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冬训实录:中午不送饭进行抗饥饿训练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01日 09:42 中国青年报
资料图:解放军边防官兵风雪中巡逻

  本报记者 赵飞鹏 通讯员 陶传辉 王鹏

  没有想象中没膝的皑皑积雪,没有渴望的冲锋陷阵,只有意料之中的严寒,以及一辆辆外形上看去没有什么区别的装备车。

  清晨,记者站在了沈阳军区某通信团的操场上,身旁启动着的车辆发出低沉的吼声,一队队解放军战士背着硕大的迷彩背囊,虾着腰跑向运兵车。

  通信是部队的神经,当年黑白革命影片中经常看到的奋力呼叫的报务员,如今已经壮大为一支先进的专业部队。团长孙鹏上校告诉记者:“我们的冬训可能是最有技术含量的适应性训练,但恐怕也是最不好看的训练。”

  套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裹上军大衣,记者攀上了一营一连一辆通信车。车载电台传出出发的命令,车队如同蜿蜒的绿蛇,开始向预设阵地机动。

  东北地区的村庄不断从窗外闪过——低矮的平房,开阔的院落,露天堆放如山的金黄的玉米,拴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毛驴。蜷缩在迷彩背囊之间,只觉得凉气沿着腿慢慢上升,呼出的尽是白花花的浓雾。把自己座位让出来的二期士官李万水解释说:“车里都是铁器,传热快,这里边夏天比外面热,冬天比室外冷。”

  车窗玻璃上全是凝结的霜花,用袖子使劲擦了擦,外面看到的是大片耙的整整齐齐的土地,远近一片枯黄,越走越荒凉了。

  电源车轰鸣起来

  一阵颠簸,车停了。电台传出命令,所有人员下车集合。演练地域到了。

  这里是山脚下的一片树林,冬天的杨树干冷似铁铸,地草一片灰黄,远处是一块老百姓的田地,未来得及砍去的玉米秆,兵阵似地伫立着。

  每台车都有一个负责的士官,班长们在林间的空地上受领完任务,立即四散奔向各自的车辆,汽车喷着尾气赶往各自的战位。

  电源车在一个老鸹窝下停了下来,鸟儿们早已不在,只剩下一个乱糟糟的窠,在光秃秃的冬日里显得特别突兀。不久,电源车就轰鸣起来,带着钢盔的通信兵手持放线器,向各车奔去,漆黑的电缆线在他的脚下延伸。

  几个战士从汽车上扔下一捆捆钢支架和几个大包,抬到林间的空地上,打开沉重的背包,里面是棉制的寒区专用帐篷,他们的任务是架设指挥所。

  又有几个小油机在树林边突突响起,伴随着清脆的敲击声,接力车的两个战士一人扶着雪亮的地钉,一人扬起铁锤,使劲砸下,地钉呈45度向下楔进。旁边两个战士将高高的接力天线竖起,准备用钢索连接地钉将其固定牢。

  一连连长张猛中尉腋下夹着蓝色的作业文件夹奔波在各个作业点检查。程控车那里,战士们将迷彩伪装网罩在了车身上,然后又覆了一层玉米秆。他们在门口立了一个支架,方便人员开门上下。

  杨树梢在轻微地晃动,证明着有风,脸冻得已经麻木了,各车辆的铁门紧闭着,想必里面一定是红灯绿灯闪烁,开始演练了吧。

  一声沉闷的枪响

  一声沉闷的枪响,一颗信号弹升上了天空,“空袭警报!”旁边的班长大喊了一声,记者随着战士们匍伏隐蔽到附近的沟中,灰土腾起在身边。在实战中,这会儿肯定是大地震颤,弹片横飞,火光冲天了。

  大约十分钟后,又一颗信号弹射向天空随即坠落,情况解除。我们拍打着身上的黄土和草叶走出来。桑继品营长高声对大家说:“休息一下,准备吃饭!”大家立时松懈了下来。

  午餐是两个面包、一根鸡肉火腿肠、一小袋榨菜、一瓶矿泉水。但是发了双份的,那是明天中午的食物。

  兄弟们都饿了,有人吃了3个面包,有人吃了4个,明天中午的口粮也快没了。“明天再说明天的,总不至于让我们饿肚子吧。”大家在那里嘀咕着。

  水煮白菜的香味儿

  下午3点,桑营长宣布撤收,部队向若干公里外的宿营地集结。

  宿营点选在某小山边的一条天然的深沟内,这是绝好的隐蔽地点,沟沿上生长着槐树和灌木,夏天绿油油的叶子可以将沟当空罩住,沟底刚好容下野战帐篷。附近没有村落,远处半山腰一片暗绿的松柏围绕着一所房子,有人说那是看坟的房屋。

  车队赶到时,天色已经暗淡,西下的太阳像鸡蛋黄一样搁在山梁上。山沟里,一级士官允迎春正坐在塑料板凳上,使劲儿地剁鸡。面前的铁盆内已是一堆冒尖的鸡块,他麻利地从身边的蛇皮袋中,拉出一只冻得硬梆梆、双腿伸直的冻鸡,按在案板上,用力将鸡脖子砍成几段。

  上等兵邢军在卖力地烧着一连的两口野战灶,新劈的木柴露着白茬被塞进灶膛内,火苗迅速从木柴下生起,白烟从锅盖的缝隙处滋出。

  上下沟的路极陡,下时要趔趄着身子,抓着旁边的树枝,上时则要助跑一下。没过多久,两条便道就被踩得尘土飞扬。一名战士肩背一背囊,手拖两个,竟然也稳当当地下来了,让记者目瞪口呆。

  天很快黑了,随后赶来的汽车挺着两条光柱,照出其他车辆身上的迷彩图案。沟里,战士们打着手电抢时间搭帐篷。野战帐篷内,一半是空着的活动空间,一半是上下各6个位置的高低床,这与想象的差远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温热的煮白菜的香味儿。一位脸熟的班长朝记者高声叫着:“下来喝姜汤!”姜汤甜丝丝的,一股暖流一直下到胸口。

  “先吃饭吧,吃完一批是一批!”炊事班长朝我们几位同志建议。黑暗中,记者接过一碗米饭、一碗菜,将菜浇到饭碗里,一尝才知道是土豆炖猪肉。一大碗米饭,心里想着不能浪费粮食,努力全吃了下去,感觉米饭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儿。

  突突突,一台小油机在沟边欢快地鸣叫起来,挂在沟边树枝丫上的一盏白炽灯迅即照亮了沟谷,战士们欢呼了一下,然后拖着长长短短的影子走来走去,搭帐篷已经接近尾声。

  开饭!连长命令。一个班一盆菜,白菜炖粉条掺合着土豆炖猪肉,战士们蹲成一圈,也有站着吃的,呼出的白气、饭菜的蒸汽很快融化在空气中。记者主动向连长报告已经提前吃过,谢绝了他的盛情。

  爬出了沟谷,月亮像个圆盘挂在半天里,周围一片昏黄,月光如沙倾泻在大地上。远处旷野的地平线上立着几棵孤零零的矮树,如同一幅木刻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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