住了，他专门找到集团军首长和军区有关部门反映情况，申请给予政策倾斜。于是，12个“兵专家”打起的背包又放下，重返训练场。

　　把能打仗的兵留住。说起这些事，该师很多官兵心里热乎乎的——

　　某装甲团工程师张志，是全师唯一直接参与信息化装备预研改装、试训论证的“土专家”。因超龄，他5年前就到了转业的“红线”，但被师党委一次次保留下来。今年，师党委又专门向上级反映情况，张志被破格评上了中级职称。

　　硕士研究生钟波，从院校一毕业就到了信息化大队办公室，主抓信息化指挥网络建设，师里先后将他调整到作训科当参谋，又当了营长，几次换岗位培养，今年初提拔到团参谋长岗位上……

　　一个个识人用人的故事，折射出师党委睿智的人才观。师长陈学武说：“提高核心军事能力，没有人才作支撑，就是一句空话。实干型、实用型、实能型岗位人才，是部队完成使命任务最急需的、急用的，培养锻造一支能打仗的岗位人才队伍，是我们当前需要下力气抓紧抓好的一项重要工作。”

　　为此，这个师按照“以部队为主体、以教育机构为骨干、以厂家院校为主渠道”的人才培养模式，重点培养三类岗位人才。

　　一是信息化作战的指挥人才。以具有本科以上学历的各种指挥员和部队尖子参谋为重点，有计划组织选学深造，多岗锻炼，走活军政互换、指技互代、跨兵种任职的路子，提高信息化作战的指挥决策能力。

　　二是信息战攻防专业人才。以各级指挥自动化站为依托，以操作信息化装备的技术骨干为主体，重点提高各级各类系统防网络攻击、病毒渗透和节点破坏的能力。

　　三是信息化作战管理技术保障人才。积极盘活军地教育资源，以各级指挥机关和专业保障分队的技术干部、士官为主要培训对象，分期分批选派他们到院校、科研院所、生产维修厂家轮训，提高其专业技能。

　　采访中，记者欣喜地获悉，目前，一支以博士、硕士和专业技术骨干为“龙头”的岗位人才方阵已在该师初具雏形。参谋队伍趋向高学历、智囊型；指挥员队伍趋向高素质、复合型；技术人员趋向高学历、专家型；士官队伍趋向专业化、多能型，一专多能型士官超过半数以上。

　　后记

　　燕山深秋，满山红叶。

　　采访结束之际，记者回望开篇那个震撼人心的大山“铁髻”，只见万山丘壑之间，一台台铁甲战车训练归来，扬起漫天烟尘。

　　旌旗与战歌齐飞，征尘共晚霞一色。铁甲战车，剑出燕山，这壮阔的秋日演兵图，让记者流连忘返，久久凝望——

　　自古以来，响鼓重捶。如今，随着多样化军事任务的增多，落在我军诸多“响鼓”上的鼓点越来越急、越来越密，越是“拳头部队”、“尖子部队”，越是各项任务繁重。然而，这支铁甲雄师却呈现出一种令人钦佩的从容不迫。他们身负千钧重担，却依然健步如飞，奥妙何在？

　　通过深入的调查采访，记者逐渐找到了答案——

　　加强部队核心军事能力建设的“聚焦之战”，已经为这支部队奠定了打赢大大小小突围战、遭遇战、分身战的能力基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支战场上的胜利之师，才能以力挽群山之势，笑傲种种考验，才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本版照片均由本报特约通讯员程建峰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