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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战士在淮海战役中显示英雄无畏气概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1月11日 09:36  中国新闻网

   “一炮打下一辆坦克”

  经过三昼夜的迂回追击堵截,华东野战军完成了对杜聿明集团的战役合围。被围困在陈官庄一带方圆十几公里内的杜聿明集团,断水断粮,饥渴难耐,于是抢掠百姓,宰杀军马,甚至挖老鼠洞求食,一副副惨状难以形容。从12月下旬起。连降几天大雪,到处白茫茫一片,气温骤然下降,猬集于田野、沟壑中的国民党兵,冻饿而死者不计其数。而我军在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下,粮食、弹药供应充足,士气高涨。我让战士一面用广播筒劝降和瓦解敌军,一面用馒头等食物诱降国民党兵。开饭时。大家就喊:“蒋军弟兄们,我们这里有热包子、大馒头。过来吃点吧!我们保证不开枪……”那些饿极了的国民党兵,不断偷偷溜出来向我军乞食。有的战士开玩笑说:“只要有个馒头,就能抓到俘虏。”

  1949年1月6日,我军向杜聿明集团发起总攻。我们9纵担任西面和西北面的主要突击任务。在第73团的阵地上,7连掩护三营进攻。国民党军的坦克喷射着火舌,向7连阵地扑来。战士们急中生智,在战壕前挖一些小坑,堆上高粱秆、玉米秸和干草,燃起浓烟。国民党的坦克兵闹不清这是什么战法,我们则趁着敌人的“乌龟壳”畏缩不前时,加紧修复掩体、工事,把战壕连成一体,有的战壕挖到了国民党军阵地中,打起了“地道战”,逼得国民党军只好步步后撤。

  1月10日拂晓,天刚放亮,凛冽的寒风使劲儿地刮着,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火药味和国民党军施放的毒瓦斯气味,极度疲劳的战士们,正在战壕里抱着枪熟睡。我担心国民党兵偷袭,和连长轮流值夜班,一连几夜熬得眼泡又红又肿。查完一遍哨后.我找到一片洼地想“方便”一下,可是由于连续缺水上火,大便干结,蹲在那里怎么使劲也拉不出来。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马达声,我意识到是国民党军的坦克来了,急忙喊司号员吹号。急促的号音真灵验,不但驱散了疲劳,连大便也痛快地排下来了,我马上组织迎击敌人。

  国民党军的坦克共有20多辆,在我军层层阻截下,冲到我们团阵地时还剩下11辆。大家对打坦克感到很新鲜,情绪高涨,一点也不害怕。我说:“蒋介石送来了坦克,让我们尝尝‘啃’坦克的味道。几十万敌人都被消灭了,剩下几只‘乌龟壳’还能让它跑掉?我们的穿甲弹就是它的‘克星’,一定能打它个底朝天!”战士们个个“嗷嗷”叫:“打,打,打它个底朝天!”

  我带着班长陶仁祥和战士李洪各、李彪,抱着火箭筒和炸药包冲上去堵截。国民党的坦克兵,连忙开炮轰击,可慌忙之中哪还有准头,我们机警地避开敌炮火,几下快速的匍匐前进,就靠近了坦克,然后沉着冷静地以坐射的姿势端起火箭筒,只一发穿甲弹。就击中了坦克的右前侧。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坦克里冒出一团浓烟,但它还在挣扎着跑。陶仁祥火了,他赤手空拳冲到坦克跟前,“噌”的一下子爬了上去,大喊一声:“缴枪不杀!”

  坦克盖掀开了,四个国民党兵双手举着枪,钻了出来,战战兢兢地喊着:“别打了,我们缴枪!”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向我乞求说:“长官,我们投降,我是战车一团三连连长陈荣基。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肚子都饿瘪了,能给我们弄点吃的吗?”其余几辆国民党军坦克吓得逃之夭夭。我们团立即集中所有的火箭筒,乘缴获的汽车紧紧追赶,我也带了几个战士,坐上一辆汽车,瞅准一辆坦克追去。在兄弟部队的配合下,终于将敌人的坦克全部截住。

  几天后,第9纵队政治部用蜡版刻印的《胜利》报,登出了我写的新闻稿:《一炮打下一辆坦克》。

  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震惊中外的淮海战役,历时66天,一举歼灭国民党精锐部队55.5万人,加速了解放战争胜利的进程。为了赢得胜利,我们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连日来大家都是饿着肚子打仗,40多岁的炊事班长李振军,找到一匹打死的马,砍下四条马腿用麻袋扛了回来,想张罗着为战士们包包子吃,可喊来喊去没有人响应。一问才知道,我们连120人伤亡得只剩下30多人,李班长难过得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饭做好了,大家却默默地埋着头不肯吃,个个沉浸在失去战友的悲痛之中。

  这时,我又想起在攻击窦庄时和教导员的一段谈话。那天是12月7日,我们团与第74团合力攻击窦庄。守卫窦庄的国民党军是一个步兵团加一个山炮营,还有大批坦克,火力强劲,抵抗异常凶顽,况且地形平阔,不利攻击。我们团曾一度突入村内,但在敌人强力反击下,立足未稳,只得返回,就地近迫作业。国民党军在猛烈炮火的支援下,出动大批坦克和步兵反击。这场搏杀异常激烈残酷。我们有十多个连以上干部牺牲,第3营的伤亡也十分严重,营长王玉芝和副政治教导员负伤,副营长的腿被打断,在阵地前沿的营领导就剩下政治教导员郭奎武一人。

  在战斗的间隙,郭奎武来到7连,他关切地问了连里的情况后问我:“小迟,你这儿有吃的吗?我的肚子可饿坏了!”郭奎武是模范共产党员,是我在抗大学习时的领导,原任团的保卫股长。这年他刚满28岁,不久前才谈了对象,女的是师医疗队一个漂亮的护士,我到医疗队为伤口换药时,曾几次替郭奎武给她送过信。

  我掏出身上揣的饼子,递给郭教导员。他一掰两半儿,自己吃一半,另一半又还给了我。这是支前老百姓用高粱面做的,因为天冷,饼子硬邦邦的像块石头,咬一口一道白茬儿,费很大劲儿才能咽下去。我们两人蹲在壕沟里,边吃力地嚼着饼子,边聊了起来。教导员说:“在抗大毕业的学员中,你是进步最快的,现在已经当上连级干部了。你要继续努力,为咱73团争光。”

  面对敌我相持的严峻形势,看着受伤的战友,我们的心情都很沉重。郭奎武说:“浩田啊,这仗打好了,很了不起;如果打不好,我们都要见马克思。咱俩订个协定吧,如果我死了,你往我家带个信;如果你死了,我给你家报个信。你还年轻,咱俩中如果要死一个,算我的。”

  在战场上,每个人都会想到死,但是作为革命军人,谁也不怕死。我们俩身上只带着党证,把平常记事的小本本都烧掉了,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这时能和战友说说心里话,觉得轻松些。我安慰教导员说:“国民党兵没什么了不起,不要想那么多!”郭奎武淡淡一笑:“你不要轻看他们,前面的敌人比我们多好几倍,而且我们的后路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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